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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血脉相连两重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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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无言去见屈侯琰时,她既没带回来薛摩,也没带回来秦英,只不过,屈侯琰好像并不意外。

    “秦飒死了。”柳无言话一出口,倒是鬼骨格外诧异:“秦飒死了?什么情况啊?这怎么可能?有薛摩和秦英在,她怎么会死?”

    柳无言反应过来,鬼骨全被蒙在鼓里,他什么都还不知道,柳无言叹了口气,不知道也好。

    屈侯琰开口:“没闹出人命吧,秦英还活着吗?”

    看到柳无言摇了摇头,屈侯琰笑了开来,笑得分外舒心,他挥了挥手指示意,魑魅便上前听命。

    “你二人快马去一趟洛阳最大的钱庄,直接去庄主的宅子上,薛摩借到了寒玉棺,就将他带回射月坛。”屈侯琰说罢,魑魅二人便驱马离开了。

    柳无言有些诧异:“你怎知道他会去那?”

    屈侯琰转了转大拇指上的鹿骨扳指:“不然呢,他带着秦飒的尸体能去哪?当然要先找到可以完好保存尸体的棺椁,这世上还有比寒玉棺更好的了么?寒玉棺也不少见,而距离此处最近的便是洛阳首富家那一座,他自然会去那。”

    柳无言倒吸了口气:“你对他还真是……了如指掌啊……”

    “呵——”屈侯琰笑了,他全当夸赞来听,嘴角弧度得意:“要不然,他怎么是我亲弟弟呢?”

    “你说什么?!”鬼骨一脸惊诧地望向屈侯琰。

    “到今天了,说了也无妨,你就从没有深入思虑思虑,你一直愤愤不平的九曲大法,我为何只教他而不教你?”屈侯琰边说边掸了掸衣衫上的灰,显得十分淡定。

    鬼骨脱口而出:“我以为你只是偏心……”

    “他叫什么名字?”

    “薛摩啊……”

    “我是说碎叶城的名字。”

    “阿瑾。”

    “你就从没好奇过他姓什么吗?”

    屈侯琰此言一出,鬼骨便愣住了,所有人都没有提过薛摩的姓,他以为薛摩是孤儿,所以没有姓。

    屈侯琰望着远处,幽幽道:“他复姓屈侯,单名一个瑾字,他是我的亲弟弟,屈侯瑾。”

    屈侯琰表情虔诚,说得极其认真,放佛初次见面一般,需要详细介绍。

    “走吧,鬼骨,我带你去看看射月坛。”屈侯琰面色怅然:“那是之前景教所在的地方,你没见过,阿瑾,也没见过。”

    “等等!”鬼骨脑海中的弦一断,他终于反应过来了,只是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他问:“为什么秦飒会死?你们原来的计划是什么?灵山派和雁回宫的决裂根本就是人为的是不是?!”

    屈侯琰望了柳无言一眼:“我以为你早告诉他了?”

    柳无言叹了口气,垂眸什么也不说。

    “你不说,那我来说,他总要知道的。”屈侯琰望向鬼骨道:“我们后面的计划便是派人去潜在沈扬清身边,然后促成灵山派与雁回宫决裂,这样一场备受瞩目的巅峰之战,我就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逼出沈天行了。”

    鬼骨一脸的震惊,他摇着头不可思议道:“为什么要像这样做?”

    “之前我觉得沈天行、涉远镖局、清源教还有那些人皆是卑劣鼠辈,死不足惜,可如今,你们这样做,又与那些人有何不同?”鬼骨的面上出现了几近死灰的失望。

    “复仇东归,这本就是我们男人应该做的事情,就应该轰轰烈烈打上东灵山,哪怕遭全江湖之力围攻,哪怕血流干,哪怕骨尽断,好歹是一身明月清风,光明磊落,又如何能让一个女人,孤身犯险,打头阵?!”

    而且那个女人居然还是秦飒?!

    想到这里鬼骨觉得满腔的火焰挤在胸口,浇是浇不熄,却又燎不了原,只能直抒胸臆把话说得慷慨激昂,以求缓解。

    屈侯琰的眸色一如既往的深邃黝黑,暗不见底,他漠然道:“一人之命和千万人之命,我倒要问问你,你若执掌景教,你要如何做?”

