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晨曦之宫金

    

    第二百零七章ta很漂亮吧

    悕雪见司马澄主动进来，以为他还有什么最后的锦囊妙计，所以，自司马澄进来，悕雪就放下了手上的长弓，正襟危坐，不时地撇目看司马澄一眼，等他开口。

    然而，悕雪等了老半天，却迟迟没等来司马澄金口烁言，一腔期待之情，渐渐地被消磨了大半，多了一点愤怒，一点着急，一点踌躇，最终，还是悕雪先开了口：

    ”澄公子，你有什么事吗？“

    “属下无事。“司马澄答道，语气和平日无异。

    “那你进来干嘛！“悕雪不自觉地提高的音调，心中的小火苗突然窜了出来。

    “陛下有事，所以属下来了。“司马澄微微颔首，一副恭敬的模样。

    其实，在晚膳结束之际，司马澄本想对悕雪说“早些休息“之类的话，但话还没说出口，悕雪就已经一人直径回到了书房，且合上了门。

    司马澄猜到，悕雪对于明日之事的担忧，但他觉得，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解决之道，悕雪若执着于独处，他觉得无妨，所以用过膳后，就也回了自己的屋子。

    但没过多久，房门就被敲响了。

    打开门一看，是宁姑姑和姜公公。

    司马澄见两人愁容满面，不由地眉头微蹙。

    “澄公子，您……能不能去看看陛下……这书房……也太安静了。”姜公公的语气中带着急切，但又有些难为情，毕竟奴才拜托主子，有失礼数。

    “或许，陛下只是想自己待一会。”说着，司马澄便朝书房的方向望了一眼。

    “陛下她……还是请您……，这种时候还是要人陪着她才行，我们两个下人，什么都不懂……”

    宁姑姑欲言又止，她知道悕雪的性子，什么事情都喜欢藏在心里，自己撑着，想着就让人心疼。

    刚才，宁姑姑为了进屋，便将为登基大典准备的新衣拿去了书房，向悕雪说介绍其中各种小设计，都是用来隐藏她女儿身的，但悕雪听了，也只是例行一事一般地点了头。

    后来，宁姑姑还把司葵司太医也搬了出来，说他来过几次，不过不巧没有碰到。宁姑姑还一个劲地夸司太医周到，特意送来了安神的草药，宁姑姑便将其做成香囊，缝在衣袖里，悕雪若是心绪不宁，便可拿出来闻闻。

    起初，悕雪还被“司葵”的名字所吸引，后来也只是木然地点点头，说改日去太医院道谢，而后便让宁姑姑出去了。

    两人担心悕雪，但又觉得自己帮不上什么忙，没了法子，才只好贸然前来，拜托司马澄。

    所以，司马澄才出现在了悕雪的书房中。

    “吾……“悕雪被司马澄的话气得不轻，司马澄此刻的眼眸微垂，恭敬之态，在悕雪看来，也变得格外的刺眼。

    悕雪，不太喜欢司马澄这副模样。

    虽然会被宁姑姑和姜公公指出“不合礼数”，但悕雪总觉得，那些礼数都是做给外人看的，而宁姑姑、姜公公、司马澄，都是她身边的人，她奉以诚挚之心，自然也希望得到真实的回应。

    想到这里，悕雪忽然有一丝伤感，其实她对司马澄也没有奉以诚挚之心，就连她的名字都是假的，又何能理直气壮地，来求得司马澄的回报。

    “嗯……吾是有点事。”悕雪泄了气，喃喃自语。

    “属下，可有什么能做的？”司马澄问。

    悕雪无非就算担心明日的大射礼，但说出来，司马澄出言劝慰，似乎也没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况且，道理她也都明白。

    两人沉默了一阵，悕雪有些不甘心，便换了一个思路，她起身走到小桌前坐下，然后招手，示意司马澄在她对面坐下。

    “澄公子文武双全，可曾有过不顺心的时候？”悕雪问道。

    一个“不顺心”竟然问倒了司马澄，他几乎不为旁人的事所动容，只“遵循璟王爷之言”当作做事的准则，这么想来，好像真的没有。

    悕雪见司马澄眉头微蹙，思考了许久却终是没有回答，想起打自见到司马澄以来，就没见他动怒或悲伤，于是，便想了总更简单的问法。

    “那澄公子，有过特别在乎的东西，想要去守护的吗？”

    在乎的东西守护不成，便是不顺心吧，悕雪觉得，自己就是因为十分在乎明日的大射礼，一心想要守护好司马霁的皇位，此刻才会格外的紧张。

    司马澄一愣。

    自从司马澄进入了璟王府，便不再担心吃穿用度，王府里没有别的孩子，司马澄学文习武，都是跟着璟王爷或者羊将军，日日练习，久而久之，就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璟王府所在的益州，地处西南，山高路远，除了司马璟，当地也没有其他王公大族，没有比较，而且璟王爷也本就勤政爱民，司马澄自然也就受到百姓的喜爱，内外皆安，顺心顺意。

    而在司马璟入主洛京之时，璟王爷也没有让司马澄领兵，出现在战场的前线，他只是跟着沈行沈大人，在后方运筹帷幄，结果，步步似乎都在两人的掌控之中。

    再后来就算替璟王爷去启封镇，遇到了陶公子，也就是现在的悕雪。

    见司马澄依旧没有说话，悕雪不禁感到有些无奈，正当她准备要放弃时，司马澄开了口，徐徐说道：

    “有。”

    在乎的东西……守护的东西……司马澄脑中最先出现的是布林，儿时见过的玄猫，只是刚才，他有意抹去了。

    不过，布林算是他在乎，并且想守护的东西吗？

    “那澄公子守护住了吗？”悕雪赶忙问道。

    “没有。”司马澄如实回答。

    悕雪一愣，见司马澄眼眸微垂，神情有些没落，这一刻，她有些不忍心。

    “那澄公子是怎么熬过来的？“悕雪小小翼翼地问道。

    若她明日失败了，一代新帝被打上了“柔弱“的名号，并以此为由，被司徒等人胁迫让位，那她该怎么办。

    “时间长了，就放下了。“司马澄说道。

    司马澄此话不假，但悕雪听着，总觉得有些难过。

    “不过，属下去等了它很久，每日都去，直到后来，来了洛京，算是尽力了。”司马澄忽然说道。

    司马澄是指，布林不辞而别后，他每日都回去山间的湖边等它出现，但这话让悕雪听了却是另一番滋味。

    等？等她？

    女子吗？

    悕雪不禁脸颊绯红，她赶忙低下头，脑中飞速思考。

    所以！

    司马澄在益州有一个意中人，那是他很重要，并且想守护的人，但意中人却不辞而别……这故事，怎么有点像她原来看过的……

    那时，悕雪为了写情笺，看了不少关于男女情爱的故事，书中的男女主人公，总是因为各种原因，天各一方、阴阳两隔，终不能厮守。每当看到此处，悕雪都没少落泪伤怀。

    然而，翩翩如玉的司马澄，竟然有这样一段悲情往事，悕雪心中涌上一阵酸楚，忽然觉得大射礼只是一箭之事，最多也就算落下个“体弱”的名声，历史上也不是没有先例，有了司马澄保护，自己在励精图治，一样可以做好皇帝。

    司马澄见悕雪的眼中带着满满的同情，不由得眉头紧蹙，悕雪见状，不忍再接着问下去，便安慰道：

    “她很漂亮吧，若有缘，他日还会再相见的。“

    “布林……毛色的确……很漂亮。”司马澄心想，并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