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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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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绣突然看向一旁,只见顾南衣缓缓走了过来,挨着旁边空位坐下。

    齐浮熙“咦”了一声,做出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轻声道:“当然是为了增长阅历、见多识广而来啊。”说罢,他右手两指并拢作剑状,宽大的衣袖在空中呼呼比划了两把,神色激昂。

    齐浮熙望着这位倾城容貌只是神色有些冷峻的青衣女子,不禁微微一愣,“崔主事,这位是?”

    崔绣看着身边这位,淡淡一笑,打趣道:“哟,凉粉吃完了?”

    顾南衣不屑一笑,“本姑娘可比某些人要能吃辣。”

    崔绣淡淡一笑。

    他对齐浮熙道:“这位是谁,还是让她自己来做介绍吧。”

    顾南衣闻言冷笑道:“你当我是谁?随便就可以说出身份?崔主事?”

    最后三个字她音量微微有些调高,像是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一样,似乎等这次事情办完就可以回去打个小报告直接摘掉某人的乌纱帽一般。

    崔绣对于女子话语中隐藏的威胁并不放在心上。

    他看了一眼有些从女子身上挪不开眼的齐浮熙,面色有些古怪,轻咳一声。

    齐浮熙晃过神来,那张棱角分明有些早熟的脸庞早就红成了柿子,忙给在座三人倒了一碗酒,笑道:“今日我看我们三位有缘,先干为敬!”

    顾南衣瞥了他一眼,淡淡丢下一句“神经病”,直接起身走了。

    齐浮熙目瞪口呆的看着青衣女子的背影,一直到她登上自己的马车,这才有些念念不舍地收回。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崔绣又是轻咳一声,对齐浮熙安慰道:“她就是这样,其实我跟她也不是很熟,齐兄弟不必往心里去。”

    齐浮熙出身高官贵族,自小必是要尊处优,怕是从来没受过这般女子的白眼,崔绣怕这个文青的心里留下阴影。

    却不想齐浮熙轻声道:“没错。”

    崔绣有些疑惑,“什么没错?”

    那年轻官员猛地又喝下一碗菊花酒,借着酒劲,就像是汉子偷窥邻家绣娘一般可遇不可求,眼神迷离道:“这姑娘,我喜欢。”

    崔绣闻言眼皮微微一跳。

    得,自己怕不是碰上一个弟弟,这是碰上一个大傻子了。

    年轻官员一直盯着那辆马车,直到马车离去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幽幽看向崔绣:“崔兄弟,这姑娘可是你带过来的,你得救救兄弟啊。”

    他眼神扭捏,乍一看好似小女儿家那般娇羞,双手抱住崔绣的手,就好像撒了一个娇。

    崔绣看着他那张明明男性刚强十足的脸,饶是他这般定力也是差点没忍住,黑着脸道了声告辞,有些踉跄的逃回马车,一把拉过还在挑挑拣拣的楚潇潇,直接叫胡继宽驱马离去。

    齐浮熙看着又一辆消失在自己视线中的马车,不禁哈哈一笑,愣是把自个儿给逗乐了。

    他笑得肚子有些疼了,拍了拍桌子,“有趣,有趣,这两人都是十足的有趣啊!”

    周围的酒客看着这位黑袍年轻人好像发了酒疯一般,不禁纷纷笑着劝道:“小伙子少喝点,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年轻官员大笑着应下,道了声“多谢各位关心”,笑得眼角都隐约噙着泪了,迈着好似醉了的步伐走到一旁汉子老板的屋舍里边。

    众人本是有些嘲弄之意,却被这年轻人道了声谢,不禁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小子怕是没喝过酒吧。”

    “难得长了张能喝的脸,酒量竟然这般不堪。”

    屋子里边,刚才本是淳朴性子的汉子老板此时冷冷看着正装疯卖傻的年轻官员,冷声道:“闹够了?”

    齐浮熙才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听了这话不禁又笑了出来。

    他笑道:“有趣,真是有趣!”

