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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我脑子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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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清寒这是和程董玩了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程董是何许人也,难怪会派人来追杀我们。



    而且火眼金睛死不死倒还两说,但尖叫小姐肯定是活不成了,她毕竟是血肉之躯,被炸上天断然没有幸存的可能。



    程董人财两空,心中的怨气难平,必定要找陈清寒算账。



    陈清寒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若是没有坚实的后盾撑腰,他早被人剁成饺子馅了。



    “程董要九幽花干嘛?他想称霸世界?”



    “也可以这么说,谁掌握能源、谁就掌握财富,何况九幽花的功用不仅有提供能量这一条。”



    “你说它是能量体我信、是武器我也信,可你说它还能变人,我不信。退一万步说,就算它能变人,有什么用?”



    “从陆老板的情况来看,我们之前应该是误解了壁画的内容,九幽花不是能变成人,而是可以寄生在人体内。”



    “咱能不能别用寄生这个词儿?”



    “寄生是对别人,对你应该是……”



    “是什么?”



    “等你恢复记忆就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记忆还能恢复?要是永远也恢复不了呢?”



    “我对你有信心。”陈清寒这话说的不带一点玩笑的意味,特别真诚。



    我发现自从遇到他,我思考的问题越来越多,比如记忆。



    在古墓里那么多年,我从未思考过恢复记忆的事,忘了就是忘了,能忘记的、肯定都不是大事儿。



    整日里得过且过,用脑子的时候少,沉睡的时间多。



    “为了你自己,也为帮我的忙,试着回忆一下,好吗?”



    又是这种哄小孩儿的语气,我送给陈清寒一记大白眼。



    但面上不屑,脑子却在运转,回忆……回忆什么呢?



    我下意识地将手揣进兜里,摸了摸那造型独特的指南针。



    忽然感觉头晕得厉害,周围的山峦和公路扭曲变形,四周的景物被替换,我仿佛置身在一片汪洋大海之上。



    抬头看天是电闪雷鸣,低头看地是血色甲板,周围是狂涛怒浪,我脚下的船稳如泰山,丝毫不受风浪影响,平缓地行驶在暴风雨中。



    而我手里正握着那只九宫格的指南针,身后突然有人叫我,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用的是我听不懂的语言。



    和前些日子的那个梦一样,她使用的语言我听不懂,却能明白她的意思。



    就像是意念交流,我能直接读懂她的思想。



    然而尖锐的痛疼打断了我的思绪,仿佛有根钢针钉进我的脑子里。



    我几乎从座位上跳起来,还好陈清寒腾出一只手按住我的肩膀。



    “怎么了?”陈清寒把车停在路边,他显然被我吓了一跳。



    “头痛。”我内心的惊骇无法言说,对于一个刀枪不入、痛感缺失的千年老粽子来说,刚刚那一下的痛疼,带来的可不仅仅是肉体伤害。



    “别着急,先别想太多,快到地方了。”



    我复杂的心情,他恐怕体会不到,我是失忆没错,智商还是在线的。



    大脑的容量有限,记住一些事、忘记一些事,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以前一直是这么认为的,认为那些被我遗忘的事,只是因为时间太久,所以才想不起来了。



    可刚刚那种回忆方式,绝对不正常,它说明我的脑子有问题!



    在我印象中,一回想过去就头痛的情节只出现在狗血爱情电视剧里,主人公摔也好、撞也好,反正都是在出了事故失忆之后才会有这症状。



    什么车能把我撞失忆?再说我下葬那个年代也没有火车、坦克啊……



    “想不起来别勉强,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还有几座天女墓没发掘,也许在里面能找到说明书之类的。”



    陈清寒的安慰并没起到效果,现在的问题是我的脑子有病,九幽花、指南针可以想别的办法了解操纵,脑子有病怎么办?换一个?



    陈清寒说的无人村,坐落在公路旁的荒野中,房屋全是由砖头和石头堆砌起来的平顶房。



    虽说房子有点旧,但遮风避雪没有问题。



    陈清寒把车厢里的折叠床和被褥搬进一间砖房,又递给我一个充电宝。



    “你好像电影里的特工啊。”我接过充电宝,心里的忧愁被冲散一半。



    床是他架的、被褥是他铺的,我抱着充电宝和手机跟在他身后。



    “很晚了,明天再玩,快休息吧。”陈清寒用老父亲般慈祥的语气对我说道。



    我刚把手机点开机,看看只有2%的电量,决定听他的劝,先睡觉、明天再玩。



    两张单人折叠床并排摆在空屋里,如果不是房子太旧、家徒四壁,这场景还挺像学生宿舍的。



    陈清寒钻进他的睡袋,我不需要像他那样保暖,躺在睡袋上边,盯着天棚发呆。



    犹豫了一会儿,我开口道:“我脑子有病。”



    这事我本来打算闷在心里,可自己琢磨根本琢磨不出个所以然。



    身边能商量事儿的人只有陈清寒,他也算取得了我的一些信任,想来想去,我觉着还是跟他叨咕叨咕比较好。



    “你的病,现代医学可能治不了。”陈清寒正儿八经地说。



    一句话把天聊死,我也是佩服的,我斜眼瞪着他,道:“是失忆症,我刚刚好像回忆起一点事,但脑子像被针扎了似的痛,不是回忆不起来,是那种……大脑不让回忆的感觉。”



    “你从来没回忆过以前的事?”陈清寒侧身躺着,用手支着脑袋问。



    “回忆过,但那都是随便想想,没有具体事件,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就放弃了。”



    “你刚才在想具体的事?”



    “想指南针啊,不是你说的嘛,看到它我也许能想起什么。”



    “那你想起什么了?”



    “暴风雨中的大海,和一艘红色的船,还有人跟我说话,问我是不是真的要这样做,然后就头痛了。”



    陈清寒听后默了几秒:“你想没想过,你的族人可能还在?”



    陈清寒用词还是比较严谨的,按我们四海皆墓的下葬习俗来看,‘天女’这个群体,很可能长期处于一种散居状态。



    说是一国人,可能不太准确,所以用同族形容比较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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