    屈侯琰见鬼骨缄默不语,冷笑道:“打上东灵山?说的轻巧啊,鬼骨!”

    “你可以战死,我也可以战死,可我问问你,这一役后,沉冤如何昭雪,血仇如何得报?”屈侯琰乍然一身戾气吼咤道,柳无言吓得哆嗦了一下。

    屈侯琰走到鬼骨身边,指着案几上的棋盘道:“鬼骨,这天底下的事情,不是像这副棋盘一样,不是黑子就是白子的?”说罢,他拂袖而出,再没看鬼骨一眼。

    柳无言缓过神来,她上前拍着鬼骨的臂膀,安慰道:“都过去了鬼骨……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鬼骨弯下身子,靠着柳无言的肩,显得无力极了:“如果我知道,哪怕我死,我也会阻止,不让秦飒去的。”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柳无言拍着鬼骨的背,劝慰道。

    倏地,鬼骨猛然直起身,蹙眉道:“我知道你肯定也是后来才知道的,那么秦英呢,他是秦飒的哥哥,他不可能事先不知道的对不对?”

    柳无言愣住了,她就这么怔愣地望着鬼骨,什么都没说,而鬼骨以为她是默认了,旋身便疾步出了门。

    柳无言站在原地,疲惫似水草一样的,一下子就缠住了浑身,拖着人往深渊沉溺,她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喃喃道:“鬼骨,其实,我也知道……”

    灵山派正殿上,沈放看了众人一圈,最后,他望向沈霄道:“沈长老,还请告知我,沈天行人在何处?”

    “我们四人也是这一战才知道沈老掌门还活着,你问我要人,那……我也不知道啊!”

    沈放看着沈霄那虚伪巧诈的嘴脸,冷笑道:“老匹夫,别以为我称你一声长老,你就还真当得起了!”

    “沈放,你不得……”无礼两个字杨玄展还没有说出来,沈放一挥长鞭“啪”得一声就打在了杨玄展身上,杨玄展直接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墙上,沈放执鞭指他厉声喝道:“要不是当年我爹交代,就凭你,也配和我平起平坐?!”

    “放肆!”沈霄一声令下,在场的人全都拔剑出了鞘。

    沈放收了鞭,直视着沈霄道:“我姓沈,我父亲也姓沈,你们是如何厚此薄彼,沈天行杀了我父亲,尔等不仅将此种大事隐瞒于我,还助纣为虐,让我认贼做父,简直可恶!”

    话一毕,灵山派弟子窃窃私语之声四起。

    沈霄见状,横眉道:“休得胡言!”

    “胡言?”沈放冷嗤一声:“尔等避世多年,如今为何会重出江湖,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你不仁!我不义!从今日起,我沈放和灵山派再无任何瓜葛!”沈放话语铿锵,环视了众人一圈道:“危墙将覆,危楼将倾,你们!好自为之!”

    沈放一走后,灵山派彻底哗然了,江湖消息不胫而走,说是沈天行为了躲避景教暗杀,杀了沈厉后,取而代之,让逍遥剑认贼作父整整两载,人神共愤!

    逍遥山庄从此自立门户,从前逍遥剑麾下的灵山派弟子尽数弃了竹叶袍,纷纷投奔于他。

    “来了!来了!”门被人拍得震天响,伙计一边小跑,一边出声应门。

    门一开,伙计便愣住了,来人衣衫不洁,上面泥水四溅,头发也是束得乱蓬蓬的,额前发丝四散,更是显得面容憔悴,她怀里抱着个女人,披风包着不大看得清样貌……

    “你找谁啊?”伙计口气不善。

    “我来找赵爷借一下寒玉棺。”

    那伙计一听就怔住了,这来人穿得不怎么样,这口气倒是不小啊,他一脸嫌恶:“走走走,一边去,这寒玉棺也是你能借的。”

    伙计边说就边要关门,薛摩二话不说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那伙计被门一反弹就摔倒在一边,他刚要发作,便听得来人继续道:“我找赵爷,借一下寒玉棺!”