    汉子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目光有些瘆人。

    齐浮熙看着汉子的目光,终于收敛了笑意,“你这人真是无趣。”

    汉子并不答话。

    年轻官员这般想着,不禁想到了紫禁城里那位从来不离太子殿下身边一步的中年剑客,印象中那人也是这般无趣,为此太子殿下曾经还经常跟自己抱怨。

    齐浮熙想了想,道:“我改主意了,这趟黑水崖我不上去了。”

    汉子闻言那张没有一丝表情地淳朴脸庞终于泛起了一丝涟漪。

    汉子很清楚,为了追查那个黑水崖的和尚到底和曾经那位魔教中的獐龙左使有什么关联,一路从京城追查到西北,身为当朝掌管天下钱财的户部尚书的亲孙子却坚持凡事亲力亲为,他心中明白,眼前这个其实性格莫测的年轻人为这件事到底付出了多少。

    可这人却说放下便放下,饶是汉子这般心性,也不禁对年轻官员有些不解。

    难道就为了刚才那两个从未谋面之人?实在荒唐!

    年轻人对于未来总有自己的想法,这是好事,但坏处也恰好就在这里,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惊人想法终归是比不上前人的一些个经验得失,总是以为自己能办好,常常做出一些惊人的意外举动。

    汉子的声音还是依旧那般冷:“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件事如果你中途退出,那么最后你将一无所获,一路从京城追查到西北到头来却什么也没得到,这件事若是往重了说再经过一些有心之人的咀嚼,怕是你以后在朝中的威信都会大打折扣,甚至于那个位子你能不能平平稳稳从老爷子手里头接过来还是两码事。”

    汉子最后警告道:“不要因为一时的感觉而葬送了自己的前程。”

    年轻官员默默听完,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呵呵。”

    汉子不再言语。

    该说完的都说完了,汉子并非啰嗦的性子,静静等待年轻官员的下一步指示。

    齐浮熙只是走到汉子身边,拍了拍汉子的肩膀。

    汉子面无表情,心中微微一动,知道今日有些失言了。

    但他本就是敢作敢当的性子,并不为之所表示什么。

    齐浮熙淡淡道:“我知道,你不怕我,所以你可以在我这边畅所欲言。”

    汉子神色不变。

    齐浮熙突然撇过头对汉子冷笑道:“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这么急切着想要知道那些早该在三十年前就腐烂掉的秘密,真当自己隐藏得够好吗?”

    汉子闻言脸色骤然一变,竟是直接喊出了年轻官员的名字,“齐浮熙,你不要得寸进尺!”

    最后只见年轻官员淡淡一笑,转身离去,留下面色阴沉的汉子一人在屋内,出门后又是一副好似喝醉了酒的步伐,又是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齐浮熙出了酒肆之后就开始无所事事的闲逛。

    他随意看了几眼街上随着刚才两辆马车的离去而没什么动静的人群,眼底有些笑意。

    齐浮熙从小镇的镇口处开始,一直走到差不多饶了小镇一圈又回到镇口才停住脚步,可以说是把较为热闹的小镇给打量了个遍。

    天色渐渐又要沉暗下去了。

    他抬头望了眼天色,神色自若。

    这个黑水崖山脚下的小镇现在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卧虎藏龙了,仅就刚才在他粗略的观察之下,这个小镇之中已经充斥了大量不知何方势力的化成商贩、挑夫的谍子,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那位崔主事的手笔了。

    早在司礼部监印王冰凝的那辆朱红漆黄金马车来到西北之前,他远在京城的当朝户部尚书的爷爷就已经派人快马加鞭送了一封信给身在西北六扇门的自己。

    此次陛下御点的领队人选虽然明面上是那位司礼部监印和崔主事二人,甚至朝中还有多数人暗中揣测那个所谓的崔主事不过是杨大人的一个棋子而已,都有些悲愤那位杨大人已经掌控了北镇抚司还不满足还妄图把手往西北伸一伸。

