第122章 交心

    

    时空鱼要是被大白鲨抓住，一定会用于战争，无论是人类获胜还是海中生物获胜，自己都是罪人；不送给大白鲨，时空鱼已被蛟看到，蛟对进攻人类世界如此着迷，想来也不是很愿意。

    蛟的想法方想不会在乎，以蛟对自己的忠诚，真要隐藏时空鱼的事情，蛟即便是不舒服也不会将消息透露出去，方想头疼的是这场战争，是海中生物的一次机会，更有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

    人类与海中生物只有一方生存下来，趁着人类没恢复科技力量之前将之消失，海中生物方能有一丝生机。等人类发展壮大，人类绝对会消灭对统治产生威胁的力量。

    方想很纠结，这一条小鱼便是决定人类与海中生物运的色子，而投掷人便是自己这个前世为人、今世为鱼的异类。

    系统见方想心中犹豫不绝道：“不用纠结了，你不交出时空鱼，时空鱼还是会与空时鱼相遇。这不并非是两者的机缘，而是生存的本能。时空鱼与空时鱼本为一体，也是大破灭为海中生物准备的礼物，或许连大破灭都没想到，人类世界发展如此之快，只用十年便创造出抵抗海中生物的力量。”

    方想沉默不言，心中升起疑惑，还是等系统讲完之后再提问。

    “时空鱼与空时鱼是不能单独存在的，如果在一定时间内不能融合，两者都会被这个世界抹杀，它们没有生命不假，却出于本能相互吸引，感知对方的存在。空时鱼有跨越空间的能力，两者相见不过刹那的时间，你阻止不了传送门的现世，也改变不了时空鱼的命运。”

    方想不甘道：“那它们怎么没有见面，别告诉我是不想见面。”

    系统听之，有些嘲讽说道：“现在两者不是不想见面，而是不能见面。见面之时便是融合之时，两者对个体存在的向往，因而在最后时刻前它们是不会相见的。大白鲨不知这点，真是可笑而可怜。”

    方想听后暗中庆幸这只小鱼不算生命，没有自己的意识。一个人生下来，便知自己只是某一样东西的组成部分。盯着失去自我的时间表，一点一点的减少，与即将被杀头的罪犯有什么区别？

    罪犯只有在最后几天，才知晓自己的死期，而时空鱼从出生便知死亡，这是何等残忍。

    天地不仁，万物刍狗，大破灭精心设计这天地囚笼，玩弄人与海中生物的命，果真是缠残忍至极。

    方想声音阴寒道：“系统，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大破灭？如果你真是大破灭，我便是自杀也不会陪你玩儿。”

    只有大破灭，才会有治愈能力；只有大破灭，才有可能知道那么多事情，在方想所知事物中，没有任何生物或东西，比系统更接近大破灭。因而，方想不得不怀疑这个事实。

    系统没了话，似在分析方想这句话的权限，最后他轻一声道：“这本不是你能知道的，可我知你不放下这个念头，以后很难相信我。我告诉你，我不是大破灭，正常来说，因为有了大破灭，才会有了我。我的存在，本就是用来对付大破灭的。”

    方想不再追问，再问下去，系统可能会出事儿，而这些话有很多信息，比方说系统知道大破灭是什么，也知道大破灭想做什么，也因此会恐惧、会想方设法诱惑自己进化。可方想很不舒服，时刻感觉自己便是一枚棋子，任由系统操控。

    系统心灵感应方想的低落想法，只得道：“我并非将你当成棋子，而是当成主人。我与你说过，我的存在与时空鱼一样，本就没有思想，没有感情，更没有实体，或是你脑中一道思想，也或许是身体中一个细胞。你进入这个世界时，我或许便是大破灭的一个异变的影响。有点你要弄清楚，你才是主人，而我只是辅助系统。”

    方想内心冷笑，一个比主人还要强大的奴隶，可能会不想翻身做主人吗？平时系统的态度证明了一切，就算系统自己身体一个细胞，细胞成精也能变成人啊。

    系统见方想不信，带着一丝坚决道：“如果你真不想用我，我是可以关闭的，以你现在的力量，在这片海中生存应该是没问题。一件事你想错了，我不知道大破灭具体是什么，我只知道大破灭接下来想做什么，却不知道大破灭最终目标。有时我也在怀疑，我是不是大破灭布置的棋子。”

    棋子永远不知下棋人是怎么想的，聪明的棋子只能通过改变自己的位置来破开棋盘，以对手的身份来与棋手博弈。

    方想听之，他没有震惊，来到这个世界很久很久，久到他对前世忘得七七八八，方想知受到这个世界的影响，可自己会不会失去前世记忆？

    很多事情忘记了，便与没发生没区别，特别是在这个与前世完全不同的世界！想找回记忆很难，失去记忆却十分简单。

    这会不会也是大破灭的棋局安排？

    系统冷笑：“别将大破灭看成神，你、我的存在，极有可能不在它的计划中，如真知道你、我的存在，我们早就死了，而不会像这样，在海中拓展自己的势力。我不知大破灭是谁，可我隐约感觉到，我们做的事情可以给让大破灭气急败坏，甚至恼羞成怒。”

    系统此话，方想心中涌起一股戾气，看向旁边的时空鱼，方想竟有个想法。

    无生命不代表无感情，曾经看过很多未来科技电影，也出现了被人类感情感染，而生出个性化感情的机器；在方想所在的年代，人工智能被人多国家看重，可人们发展人工智能也是极为小心，因为在一场实验中，人类发现人工智能竟然在以某种方式交流。

    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创造生命的过程，这只鱼被确定没有生命，可一举一动比机器人强太多，眼神、肢体、甚至刚刚捕猎的动作，远非绝大部分海中生物可比，要影响这种生物，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这里，方想下了一个决定，转头对着命令族人退去的蛟道：“别告诉大白鲨这只鱼的存在，我想将它带在身边。你也放心，最终我会在黄昏行动来之前给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