    “诶——你这人!”伙计爬起来刚准备说道说道,衣衫便被人往后拽了一下。

    “失礼了失礼了,我是赵氏钱庄的管家,薛老板要不要里面坐一下,我去问问我们赵爷。”这管家一把把那伙计护到身后,拱手作揖,姿态客气。

    薛摩一开口喉嗓就全是腥味,他言简意赅:“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等,你去问。”

    “好,你且稍等。”管家拽着伙计便往堂院里走,边走边道:“你不要命了,薛摩你认不出来啊?!”

    “薛摩?!我……我是真没认出来啊……”那伙计越想越后怕,薛摩若是一个人来也就算了,他抱着具尸体来求棺,自己还这般不客气,要不是管家来的及时……想着想着,那伙计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未几,那管家便就折回来了,他眼珠一转:“我们老爷说可以借给薛老板,就是……就是想问薛老板,是借吧?”

    那管家故意把“借”字说得重了一点,薛摩也知他意思,把金叶子往他怀里一抛:“是借,用完便还。”

    那管家展颜一笑:“倒也不急,倒也不急,薛老板,随我来。”

    当把秦飒的尸身放进棺里的时候,薛摩的心才稍稍宁静了一分,赵家也十分识时务得不仅借了棺,还把运棺的马车也给备好了,才驾车出了门,魑、魅便已候在门外了,薛摩自然知道他们是谁派来了的,也不想为难他们,驱车和他们一道回了射月坛。

    那管家看着薛摩离开的背影,摸着胡子啧啧哀叹:“哎,这江湖还是不入的好啊……”

    “怎么说?”伙计倒是一脸好奇。

    管家摇着头合上门:“他抱来的那女子浑身是血,整条裙子都给染红了……”

    伙计想象了一下那场景,忍不住打了个冷噤,连连点头,以示同意。

    等到薛摩回了射月坛,屈侯琰倒是开心极了,这里荒废已久,杂草丛生,需要一处一处地修葺整顿,而他竟然一点也不觉得不耐烦,找来了最好的工匠班子,忙前忙后,跑进跑出,而这本不是他一教之主需要做的事情。

    他一脸欢喜地跑去和薛摩说:“阿瑾,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新家,好不好?”

    他一连来了三天,薛摩都无动于衷地趴在寒玉棺前,就这么痴痴呆呆地望着秦飒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刚开始屈侯琰还有点耐心,对任何人都和颜悦色,可三天以后便彻底不一样了……

    瑶歌来给薛摩送餐的时候,眼睛哭得肿的像颗核桃,瑶歌以前是薛摩的近身侍女,她如果都这样了,那就证明屈侯琰已经全然乱来了。

    薛摩支起了身子,蹙眉道:“你怎么了?”

    瑶歌看了薛摩一眼,嘴一撇,终是忍不住哭了出来:“二城主,求你了,你别再这样了,教主现在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因为一丁点儿小错都能把人打得半死,柳姐姐和鬼门主这两日又不在,瑶歌真的好害怕,你再这样下去,就真的要出人命了……”

    瑶歌边说边呜呜呜地哭起来了,看起来小姑娘真是被吓得够呛。

    于是,这一日屈侯琰刚进门,薛摩便道:“我想洗一下。”

    对于薛摩的转变,屈侯琰倒是一点也不意外,不过他笑逐颜开道:“好,我这就让人去准备,你确实该好好洗洗了,你身上又是血腥味,又是汗臭味的,难闻得紧。”

    房间里,瑶歌在帮刚洗好的薛摩梳头发,屈侯琰抱着件白狐大氅走了进来,替他披上后,望着瑶歌轻声道:“他怕冷,入冬了,太薄的披风就都不要了,都换成这种的。”

    瑶歌乖巧地点了点头,屈侯琰接过她手里的梳子:“我来吧,你出去吧。”

    瑶歌出门前,往里面望了一眼,不禁叹了口气,教主脾性委实古怪,要是都能像现在这样温润,那该多好,就像二城主这样……

    屈侯琰无意往铜镜里一瞥,便见薛摩的下颚上已然长出了许多青色的胡茬,显得他整个人颓靡萎顿,屈侯琰不喜,便去弄来了剃须的物什,他只有一只手,其实分外不便,但他还是饶有兴致地鼓弄起来。

    薛摩面色木然,一语不发,由着屈侯琰替他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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