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当场毙命

    

    天启帝眼中含泪，看着身子缩成一团，胆怯万分的聂于山。

    任何人叛乱，天启帝都不会觉得奇怪，只有聂于山，让他很是失望。

    “楚王，众多兄弟中，你与朕的感情最为深厚，你性情单纯，钟情于山水，朕便随你的心意，赐予你风景最好的封地，更是特许你可以随时进京，到处寻找名贵字画，你怎可……”

    “皇上，皇兄，本王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皇兄绕我一命，我也是听秦国公和慕千重说昭华妖言惑众，迷惑皇兄心智，还害的皇兄卧病在床，皇兄，我真的是为了救你……”

    聂于山声泪俱下，趴在地上。

    天启帝拍案而起，怒吼一声。

    “慕千重，你该当何罪！”

    “老臣冤枉啊，老臣从未和楚王打过交道，怎么会和他一起密谋造反呢？”

    慕千重是何等的聪明。

    在于楚王合谋的过程中，他从未亲自与楚王进行交涉，更加没有和楚王通过书信。

    如今秦国公死无对证，慕千重只要咬死不承认，天启帝仅凭着楚王一面之词，根本拿他没有任何的办法。

    “陛下明鉴，老臣一直以来都忠心于陛下，绝无二心，楚王如今兵败如山倒，他一定是想要陷害老臣，让陛下失去一个忠臣啊。”

    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聂于山的身上，慕千重早有预谋。

    就算是今日楚王大军获得胜利，慕千重也会一乱臣贼子的名义，击杀楚王，确保自己能够登上皇位。

    “慕千重，当初是你让秦国公联系本王，告知本王陛下病重，朝中大权落在了长公主手中，长公主还诛杀忠良之士，操控太子成为傀儡，就连本王带的兵，也是丞相的人……”

    “楚王，休要再污蔑老臣，老臣的兵权已经上交，哪里来的兵！”

    “你在本王封地有私兵二十万，和黑云卫有私交，还在黑云卫暗养了十万精兵，本王都调查清楚了。“

    躲在幕后的聂昭华，听到楚王说黑云卫都有慕千重的人，心里很是震惊。

    沈云山的黑云卫，守卫不是一般的森严，里面的人全都是武功高强的高手，上一次聂昭华和聂楚奇暗中潜入黑云卫，差点儿死在里面。

    如果慕千重的人在黑云卫，那么这十万精兵便不容小觑。

    “楚王，你这是要咬死老臣啊，陛下可以派人去调查，老臣根本不知道什么黑云卫，更加没有那么多的兵，如果真像是楚王所言，老臣为何要将如此多的兵力交给楚王呢？”

    “你只不过是为了让本王给你冲锋陷阵，出了事情本王承担，成功了你坐享其成。”

    “此言差矣，楚王成功了，老臣有什么好处？不也是和大家一起殉国吗？”

    “你巧舌如簧，陛下，你要相信臣弟，没有一句虚言。”

    “请陛下为老臣做主，还老臣清白！”

    聂于山和慕千重当面对峙，各持一套说辞，天启帝心中自然明白楚王所言为真。

    没有确凿的证据，一切都是惘然，慕千重不会承认。

    “既然你们两个各执所辞，那么全部交由大理寺审查，太子和三皇子一同陪审，确保结果公正。”

    天启帝并没有要杀楚王的意思。

    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理应将楚王府的人全部斩首。

    “陛下，楚王起兵造反，乃是诛九族的大罪！”

    “丞相，你的意思是，朕也该被诛？”

    “老臣绝无此意，楚王不能留！”

    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天启帝有意留下聂于山的命，但是慕千重绝对不允许。

    聂于山活一天，他就多一份危险。

    “朕意已决，来人，将楚王和丞相都带下去。”

    “陛下，老臣冤枉啊！您不能为了保住楚王，而牺牲老臣啊，老臣实在是冤枉，如若陛下执意如此，老臣愿一死表清白！”

    以死相逼，慕千重已经被逼到了绝境。

    天启帝单手扶额，头疼欲裂。

    慕千重紧紧相逼，不肯退让。

    “皇兄，是于山受人蛊惑，辜负了皇兄，臣弟下辈子再做你的兄弟。”

    话音落下，聂于山在众目睽睽之下，撞在了龙柱上。

    鲜血洒地，一片殷红，众人都惊呆了，一片寂静。

    “于山！”

    天启帝冲下了皇位，抱住了聂于山。

    老泪纵横。

    “皇兄，臣弟对不起你，慕千重，小心……”

    以死明志。

    聂于山别无他法，只能这么做了。

    “朕知道，朕知道……”

    慕千重看着聂于山在天启帝的怀中咽了气，默默的松了一口气。

    “父皇，节哀。”

    聂怀风和聂楚奇二人将天启帝拉了起来，将聂于山的尸体抬出去。

    “朕老了，有些事情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在聂怀风和聂楚奇兄弟二人的搀扶下，天启帝回到了皇位上。

    天启帝神情悲伤，肩膀也塌了下去，像是瞬间老了十几岁。

    “太子，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处理吧，朕乏了。”

    “儿臣遵命。”

    在众人注视下，天启帝迈着蹒跚的步伐，在大内主管的搀扶下，离开大殿。

    叛军刚刚歼灭，百姓也刚刚回到城里，百废待兴。

    “太子殿下，老臣实在是冤枉，还请太子殿下为老臣做主。”

    先发制人，慕千重跪在地上，眼含热泪。

    聂怀风站在上方，睥睨殿中大臣。

    “丞相年事已高，回府修养吧，此次危机，环宇靠一人之力设计陷阱，功不可没，暂时接任丞相职位，对于楚王指证慕千重勾结叛军，私自养兵的事情，也交由刑部负责，众位大臣都辛苦些，推荐合适的人，将紧缺的位置补上。”

    “殿下，老臣冤枉，老臣……”

    “慕千重，你当场逼死楚王，孤已经对你网开一面了，若是你还是不依不饶，孤不介意现在就将你关进刑部大牢！”

    天子威严不可侵犯。

    经过此事，朝堂上下，再也没有人敢说聂怀风太过优柔寡断，当不起储君了。

    “老臣……遵命！”

    心中愤懑不满，但是慕千重没有办法。

    如今朝堂之上已经没有慕千重的人了，他只能够忍耐，等着机会东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