    可爷爷却有不同见解,甚至与京中那些老大人的言论大相径庭。

    他老人家认为那位崔主事才是这次出使队伍的头脑,甚至那位司礼部监印也只是陛下明面上给了一个面子,不至于太过让人心惊这样的结果。

    为此他们齐家内部都隐约闹出了些矛盾,甚至当天一个下午,有个遭人收买的下人在齐府趁没人的时候偷偷跑到老爷子的书房写下了一副“人老眼花”的言论,这一件事在有心之人的引导下竟是使得京中人尽皆知,都道那位老尚书是花了眼迷了头了,终究不是当年那个刚刚坐上尚书职位志气高九天、傲心比四海的齐墨山了。

    齐浮熙想着这些,棱角分明的脸上微微一笑。

    因为爷爷的眼光从来不会有错,以前能从自家那是个花花公子的老爹的众多儿子里看重当时明明最不势力的自己,现在也能从一众红绣丹鹤的官袍子里甚至包括那席大红蟒袍挑出那位崔主事。

    那位崔主事是为明白人,自己这次也算是跟他做成了第一笔交易,至于还有没有第二笔、第三笔,那就要看这次那位崔主事的造化了,毕竟自己暗中调查了黑水崖这么多年,那个和尚可不是好惹的。

    年轻官员走上了一辆不算太豪华的马车,他坐在车上看着窗外不断向后飞去的景物,又想起了那位遇害的西北节度使孙仲大人,听爷爷说这位正三品的老官人早些年是从京城里被贬去西北的,在爷爷的印象中这位老官人始终是穿着一身官服,无论朝上朝下皆是如此,他曾说过若是要论整个朝中谁最有那当官人的仪式感,那么就非这位老官人莫属,只是不知道他为何遭贬,但即使被贬,他也是一位正三品的节度使,由此可见一斑他当年的风法。

    最后年轻官员想起了刚才坐在自己一旁的青衣女子,对于这个女子的神态他倒是真的没有做作,纯粹是感自内心而发。

    想到这里,年轻官员眼神不禁又有些迷离起来,喃喃道:“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至于那些个嘲笑他爷爷老眼昏花但在当面上却又恭恭敬敬的大红丹鹤和紫绣锦鸡,他心中冷笑一声。

    到底是谁眼花,到底又是谁在缭乱,不到最后谁又能知道呢。

    崔绣此时正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车前暂时充当马夫的老管家回想起公子上车后的第一句话,嘴角微微一笑。

    那个黑袍年轻人究竟什么来头,竟然能让从来都是古井无波的公子起这么大的波澜。

    老管家心中一笑,看了眼就在眼前的山头,轻轻“驾”了一声。

    此时的崔绣缓缓定下心神,回想起刚才和年轻官员的对话,神色若有所思。

    对方先是一口指出自己的身份,吏部主事,正六品,官衔不算大,也不算小,算是个居中的位置,那些个大人物往往最喜欢使唤的就是像他这种不大不小的官吏,既想往上升,也不愿意得罪人,凡是有什么跑腿、当说客的事情几乎都是抢着去做,主动又省心。

    然后对方又是委婉道出自己此行前来只是慕名而非图利,这就让崔绣有些耐人寻味了。

    据他所知这位当朝户部尚书的儿子是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一天没事就喜欢逛那些个青楼约会那些名妓,甚至还当着那位老爷子的面曾经牵着数名不知名的女子的手踏进齐府的大门,引得那位齐夫人是找到老爷子一边诉苦一边垂泪,引得老爷子对此女十分心疼。

    而这位齐夫人便正是这齐浮熙的生母,根据崔绣的情报,这位夫人可是位精通算计的好手,一面上先是按着那位老爷子的性子步步为营,逐步获得老爷子的信任,别一方面对于齐府那些下人又是使用的铁血手段,上至管家、下至一个小小的婢女,一切都在这位夫人的掌控之中。

    崔绣缓缓呵出一口气。

    其实对于这些倒还是次要,崔绣想起最先来到西北之时竟然错把小妖女当成了这位齐尚书的孙子,神色有些嘲弄,这才是他对于齐浮熙最耿耿于怀的事情。

    不过若是可以重来一次,他还是愿意在那日去到醉仙楼那位花魁清倌的闺房,再去见证一次那席红衣将簪子取下的瞬间,一头乌发倾泻而下。

    至于为什么,崔绣嘴角微微上扬,自然是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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