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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青见的第二波人是个女子。”犯人开口。
李清越抬眼:“女子？”
犯人点头:“因为对方披着披风，再加上我一直躺着，并没有看清人，不过我听到踏青管对方叫游娘子，态度还很恭敬。。”
李清越一顿。
这是星月阁派到长庆坊，背后真正负责长庆坊的人。
只是游娘子极少露面。
不过柳钟毓十分看重游娘子，说游娘子有遇到绝境，改变局面的能力。
犹记得因为柳钟毓看重游娘子，她当初对游娘子的态度也同待一般人不同。
最后，让她知道她亲手毒死淮南侯的人，也是游娘子。
“你怎么了？你认识游娘子？”颜煜青见李清越顿住，不由询问。
“曾听过这个名字。”李清越平淡开口。说完看向犯人：“是游娘子杀了踏青？”
“我不能完全确定，我只听到这人询问踏青，她交代的事情是不是全办好了。再就是踏青问自己办好了一切，能不能离开大牢了。那人是答应了的，可后来便没了动静，那带斗篷的人也走了。”
“这算什么回答，也没说究竟是不是这个人杀的啊，还有踏青怎么死的也没说。”大理寺狱司直忍不住开口。
李清越却是看向犯人：“你是怎么知道踏青死了的？”
“我会些武艺，能辩人气息，这踏青是在带斗篷的人离开一阵子后，没气息的。”
李清越皱眉。
“能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是不是可以给我看诊了？”犯人看向李清越。
李清越点头，只是在看诊之前看向大理寺狱司直：“司直大人还请请仵作检查检查踏青的尸体，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东西。”
如果她没猜错，踏青之死，恐怕就是游娘子弄出的改变长庆坊局面，承担淮南侯案的法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颜煜青询问。
李清越没有说话，不过再次检查完犯人时，对着一旁的狱卒讨要笔墨：“我需要笔墨和纸，才能给病人开药。”
颜煜青看向大理寺狱司，大理寺狱司直赶忙吩咐狱卒取笔墨。
颜煜青才看向李清越：“你似乎对于犯人说的这个结果，已经有所猜测，就像是预料之中一般。”
李清越看了一眼颜煜青递过来的笔墨，提笔开始写药方：“等仵作给死去的踏青验完尸，你便知道我为什么这个反应了。”
“至于别的，我也只是猜测。”李清越写完药方：“这里面会用到地黄，玄参，地黄好说，玄参却是需要不少银子。”
李清越看向颜煜青。
颜煜青顿住：“小越越，怎么突然这么看着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李清越听到颜煜青对自己的称呼耳朵抽了抽，虽然因为拒绝对方这么称呼没用，已经懒得理会，但终归不那么舒服：“你不是说我们有缘吗？”
“是啊，我们多有缘。都已经不期而遇多少次了。”
“嗯，所以我这病人的药费，也你负责吧。”李清越说完，将药方塞给颜煜青：“司直大人，这犯人生病的药，还请同颜世子取。”
颜煜青：“……”
颜煜青：“这为什么要问我取药。”
“那看来颜世子之前的话说的都是假的，咱们并不有缘。”李清越看向犯人：“除此之外，还需要给这病人取些水，好好清洗一下，再取些干燥的东西，将这牢房中有些湿的东西换掉，如此这犯人的病也会好的快一些。”
“算了。药钱也不多。”颜煜青摸摸鼻子：“你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啊。”
李清越没理颜煜青，直到狱卒按照她说的做了，顺便给病人清理了一下身上的病疮。
只是这么一清理，犯人眼睛都忍不住亮了：“我以前也这么处理过，身体变化不大，怎么大夫你这么清理，我直接感觉好上许多。”
“因为我往水里放了点药。”李清越开口：“接下来，你只要仔细一些，过上十天半个月，也就好了。”
