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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苦战,偷袭、强攻,能用的手段都用了,但结果却强差人意,段虎不免有些灰心丧气。
别看尸刹一身焦皮烂肉,模样挺惨,但伤皮不伤骨,等同隔靴搔痒,没啥屁用。
看来这场战斗,段虎算是白干了。
这时候,尸刹恶毒的目光投了过来,段虎口鼻喷气,日,对视?
虎爷打从娘胎出来,就没怕过谁的眼神!
怼回去!
虎目圆瞪,段虎不服输的怼了回去。
其实吧......
段虎不怼不行,现在的他虽然还有一战之力,但不免有些力不从心,如果这时候表现出任何的软弱,一旦被对方察觉,本就怒不可遏的尸刹非活撕了他不可。
输人不输阵,气势上必须强过一头,这样才能暂时镇住尸刹,给自己带来一丝喘息的机会。
只是,时间短了还成,时间一长,干瞪眼不眨眼,谁受得了?
段虎是人,尸刹是怪,人,不能不眨眼,怪,可以不眨眼,这场互怼的比试,从开始那会儿就注定段虎一定会输。
不一会儿,双眼酸涩难受,可又不能眨眼,更不能揉眼,段虎一阵骂娘,心里有些无奈。
看来,怒怼也不是个法子,三十六计,闪人才是王道。
稍微缓过一口劲来的段虎慢慢移动着脚步,朝铁丘尸坟的墓道口靠了过去。
没想到,段虎不动好点,稍稍一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的尸刹也跟着动了起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依旧冒着青烟的尸躯正正挡在了通往墓道口的方向。
这是要瓮中捉鳖的节奏?
忽然间,段虎想起了此前进入墓室时的打算。
从力量,速度方面来看,比起尸刹的强横,段虎明显落了下乘,显然,蛮干行不通。
怎么办呢?
段虎瞪着双眼,不敢轻易的眨一下,他现在的处境有些不妙,示弱的话必定吃亏。
试着朝另外一个方向挪动了几步,让他欣喜的是,尸刹同样也朝着同一个方向移动了过去。
呼!
暗中轻出一口浊气,段虎心里有了底。
洋芋就是洋芋,剥了皮还是洋芋。
下一刻,段虎猛的加速,朝墓道口相反的地方跑去,果不其然,尸刹没头没脑的动了起来。
很快,段虎冲到了墓室的尽头,眼看离着墙壁越来越近,对面的尸刹也快追到他的跟前,段虎迈出左腿撑住地面,右腿弓形弯下,腰板加力,双腿同时一蹬,瞬间整个身体如同离弦之箭般弹射而出,快速冲向了朝墓道口。
尸刹的动作没有段虎这般灵活,等发现上当的时候,根本刹不住车,一边眼睁睁看着段虎逃走,一边重重冲撞在了墙壁上。
可怕的撞击下,墙体裂开,尸刹整个儿陷了进去,好不容易撕碎石块挣扎出来,半空中,三颗鸟蛋大小的红珠子飞了过来。
“这是临别的礼物,老刹,别跟虎爷见外,尽情笑纳,我们回头见!”话落,段虎兔起鹘落,几个闪身跑了个没影。
轰,轰,轰!
三声炸响,如惊雷撼世,狂暴的火浪不仅将尸刹吞噬在内,同时也将那堵人皮尸墙席卷其中。
火焰翻腾热浪卷动,霎时间,整个墓室化为一片炙热的火海,滚滚浓烟中,尸刹愤怒的吼声震动地窟......
对比起尸刹的暴怒,段虎心里却乐开了花,真痛快,火烧王八窝,不仅出了一口恶气,还帮那些冤魂脱离苦海,没了铁丘坟的禁锢,他们也能安息了。
更重要的是,失去安身之所的尸刹,无法再像缩头乌龟似的躲在龟壳里,一定会逃到外面去,届时,预留的大餐才能派上用场,非让老怪爽上天不可。
那滋味,够劲!
段虎更乐了,只是回过味一想,似乎又有些不太对劲。
尼玛,早知如此,何必跟尸刹硬干一场?不如放把火烧个干净利落。
活到老学到老,吃亏这事,除非蹬腿翘辫子的那一天,否则永远学不完。
这么想来,段虎乐不起来了,忙活这半天的时间,都不知道图个啥?
