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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阿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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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歌城就是这样,说下雨就下雨。

    鹿谣憋红了脸跑到避雨亭中,身后传来各种异样的眼光。原因是刚刚他上去交付试卷的时候突然大笑,是那种毫无厘头的爆笑,惹来连监考官在内的一众人不解,还以为这小子作弊成功了没被捉到,此时功成身退情不自禁的仰天大笑。

    事实并不是这样。

    鹿谣在避雨亭中坐下,回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一幕,也不管亭中还有他人歇息,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一阵狂笑。有和他同考的学生过来询问想要一探究竟,鹿谣笑着挥手不答,这法子却更是让他人坚定心中想法,好些人坐在角落里对鹿谣议论纷纷,也不刻意压声。南唐名仕之风高洁谈不上,但百姓直言不畏强权那是有目共睹的。鹿谣知道他们在怀疑自己有特殊的作弊方法,且生气自己私藏不与众考生分享。

    俗话说的好嘛,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鹿谣忍俊不禁,他要是真有那种当着监考官眼皮子底下作弊而不被发现的手法,你们别说是坐在一旁腹诽议论,就是拿刀驾到他脖子上他也绝不可能告诉你。当人傻啊?这种好事还跟人分享?

    可惜鹿谣真的不是因为作弊成功而发笑,他完完全全是——被刘多逗笑的。

    方才鹿谣作答完毕,收拾好桌面出考场时途径刘多的座位,只是略微一瞟,看见奋笔疾书的刘多试卷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先声明,鹿谣可没帮着刘多作弊啊,两人商量的那些方法一个也没得以实施就全部胎死腹中,本还担心着刘多怎么办,考完少不了对自己又哭又闹的,可此时看见他卷面如此丰富,鹿谣震惊之余也就放松了许多,最后临走前用余光瞄了一眼刘多卷上的答案。

    只是第一题,也就是那道又臭又长的智障题。

    鹿谣自己读了不少书,有用没用甭管,论乱编能力,自然是能从早上写到晚上。这道题目的意思耐人寻味,黑衣剑客身份不详,命格高达六阶,又是在朝歌城内连斩六十二人,出题人将他比作万卷书,万里路,显然是对其夸耀称赞,而问众考生自当几里路几卷书显然就是让其掂量自己与那黑衣剑客的区别。说白了,这跟你妈妈和媳妇一同落水道理差不多,是道送命题,出题那人肯定是个老油条,糟老头子坏得很!

    若是按照他的意愿去答自己的斤两,那就大错特错完全落入了陷阱之中,此题定要审出题背后的隐喻,也是帝院的立院之本——倚强凌弱非君子!空有一身修为不报效国家,不福泽天下,反而去欺凌弱小,实在是冒天下之大不敬,这才是这道题的根本所在!

    鹿谣自信自己的答案虽然不说能拿甲上,但是中游往上是妥妥的。可当看道刘多的答案时,他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这种高手在,自己的想法确实过于美好了。

    ——要是都是刘多这样的考生,那自己妥妥得是甲上啊!

    刘多,刘老先生开篇第一题,鹿谣多的没看见,就看到了答案上的第一行:仲秀爷爷,我是你干孙子刘多,您老记好了这是我的试卷……

    不愧是帝院的入学考,真是人才辈出啊!鹿谣正想着一会怎么嘲笑刘多,就看见本尊捂着脑袋从考场内跑了出来,鹿谣朝他招了招手,没几步刘多便跑到避雨亭来,张口便骂:狗日的贼老天,又乱撒尿!

    鹿谣抿嘴不言,刘多骂了几句便笑眯眯的坐在鹿谣身边,一副趾高气扬的讲到:“鹿谣儿,怎么样啊?题都会做吗?”

    鹿谣摇了摇头道:“不会。”

    “哈哈哈。”刘多仰天大笑,发出贱兮兮的笑声,引得亭内其他考生莫名深思——原来两个都是傻子,怪不得呢。

    “鹿谣儿,早就告诉过你,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你当时不信,现在看看!哎!嘿嘿嘿!不会做了吧?!”

    鹿谣故作吃惊:“难道你都会答?”

    刘多哈,哈,哈,三声,叉腰气派的说道:“稳了!”

    要不是鹿谣先前头瞟了一眼刘多的试卷,还真就信了这家伙稳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凡是考完试出来耷拉着脑袋说没考好的,成绩下来科科甲上,出来说题很难的,一般都超常发挥,出来泪流满面,说题目没能做完的,也大概及格。只有那些刚出来就乐呵呵,一脸不可一世说稳妥妥的人,必定考砸!此时鹿谣看破不说破,故意耷拉着脑袋,瞅上去很是沮丧。刘多正在兴头上,只是一个劲的嘚瑟,哪曾看见鹿谣低着头的脸上满是奸笑。