说完，没等大理寺狱司直将仵作请来，直接离开了大理寺狱。
颜煜青也跟着李清越离开：“怎么不等大理寺狱的司直请仵作查完。再离开？”
“没什么，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改变如今的境况。”李清越开口。
“小越越，咱们都那么熟了，你究竟发现了什么，就不能同我说说？”颜煜青开口。
“说了不一定有用，而去我也不确定。一切要等仵作看完尸体。”李清越微微一顿:“颜世子有兴趣的话，可以派人盯着长庆坊。”
颜煜青换个话题：“算了，不说就不说吧，你之前说顾寺丞有问题，如今还真有问题，不但想帮踏青做事情，还将你的事情也说给踏青听了，怎么样，打算怎么对付，要不要我替你出手？”
李清越瞟了颜煜青一眼：“确定是要帮我，而不是你自己也想要处理？”
颜煜青笑起：“小越越，这么聪明可是不行的。会嫁不出去的。”
李清越不理会颜煜青。
“不过没关系，我会负责的。”
李清越差点没有一个踉跄摔倒。
不过等李清越回同善堂，便见一个顾府的下人送来一封信。
李清越拆开信。
却是顾夫人写的。
小李大夫亲启。
谢谢小李大夫拼命救治杏儿，可惜杏儿福薄。命最终没有留下，这偌大的顾府，竟已经没有我可以述说的人。
这五十两银子，是酬谢小李大夫救治杏儿。且替我说话的，以后估计没有机会再找小李大夫看诊了。
“小师妹，这是别人给你的看诊银子吗？你这是给谁看诊了，竟然给你这么多银子，这也太帅了。”张正看着银子直接忍不住开口。
李清越没有回答，快步前往顾府。
到得顾府的时候，便见顾府慌乱，已经乱成一片。
李清越拽住顾府的下人询问：“这是怎么了？”
“我们夫人突然放火烧了老夫人的院子，老夫人的屋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都打不开，如今火救不下来，老夫人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顾府下人慌乱开口。
“顾夫人呢？”
“在老夫人院子外。”
李清越快步走到顾老夫人院子外，便看到火光前，一身素白的顾夫人。
“顾夫人，你这又是何苦？”李清越顿了一下，走到顾夫人身边开口。
“谢谢小李大夫来看我。”顾夫人笑笑：“小李大夫。你可知道，我嫁到顾府时，身边曾经陪嫁过来四位同我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丫鬟，这些年，她们一个个因为我受罚，被卖，落魄，没有落得任何应有的好日子。杏儿是最后一个了。”
李清越没有开口。
“我曾以为，顾瑄爱我，即便我不得婆母喜欢，初时日子会苦些，后来也会好。”
“可最后，只证明了嫁人的日子初时若苦，后面会更苦，就如同跟着我的那些陪嫁丫鬟，杏儿陪到最后，连命都没了。”
“你其实不必如此，顾老夫人既然做错了事情，肯定会受惩罚，如今看来，这受罚的时日也不远了，你很快就守得光明了。”牢中的犯人既然已经开口说了顾大人和踏青有关，顾寺丞肯定会被惩罚，顾寺丞被惩罚，顾老夫人的天自然也就塌了。
更何况，顾老夫人在这件事情也插了手，说不得也会被拿下。
顾夫人笑笑：“我知道小李大夫说的事情应该是有理据的，可是我等不及了。”
“不过在死之前，想再送小李大夫一样礼物。”顾夫人看向李清越：“我听到顾瑄说，在大理寺拿下踏青姑娘的时候，你就跟在承恩侯世子旁，踏青会被拿下，同你有很大的关系。”
“你应该就是为了对付踏青来的吧，证明顾瑄被踏青牵制的东西，对你来说也应该很有用，所以这些，便送给小李大夫你了。”顾夫人说完，取出怀中的信，突然一把塞入李清越怀中，接着便冲着顾老夫人着火的院子冲去。
素白的衣裳，就那么一跃，消失在火海中。
李清越伸手，只有那衣衫素布划过手心。
再看手中书信，全是顾老夫人和踏青交易，以及过去曾收下旁人好处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