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她还只是个孩子

    

    一路上，吴恒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看花了眼，原来，那座被自己以为是高档酒店的建筑楼只是绝世之希里一栋普通不过的公寓，而周围摩天碍日的高堂大厦比比皆是，让吴恒目不暇接。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已经走了有小半个钟头，吴恒见漠河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好奇地问道。

    在绝世之希的北门外有一座湿地公园，我们就去那里试验我们的合体技能。

    “绝世之希里面难道没有类似训练场的地方吗？”吴恒不明白漠河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漠河露出一副你是不是傻的表情，“如果在这里使用了我的能力不就全暴露了？小说里面的那些猪脚都一定要等到最后一刻才会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这样才会达到最佳的装逼打脸效果，把剧情推向一个高潮，这都是套路懂不懂？吴恒兄，你的头脑虽然是灵活，但是在装逼这方面还是要向我多学学的。”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啊，吴恒暗自点头，在心里的小本本上悄悄记下了，毕竟学到老，活到老嘛！

    ……

    “所以，漠河兄，这就是你所说的湿地公园？”看着眼前的一滩不到两尺深的小水潭，以及水潭旁边几颗歪瓜裂枣的枯树，吴恒有些怀疑人生。

    “没错。你看，这里有水有树的，不是湿地公园是什么？”漠河回答得流畅而自然。

    吴恒此刻终于懂了，长达一千年的代沟就是条难以逾越鸿沟啊，泾流之大，两涘渚崖之间不辩牛马。

    不过，再仔细看看的话，这里也确实满足漠河之前提出的要求：够偏僻，这会儿连个鬼都看不到！

    “兄弟，那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开始吧。”漠河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喔，对了，好像还有一个小问题，我们该怎么合体呢？”

    “咳咳，既然如此，就由我先简单地说明一下合体方案的可行性吧。”吴恒终于等来了分享自己推理成果的机会，“首先，提出‘合体’这个方案并不是我拍脑袋随便想的；其次，有如下三个大点，六个小点是支持这个方案的理论依据：一杠一，我们都一样，每个人都有一样的能力；一杠二，在这片时空下，灵魂状态的我无法感知和释放能力，但也许只是因为缺少一个载体，一个和我同源的载体；二杠一，我们——”

    “大哥，大哥，我们能不能先跳过‘其次’这个部分，直接到‘最后’啊。”漠河觉得自己听得脑壳儿都开始痛了。

    “好吧，我的想法是，要融合我们两人的力量，可能需要找到一个除能力以外的共同点。比如，在你释放能力时，我们同时在脑海中想象一件相同的物品，这样，这件虚构的事物就成为了我们能力融合的纽带和桥梁。”说到这里时，吴恒有些担忧地观察着漠河的反应，也不知道这货到底能不能理解。

    好在这一刻漠河被文曲星君，雅典娜女神，文殊菩萨全全附体，目光一闪，双手一拍，“懂了，兄弟！那等我一会儿使用能力的时候，咱们就一起想象前面的那颗树吧。”

    “嗯，可以，那我们就把那颗绿色的树作为我们接下来的想象物。”吴恒很欣慰，这家伙还学会举一反三了。

    然而——

    绿色的树？漠河现在满脑子都是问号，那颗树明明不就是红色的吗？难道，想象一颗绿色的树是为了增加想象物的可辨识度？嗯，没错，就是这样！吴恒这小子套路也不少啊，还好遇到了理解能力超群的自己，换其他人现在已经掉沟里了。

    “兄弟，我已经准备好了，咱们开始吗？”漠河迫不及待地问道。

    “开始！”

    于是，在兄弟俩儿的第一次合体尝试中，吴恒想象了一颗绿色的树，漠河想象了一颗红色的树。

    奇怪？能力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啊，是在哪里出了问题呢？漠河蹲在水潭边，百思不得其解。

    “也许，是因为绿色的树虽然罕见，但是仍然不够独特，辨识度还是不够。”漠河小声嘀咕着。

    “喔！我有了！”忽然，漠河如醍醐灌顶，兴奋地跳起来，伸手指向东方初生的那一轮朝阳，“我们可以想象那颗绿色的太阳啊，太阳总是独一无二的了吧。”