好在计划还算顺利,眼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尽快逃出枯井,
之后来个请君入瓮。
又是瓮?
段虎闷哼一声,希望此瓮非彼瓮,否则他非吐老血不可。
加快脚步,段虎一路奔驰而去,不大工夫便穿过密道,来到了那处隐蔽的石洞口。
纵身从洞口跳落下去,双脚落在了井底泥泞的地面上,这时候,顺着头顶上方的洞口,传来了一声声暴跳如雷的尸吼,紧随其后,沉重而快速的脚步声接连响起。
段虎眉梢一挑,不会吧?老怪的速度居然如此神速?
似乎和他预计的结果有些出入,提前了不少。
要知道,那可是足足三颗星火雷释放出的威力,一般的僵尸,别说三颗,一颗保准玩完,可是到了尸刹这儿,顶多冒个泡。
典型的皮糙肉厚骨头硬,耐打耐磨耐水火。
“糙皮货,虎爷在外面恭候大驾!”
段虎不敢怠慢,几下冲到了井口下方,双脚点地,飞身窜入井道中。
双手攀扶着光滑的井壁,在双腿的支撑下,不大工夫,头顶上方的井口离着段虎越来越近了,此时已至黄昏,井口外光线昏暗,隐约中可以看见朦胧的天空中挂着几颗隐约闪烁着的星光。
时间紧迫,段虎振作精神接着朝上攀爬着,八米,七米......
距离已经不足三米左右,突然,这时井底一道巨大的黑影出现在了井底,可怕的吼声震得段虎耳膜发疼。
要不要追得这么凶?
即便是饿汉子追野婆娘,也没这么心急吧?
低头看了一眼身下,段虎瞳孔微缩,井底尸刹猛的向上窜起,巨大的体型犹如一颗炮弹冲出。
这一下可糟了,如果不能及时阻止对方的冲势,先不提段虎自身的处境会极度危险,就算能侥幸逃出枯井,他也来不及开阵灭尸,如此一来,所有的心血都将付之一炬。
尸刹跳跃起来的速度极快,眨眼间就要追上还在攀爬中的段虎。
危机时刻,段虎放弃了继续攀爬的动作,收回支撑着的双腿,身子腾空下他气沉丹田,施展起了千斤坠的功夫。
快速下坠的段虎和急速攀升的尸刹不期而遇,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段虎的双脚重重踩在了对方的脑袋上。
顷刻间,尸刹上冲的力量受阻,不过停缓一刹的工夫,带着气恼的咆哮重新坠入井底。
同一时间,段虎借力使力,借着上冲的力量,纵身后灵巧的跃出了井口。
一场虚惊总算化险为夷,但其中的凶险,也只有段虎自己清楚。
能成功阻止尸刹,侥幸占了绝大的部分,若非井道狭窄逼仄,刚够尸刹的躯体通过的话,换成其他宽阔的地方,段虎相信,运气绝对不会如此倾向于他。
出了井口的段虎连口粗气都来不及喘,飞快的扫了一眼四周,正好看见还在藏头缩脑、眼睛溜圆着的曹满。
“耗子,待会儿尸刹冲出来后,你就把火油给我扔进枯井,断去老粽子的退路!”
不等对方回答一声,段虎甩开流星大步,径直冲进了法阵的中央。
草丛中,曹满抱着火油桶干眨几下眼皮......
靠,几个意思?
黑脸,喂!话说清楚了再跑好么?
瞬间,曹满的心情......
七上八下了起来,真够忐忑的。
紧张,害怕,心悸......
掌心的冷汗冒了一滩又一滩,额头的白冒汗渗了一层又一层,鼻息加重,心肝乱颤。
话说曹满,自打段虎跳进枯井后,他就没放松过一丝一毫,眼睛不眨的盯着井口,耳朵竖着听响儿,生怕稍有疏忽,错失良机。
看来,老鸦守死狗也不是那么容易哇!
想得到口肉吃,这份坚持和忍耐,非寻常人可以想象到的。
时间一长,曹满受不了了,眼瞅着日落西山,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就他光杆一人,躲在咋草丛中玩猫猫,不害怕才怪。
四外静悄悄的,连声虫鸣鸟叫的响动都没有,只有风声,鬼哭般的阴戾风声,刮得那叫一个勤快,左一声右一声没完没了。
诚心的吧?
