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你看那朵云

    

    “瞻白，你走那么快干吗？”柳臻仰头观察着他的神情，试探道，“你上回，就是在书房里让我自便的那回，是不是因为何琪才对我那样的？”

    萧秦看她一眼，见她视线直直落在自己的脸上，有些不自然地偏回头：“我怎么待你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柳臻偷笑，“何琪说他遇到一些事才没去找我，一定是你将他拦下了。”

    “可笑。”萧秦耳朵尖开始红了起来，“不要自己说单口相声好么？”

    “呵呵。”柳臻自说自话，“你瞒不了我，我都知道。认识你那么多年，我还是挺了解你的。”

    原本她还想不明白萧秦为何突然说起了嫁娶之事，想来是被何琪给刺激到了，至于他二人之间会说些什么，也不难猜到。

    何琪对自己的心意，这两年来柳臻也能看出来一点，虽说不能完全确定，她自觉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所以她有意无意地总是退避了一些。

    何琪是个不错的人，跟她也是从小认识、知根知底的，但是她已经有萧秦了，只能对不住他了。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跟何琪在一起？”柳臻故意拿话去问萧秦，一边问着，一边继续观察着他的神情。

    “没有。”萧秦嘴硬着。

    “当真？”柳臻心里不信，心情仍然不太美好了。

    “嗯。”萧秦瞥了她一眼，“你不爱受拘束，所以我从不勉强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我约何琪明日一起去城外赏梅了啊？”

    “……”

    “你方才不是说不想去吗？”

    柳臻皱皱鼻子：“其实我是想去的，但是怕你吃醋，只能拒绝了。如今知道你不会吃醋，那我就可以应了何琪了。”

    萧秦跟着皱起了眉头：“千梅园不够好看吗？”

    “好看，但是各有特点、各有韵味嘛。”柳臻忍着笑意，“而且何琪也说了，城外有好多人一起赏梅呢，一定很热闹。”

    “你是嫌千梅园太冷清了？”萧秦，“叫着姨夫姨母和我娘以及胡先生，一起到千梅园赏梅烹茶，想来能热闹许多。”

    “你说得对，我差点都忘了，我有好几棵稀奇的梅花树是外面都少有的呢。”柳臻似是被萧秦提醒了一样，兴致勃勃道，“这样吧，我先跟着他们到城外去看看，如果城外的梅花不如千梅园里的好，我再邀请他们过来。正好逍遥小居里也太安静了些，让他们过来一起热闹热闹。”

    萧秦：“……”

    “你不是不喜欢吵闹吗？”

    柳臻状似无意般：“过于吵闹就是嘈杂了，我不喜欢嘈杂，但是我喜欢热闹呀。”

    “热闹和嘈杂有何区别？”萧秦心情恶劣起来。

    不然将那几棵梅花树砍了？

    柳臻偏过头去偷笑，笑够了才又看向萧秦：“你是不是不想我去啊？”

    “不是。”萧秦下意识否认。

    “那你是自己也想跟着我们去，但是何琪没邀请你，所以你不好意思说？”

    “……”萧秦觉得这个腊八就是他的受难日，要不为何他总是被柳臻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柳臻再接再厉：“如果你真的是因为不好意思的话，我帮你跟何琪说啊。”

    “不用！”萧秦心烦意乱，他跟何琪已经翻了脸了，怎么可能会跟他去赏梅。

    “为何？”他这种反应，柳臻倒是真的疑惑了，“我怎么感觉你跟何琪之间有些不对劲？”

    以前就算两人不甚热络，见了面也会打招呼的，今儿都面对面了，却谁也没理谁，就像没看见彼此一样。

    “不会是为了我吧？”柳臻不敢置信地问着。

    “……嗯。”

    “嗯？”

    萧秦面色冷淡地看她一眼：“你不是一直想听我的真心话？这就是真心话。”

    “所以你上回那么异常，真的是因为我？”柳臻有些呆呆地，“原来我对你这么重要啊，你吃错都吃到这份上了……”

    萧秦……萧秦默不吭声，甚觉憋屈。

    见他心情很不好的样子，柳臻轻轻撞了他一下：“我很感动。”

    “唔。”萧秦望天，“也不全是因为你，我跟他们几人本来就不熟。”

    “我知道。”柳臻蓦然笑起来，“你是因为我才会跟他们同在一处的。”

    萧秦越发认真地研究冬天的白云与其他时候的有什么不同。

    柳臻捏着他的袖子轻轻扯了扯：“你在看什么呢？我与你说话，你怎么都不看看我？”

    萧秦尽量将语气放平静地说：“我在看云，那边的云那么黑，是不是要下雨了？”

    随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只见很远的地方确实有一片墨黑的云，柳臻无奈道：“就算要下雨了，也是人家那下，到不了咱们这边的。用不着你操心，你且看看我。”

    “嗯？”萧秦假装自己看得太入迷了，“你说什么？”

    “哼！”柳臻不再纠缠，转身跟云儿她们说话。

    萧秦眼尾轻扫，确认她不看自己了，才低下了头。

    仰了那么久，脖子确实受不了。

    虽然在跟云儿她们说话，柳臻还是留了一丝心神在萧秦身上的，看见他的动作，她悄悄撇了下嘴角，不就是脸红不好意思让她看见嘛。

    她早发现了，嘁。

    回去后，她和柳夫人说了去清明寺的事，没想到柳夫人一口就答应了，还和秦夫人约定了十一就去。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柳臻忙将何琪的话说了，柳夫人先是诧异，后就决定正好趁着这次机会，将相熟的人家一起叫上。

    最后，连知县夫人都送了信过来说十一的时候她会带着唯一的儿子一起去清明寺拜佛。

    光是用想的，就能猜到那天该会有多热闹。

    柳臻心里想得开心，十一那天却没能成行。

    “姑娘，别难过了。”谷雨无奈地安慰着她，“你身上才来，还没有成规律，多来几次就正常了。”

    柳臻有气无力地趴在床上，她刚想说话，就感到了一阵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她连忙起身端正做好。

    “姑娘——”谷雨抚额，差点笑出来，“姑娘不用这么……这么……”她实在找不着合适的词来形容，只能跳过去，“姑娘放心，我给你弄得好好的，不会出现你担心的情况的。”

    “呼——”柳臻一脸悲伤，“以后不会每个月都要额外洗一回床单被套吧？”

    谷雨清了清喉咙，只道：“现在咱们院子里人多，随意谁过来搭把手就洗完了。”

    “云儿她们呢？”

    “已经去夫人那了。”

    心中仍是扼腕，柳臻语气充满了无限的遗憾：“我是去不了了，你怎么也不去？”

    “不光姑娘不去了，萧少爷听说你不去了，他也不去了。”谷雨不说自己，反而将萧秦搬了出来，就是希望柳臻听了能开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