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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3章 破坏之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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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她对先前的记忆,一无所知?

    为何她对这个名唤祁酒的公子,心头生出一种依赖的感觉?

    为何她对那个名叫羌棣的公子,心头生出一种亲人的感觉?

    为何他们看她的眼神,都是恭敬崇拜的?

    她到底是洛歌……还是姬云苏?

    他们说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么?

    还是,他们只是想骗她,不让她动用这些神秘而强悍的力量?

    洛歌面上多了一分阴郁的纠结之色。

    "若我手染鲜血,便可以知道我想要知道的么。”她轻轻在心头问着,眼中纯澈不再,只留下无限冰冷与诡异。

    "自然,我若骗你,你大可将我打得神魂具散。”那女声咯咯笑了起来,声音仿若银铃。

    "那么……你是谁?”洛歌忽而想起了一个问题。

    "我么?”女声不急不缓,又是咯咯一笑,随即答道,"我便是你呀。如若不然,焉能独你闻我声音?”

    洛歌沉默一阵,在心头小声问道:"那么,我该如何做?”

    "你身为正道,自然是诛杀身怀邪魔之气之人。”

    "何为身怀邪魔之气之人?”

    "自然是,表面身着光鲜亮丽,实则同妖魔沦为一道的人族啊。”

    "那我应如何去找他们?”

    "该来时自会出现。况且,你的身边,不便有一个么。”

    洛歌一愣。

    她的身边,便有一个……

    邪魔之人。

    正在她思索之时,一道褪去了稚气的少年音骤然响起——

    "姐姐,该喝药了。”

    洛歌抬眸,望见一个身着白袍的少年端着药步步而来。少年眉眼儒雅俊逸,眉心一道古老的图腾为他平添三分神秘古老之色。

    不知是否是错觉,洛歌隐约看到了一丝丝缠绕在少年身遭的黑气。

    "你所说的邪魔之人,便是他么?小天?”看到这少年的时候,洛歌有些诧异。

    "你所看到的黑气,乃是魔族之气。他手上沾染的血,可是一点都不比阿修罗少。他并非良善之辈,莫不成,你只相看他一身皮囊?”那女声咯咯一笑。

    洛歌抿唇,缓缓垂眸,一缕冰冷从眼中一闪而逝。

    她要知道自己的过往,她要除尽世间邪魔之人。

    而后敛起那分犹豫,抬眸浅浅一笑。

    "姐姐得了灵珠,灵力恢复了不说,便是气色也好了许多。想来喝罢广神君前辈的这碗汤药,姐姐不日便会痊愈了。”看到洛歌抬眸一笑,洛天回以一笑,心头多日的担忧终于落了下去。

    姐姐不再是凡胎肉体了。

    她一身修为回归,想来不日便可双魂归一,而后寻获最后一颗灵珠,完成复兴神族的大业了。

    "姐姐喝药罢。”洛天将碗递了过去。

    洛歌看着这黑乎乎的药水:"……”

    不想喝药。

    彼时,一块蜜饯递了过来。

    "姐姐,前些日子出门寻找药材,忘了给你带蜜饯了。今儿路过临祧的云怀阁,沽酒时发觉旁头开了一家卖蜜饯的。阿珩寻思着姐姐喝药怕苦,便买了些回来。”

    洛天莞尔一笑,又祭出一壶酒放在桌案之上,"待到姐姐的身子彻底好了,阿珩做东,请姐姐喝云怀酿,喝个足够可好?”

    望着他亮晶晶的眼眸,洛歌的心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疼得厉害。

    一种熟悉而陌生的悲伤情绪,从心头涌了上来。

    "小夕你看,看到了云端尽头的晚霞了吗?”

    "姐姐我看到了。”

    "那是太阳将落时,带给这片世界最后的光芒。虽然会生出一些悲观的情绪,不过太阳终归还是会在翌日复又升起,照耀这片九界,照耀我们足下的土地。小夕可明白,姐姐所言何意?”

    "小夕知道。姐姐的意思是,就算希望泯灭,只要不曾放弃,但还是会冉冉升起。便似这朝阳一般,给沉沦在黑暗里的世人,带来无与伦比的温暖还有光芒。”

    "那么小夕,日后若是回归魔界,该如何去面对那些伸出手,将你拉向黑暗的生灵呢?”

    "尽我所能去化解魔界战乱,若无甚用,便出手迎战。姐姐不是说过么,天下间没有甚么是武力解决不了的事情。”

    "但是小夕断章取义了,以致忽略了姐姐对你说过的后面的话。他们臣服于武力,并非崇拜,而是畏惧。若想要化开,且须三思而后行。若实在不行,便记得姐姐同你说过的话。”

    "嗯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奉还。小夕记得姐姐说的每一句话,姐姐是天下间对小夕最好最好,比父皇还要好的亲人。”

    "小夕乖。日后纵然身染鲜血,也莫忘了初心。灵力分为生命灵力与破坏灵力,二者若擅使,则可兼得。”

    "便似姐姐使用灵珠一般,既可杀伐果断,亦可悬壶济世么。”

    "如是。小夕切记得,身为神族,虽有魔身而不误本心。诛杀该杀之人,济世该济之人。那些作恶多端的,除非诚心悔过,若不然救好了,也是浪费修行资源。”

    "小夕谨记姐姐教诲。姐姐……小夕还有一事相问。”

    "何事?”

    "若有朝一日,小夕的魔族身份被天下人所不耻,姐姐可会嫌弃小夕?”

    "小夕心无邪念,岂会做出魔族卑劣之事?若如此,他们还不耻,小夕不怕,姐姐为你撑腰。”

    "姐姐……”

    "小夕乖,天已黑,该回去了。”

    "好。”

    …………

    这一段对话的最后,洛歌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

    夕阳西下,一个一身白衣目光温柔慈祥的女子,牵着一个同样一袭白袍的少年,背着夕阳不算沉的光芒,缓缓踱步而去。

    少年的个头比女子矮了一些,这般依偎着,只叫人心生温暖,看着异常舒心。

    可洛歌却觉得鼻子酸的厉害。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少年,在之后死得很惨很惨。

    若不是这身旁女子出手护住他一身魂魄,他早便随着那肉身化散在天地间了。

    而且,洛歌在看到脑海的一刹那,恍惚间想起了一个名字。

    嬴夕。

    这是,那个少年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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