否则为啥段虎投井前没点声响,偏赶这时候来了劲儿呢?
投井......
似乎有些不妥,听着像是段虎想不开,想自杀似的,应该是跳井。
好像也不对......
曹满本就胆小,现在,胆子更小了,要不是为了报仇,相信他早就一溜烟逃了个无影无踪。
心里害怕,脑子里就会冒出各种各样的想法,想法越多,心越慌,压都压不住。
黑脸没事吧?
黑脸死了吗?
黑脸咋还不回来?
黑脸在干老怪吗?
......
诸如此类的想法像一股龙卷风般在曹满的脑海里回旋呼啸着,根本停不下来。
有一点挺神奇,都是关于段虎的想法,无一例外。
想着想着,曹满感觉自己都快崩溃了,更神奇的事发生了,不知何时,他竟然......
睡着了。
抱着火油大桶睡了个没心没肺。
若非从枯井里传来的爆鸣声将他惊醒,恐怕明儿个太阳不出头,他绝不睁眼。
惊醒后的曹满没等平复一下心情,枯井里已经炸开了锅,在他眼里,枯井俨然变成了一个大号的喇叭,传递着各种可怕刺耳的吼叫,那滋味,足够他心惊肉跳,坐立难安.......
轰!
尸刹出井,地动山摇。
落地时的巨大冲击,如狂风疾驰般,吹得枯草乱飞、砂石乱窜,地上出现的土坑,仿若被巨石轰砸一般,泥土翻飞。
昏暗的光线下,青面獠牙形如恶鬼般的样貌,直接吓得曹满一声婆娘吼脱口而出。
“额的娘!”
嗖!
手中星火雷一抛,曹满趴地窝草,可惜找不到地缝,没处钻。
好一招惊慌失措,典型的尸来疯,疯起来自个儿都不知道在做啥。
问题是那颗抛出的星火雷,没飞向尸刹,而是朝着段虎飞了过去。
坑货!
段虎头冒黑线,牙巴骨咬得咯吱吱发响,爆了曹满的心都有。
这哪里是饭桶,简直是个泔水桶!
见势不妙,段虎手疾眼快,连打带消,消去星火雷的力道后又来个顺水推舟,反手把星火雷再次抛向了尸刹那一头。
说实话,这么危险的动作,如果有可能的话,段虎绝对不会冒险去做。
关键在于,他不做也得做,否则他布下的丁甲伏魔阵咋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辛苦布好的大阵就这么毁于一旦吧。
还是那句话,坑人的货,比饭桶还饭桶的泔水桶!
星火雷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落向了尸刹,意外的是,尸刹不躲不闪,而是学着段虎的动作,依葫芦画瓢,探出尸爪打算去接星火雷。
作死的表现。
不得要领不如不做,当尸爪接触星火雷的瞬间,爆鸣声炸响,可怕的威力直接在尸爪中爆发,以摧枯拉朽之势
炸断了三根镰刀般尖锐的利趾。
看着吃瘪的尸刹,因祸得福的段虎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相反,对方的狡诈以及学模学样的领悟力,令他感到了深深地忧虑。
放虎归山必成大患,尸刹,必须彻底灭杀!
风吹草低头,杂草丛中,曹满感到脑门顶上热风飕飕直刮,吓得他趴的更低了,头都不敢抬一下,尽管他已经知道自己犯了错......
失去了三根利趾的尸刹此时震怒无比,看了眼半吊在手掌中的指头,发狠的尸刹直接伸手把尖趾掰了下来,随后尸臂挥动,三道寒光直袭段虎。
射来的断指速度极快,眨眼不到的工夫便已近身,段虎大吃一惊,急忙闪身躲避。
动作稍微慢了那么一丝,等三根断指飞驰而过,脸上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伸手一摸,手掌上沾满了殷红的血水。
段虎深吸一口气,他自认为高估了尸刹,现在看来,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实力。
温热的鲜血从脸上的伤口中悄无声息的流着,这时天边只剩下了最后一丝余晖,昏暗的荒宅中,夜风吹动,吹乱了满院的杂草,也吹得萧寒的杀机更为浓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