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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越沉吟了一下：“不知过去为老夫人看诊的大夫，都如何判断的老夫人的病情？”
“自然都说我病情不好，身体状况越来越严重。”顾老夫人开口。
李清越摩挲食指，过去看诊的大夫都按照顾老夫人的意思说她有病，照理说，不需换大夫，如今却请她过来。
“余氏，我渴了。”李清越思考之际，顾老夫人不耐的对着顾夫人冷声开口。
顾夫人赶忙白着脸去倒水。因为着急，差点又绊一脚。
“连倒个水都做不好，万一我这身子骨真的去了。这顾家交给你，我能放心吗？”顾老夫人当着外人的面丝毫不给顾夫人留颜面：“我这病，就是因为你没用，才越来越严重的。”
“对不起，娘，我会努力做好的。”顾夫人眼睛红的。眼泪马上要落下来，却勉强将水送到顾老夫人面前：“娘，您的水。”
眼看，顾老夫人又要随手挥掉顾夫人勉力送去的水，李清越拦住：“老夫人，我看顾夫人面色不好，坐胎不稳，若是情绪起伏太大，恐怕有碍腹中的胎儿。”
“你是说，她面色不好，就不该孝顺我这个重病的婆母？”顾老夫人直接看向李清越。
就在这时，小丫鬟快步进来：“老夫人，大人回来了。”
李清越抬头。
便见一位看着二十七八岁，面白无须，穿着官服的男子，快步走进屋中。
顾寺丞进屋快速偷看了一眼顾夫人，便快步走到顾老夫人旁边：“娘，您的病看的如何了？”
“我让人请回来的大夫如何。听岳理正说，这可是一位医术十分厉害的大夫，不但治好了刑部主事的儿子，前些日子有人故意弄死自己的孩子陷害这位大夫治死人，结果这位大夫硬生生凭着医术，给死人看病，将真相找出来，还了自己一个清白。”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禁看向李清越。
顾寺丞的目光也顺着旁人看向李清越：“你就是小李大夫？没想到这般年轻。相信你医术精湛，定能看好我母亲的病。”
“这可不一定。”顾老夫人打断顾寺丞的话：“我看这位小李大夫也不如何，也不知道别人是如何觉得她厉害的，给我看诊，第一句问的竟是过去的大夫如何诊断的。本就是让她看诊，她还要问这个，那要她做什么？”
“要我说，还是踏青介绍的那位大夫好，就应该请踏青说的那位大夫过来给我看诊。肯定能看好我的病。”老夫人对着顾寺丞开口。
李清越在听到踏青两个字，终于顿住，抬眼看向顾老夫人：“老夫人此言差矣，询问其他大夫对您病情的判断，是为了对比，也为了避免用错药。毕竟老夫人您看诊过，那必然吃过药，换新大夫，若是不了解过去的状况，万一开出过您之前吃的药，药性相驳的药，是可能要人性命的。”
李清越微微一顿：“所以还请老夫人将之前看诊的大夫说的状况，都同我说一遍。”
屋内一静。
顾老夫人本就是装病，肯定说不出大夫都说了什么。最终看向一旁的掌事妈妈。
“那些大夫只说我们老夫人体虚，是老年病，可是我们老夫人头疼的却是越来越厉害。最后大夫们都束手无策。”掌事妈妈对着李清越开口。
“我这病，就是被逼出来的，但凡我儿媳上点心。日夜伺候着，也不至于到今日这田地！”
顾老夫人说话间，又看了一眼顾夫人。
顾夫人的脸色更加苍白。
李清越这片刻，倒是看到了新东西，顾寺丞在这片刻，又看向了顾夫人，脸上全是心疼，但是在顾老夫人看向他时，又恢复平常。
李清越摸着袖子：“这样吗，老夫人平日头疼？”
“是啊，上一位大夫走后，老夫人头就更疼了。”掌事妈妈开口。
“这人问的都是些没用的。瑄儿，也不用这位所谓的小李大夫给我看诊了，你去将踏青说那位大夫请来，再让你这媳妇伺候我伺候的仔细一些，最好每日晚上替我守夜，我也就好了。”
“不得不说。出身不好的人，就是没规矩，就是照顾我这个婆母，竟也不自己主动，还要让我这个当婆母的教。”
李清越便看见顾夫人脸色更白了。
不过这短短时间，也让李清越明白了一点。
顾老夫人很不喜欢顾夫人，确实是想磋磨死顾夫人，不然的话，不会如此。
“娘，倩儿照顾您的时间已经很长了，如今她还怀着身孕。”顾寺丞终于忍不住开口。
“怎么，连让她照顾孝顺我，你都不愿意了？”顾老夫人不高兴：“自打你娶了这门第不好的于倩回来，连娘的话都不同，连为娘都不愿意孝顺了。”
“儿子不敢。”顾寺丞开口。
“那让不让你这媳妇晚上照顾我？”顾老夫人开口。
顾寺丞看了一眼顾夫人，最终对着顾老夫人点头：“让，自然是让。”
顾夫人脸露绝望。
顾寺丞不看顾夫人，看向李清越，似乎抱着什么希望：“不知我娘的病情如何？”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李清越。
似乎等着这一句回答，决定什么结果一般。
李清越抬眼：“老夫人的病确实挺严重的。”
顾老夫人看向李清越笑起，眼底却露鄙夷：“大夫都说我病严重，瑄儿，让你媳妇今晚便伺候我吧。”
顾寺丞脸上有些难受。
而顾夫人则是满脸麻木。
李清越将这鄙夷看在眼中，脸上依旧平淡，只是看着老夫人开口：“老夫人这病，最好晚上还是不要让人守夜的好。”
一时间，顾夫人抬头看向李清越。
顾老夫人眼睛眯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清越面无表情：“您最近可是腿上总是怕凉，所以忍不住多盖一些，多穿一些，只觉得如此才舒服，否则整个人难受？”
顾老夫人抬眼：“你怎么会知道？”
李清越：“我自然知道，我不但知道，我还知道顾老夫人您除此之外，情绪上变化也十分之大，说燥起来，便燥起来，大多时候没什么大原因，却又火气大。”
“你是说，这些状况，是生病？”老夫人终于忍不住认真看向李清越。
“自然是生病，不但是生病，还是重病。”李清越看向老夫人一字一句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