    绿色的太阳？暂时遗忘了漠河色盲毛病的吴恒满脑子都是问号，太阳不都是红色的吗？不过漠河这家伙刚刚提到了，要想象独一无二的事物，这也不是没有道理，提高想象物的辨识度可以更好地确保我们想象的都是同一件物品。所以，将太阳想象成绿色其实也是为了增加辨识度吗？看不出来漠河这家伙有时候还挺聪明的啊。

    于是，在兄弟俩儿的第二次尝试中，漠河想象了一颗红色的太阳，吴恒想象了一颗绿色的太阳……

    唉，怎么还是不行。漠河气馁地朝着小水潭里扔着水漂。吴恒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合体方案是不是有问题。

    此刻，漠河在脑中又快速过了一遍以前看过的动漫，忽然猛地一拍脑门，“我知道了！我们一定是少说了合体的咒语。来，兄弟，跟我一起大声地念：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吴恒：“啥玩意儿？”

    ……

    兄弟俩儿的第三次尝试不出意外地仍然以失败告终。

    几次尝试都没有成功，漠河显得很焦虑，随手扔出了一个石块儿，重重地砸在不远处的树干上，“我真是日了狗了！”

    “哼哼哼！”一只头上扎着粉红色蝴蝶结，穿着花格子衣裳的小猪从树干后面惊慌失措地探出身子，恐惧地看了漠河一眼，然后扭着自己白白胖胖的屁股掉头就跑，嘴里还不停地叫哼着。

    “哎呦！我的小珍珠耶，不要怕，不要怕，妈妈在这里。”一位戴金穿银，翡绕珠围的贵妇急急忙忙地从远处跑来，一把将小白猪搂进怀里。

    “小珍珠啊小珍珠，叫你不听妈妈的话，非要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上厕所，今天差点儿就惨遭毒手了吧，早就跟你说了，现在的坏人多得很。”贵妇轻轻拍抚着小猪已经被吓呆的脑袋，又忽地抬起头来狠狠地瞪了漠河一眼，“哼！禽兽，她还只是个孩子。”

    “我……”漠河发现自己的大脑当机了，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看着贵妇远远离去的背影以及小白猪最后留下的一个蔑视眼神，漠河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我靠！我堂堂漠河竟然被一头猪给鄙视了！”

    “节哀顺变，节哀顺变。”吴恒非常庆幸没人能看见自己，只是苦了漠河这孩子，真的是——好丢脸啊。

    “不行，我漠河，未来要成为荣耀九星的男人，咽不下这口气！”漠河已经处于暴走的边缘，抬手就是一束电磁波朝树上射去，只是，这电磁波的颜色……

    与此同时，吴恒有种奇异的感觉，仿佛自己灵魂中的一股力量瞬息之间传递到了漠河的身上。

    “天呐！我看到了什么，我的能力真的升级了！”漠河激动地猛捶着大地。

    回忆着刚才昙花一现的橙色电磁波，观察着树干上触目惊心的大窟窿，吴恒也意识到自己提出的合体方案终于成功了，这威力较之前至少翻了一倍，只是这成功的过程怎么感觉有些稀里糊涂的，“漠河兄，你别告诉我，刚刚在你脑海浮想里的一直是那头猪。”

    “嗯？兄弟，你咋知道的？”

    吴恒：……

    在听完吴恒的分析后，漠河的神色有些古怪，“为什么之前想象‘树’和‘太阳’都不行，最后咱们一起想象‘猪’偏偏就成功了？难道说——猪才是我们的共性？”

    “呃……这个问题非常复杂，我需要再细细思考一番。”吴恒心里很虚，急忙打着哈哈，“哦，对了漠河兄，在你能力提升的那一瞬间有感知到第二阶段的特殊属性吗？”

    漠河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可是话到嘴边时又情不自禁地勾起嘴角，露出一个非常猥琐的笑容：“嘿嘿嘿！”

    吴恒：“你说啥？”

    漠河：“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