    文考分两试,除开笔试,就是口辩,也就是看谁能言会道,口才好。说白了,就是吵架。刘多去年这一项拿了个甲,跟他对辩的那位学子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胖家伙是星见观观主,仗着自己家世颇好,一阵讽刺刘多的穿着打扮行为举止。刘多倒也是不客气,直接用市井脏话里最文明的那一类说法,将这名学子从上到下里里外外连带着祖宗十八代统统数落了一遍,尤其是他家里的女性,更是一个不落的全问候了数十遍。要不是看那学生脸色不对,主持口辩的教习叫停,在不动手的情况下,刘多真的能把他直接辩哭。

    鹿谣略微思虑了一下,按照考试评分中的判比,口辩站至最后的三人必定为甲上。当时刘多只辩了两盘,便直接评了个甲,些许是那些话语即使用文明语法来讲依旧是太不入流,难听至极,故帝院一方实在不想看见刘多站到最后与另外两名考生互骂,能打入前三的大多背景丰富学识渊博,要是骂急眼了打起来,那真是贻笑大方。

    今年的口辩新出了一条规定:不许言及家庭,就地耍泼。

    鹿谣看着这项新规定哭笑不得,他经常跟刘多以及底层人士打交道,口才自然不差。口辩口辩,只要你脸皮厚点敢骂,基本上都能混个过,而综合评定口辩的占分比只有百分之一。是的……你没有看错,就是百分之一,也就是说你就算口辩拿个最次,只要文考武比命途测有一项高于过关线,这口辩就能忽略不计。鹿谣严重怀疑,设置口辩考纯属是帝院中某位教习的特殊爱好,而且这个人地位还很高,说句话都会让帝院抖一抖的那种。

    鹿谣只辩了一局,言辞不算激烈,只一盏茶的功夫便结束。但接下来好几个与他口辩的学生皆是说了两句便弃权,就这样连胜七场,轻轻松松的拿了个乙。第八位对手不是第一次参加口辩,与刘多一样,也是第二次来考帝院的那种,但却是让人看便知他是那种不会骂人的文人,才互报名字就已是结巴起来,实在太糗。可他偏要硬着头皮往下说,鹿谣打量了下他的身着打扮,约莫是那种住在朝歌城郊外的农民,鞋上还有黄色的泥土,些许是觉得这百分之一对于他来说也弥足珍贵,所以力求拿到好一点的评分。

    鹿谣直接弃权,留下对手惊愕的表情。

    一般来说,口辩中碰到这种人就是实打实的运气,因为随便说几句转圈的话,他就不攻自破,完完全全是增添胜场的好靶子。上一届他就是这样输的,直接被辩了个体无完肤,回家失落了好一段时间,努力练习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可说话结巴是心理问题,只要压力一上来就会磕碜起来,根本不是能人为控制的。鹿谣直接弃权,等于是白送了他一场胜利,这对农民出生的考生来讲虽称不上旱逢大露及时雨,却也是让人心怀感激了。

    鹿谣在对方的眼神中潇洒离去,他没心思去猜测那名考生的心理活动,弃权只是举手之劳,鹿谣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认为自己是个大好人做了件好事,家里那祸害还躺在他床上呢,这年头,做什么都好就是别做好人,鹿谣不像刘多,自诩修道之人,行善积德,鹿谣喜欢各不相欠,自律自由。而刘多虽然看上去长得穷凶极恶,心里却是个好家伙,就是喜欢以骂人为乐趣。

    今年刘多可是要势争第一的,此时还在不远处的地方口水四溅。鹿谣微微一笑,朝着帝院中心走去,他弃权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捉摸着——笔试成绩应该出来了。

    走到青云榜,果然成绩已出。让人不得不赞叹帝院的做事效率,三千多人的考生,几炷香的时间就出榜,还颇具公平性,实在是大家风范。

    不少人聚在榜前,鹿谣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进去,偌大的榜单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帝院大考,容不得浑水摸鱼之辈,含金量十足,被誉为四洲选才,私下里喊做‘四小殿试’,鹿谣抬头先看了看那排前三名的是何方神圣。

    状元郎不出所料,是名动中原的白柳童子白寻雾。

    榜眼是向家向子樱,那位邪教天女的亲哥哥。

    而探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孩子,叫路茗。

    鹿谣又往下看了看,自己的名字居然就在不远处。这还真是个惊喜,比自己预料的还要好,进了前五十。鹿谣兴奋的握着拳头不停上下舞动,差点打到旁边的一名女生,道歉后鹿谣缓过神来,心思已是飘到云雾之中,俗话说小鹿乱撞,拥月入怀,身为穷苦阶级的鹿谣十年寒窗,此时也算是有了个不错的结果,只要明日正常发挥,进帝院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只要渡了这层金,从军入伍便也指日可待,叫他怎能不开心动然?

    不过鹿谣强行拧了一把大腿,镇定了下来,好歹自己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不能太掉份!最关键的是,自己心里还有一个特别好奇的事情没有得到解答。他不停留,眼神继续往下滑,一直滑到末尾才停下来,看到那黑漆漆的两个大字,鹿谣点头满意的赞道。

    “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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