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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诡异的午夜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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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三是去甘肃找人的,却撞上一件怪事。

    那一日二叔从县城回来,说要找一位道行高深道人。那人的名字有,叫古月道人,相貌有,七十多岁,仙风道骨,超凡脱俗,地址也有,在甘肃平凉崆峒山,只是没有联系方式。

    马三闻听要寻访道家高人,便主动要去,二叔心里牵挂着大牛哥的官司,又见马三是诚心,人又机警可靠,便应允了。

    对于寻找高人的目的,二叔没有明讲,只说与我结婚有关。

    马三早就看出了我身上的古怪,只因他这方面道行太浅,不能消除,便送我一块龙形古玉以压制,如今听说为我找高人,心里便明白了个大概。

    一听说那高人在甘肃平凉时,马三当下就想到了白狼。

    白狼的师傅就是甘肃平凉人,只因家中世代盗墓,罪孽太重,以至于祸及子孙,到他这一代已是人丁稀少,后又遇上无端祸事,落了个家破人亡下场。

    关于盗墓贼不得善终的故事,马三听得太多,所以没有太多感伤,倒是白狼每每念及此事,总不免落下几滴泪来。

    想想也在情理之中,白狼本是“死娃谷”的弃婴,是他师傅从阎王爷的手里抢回了他,又倾尽心血培养他,其中恩情比天高,比地厚。

    虽然师傅已故去多年,师傅的恩德白狼始终不敢遗忘。

    当他听说马三要去师傅的故乡平凉崆峒山找人时,他当即决定同行。

    平凉地处中甘肃省东部,陕甘宁三省(区)交汇处,东邻陕西咸阳,南接陕西宝鸡,北倚宁夏固原,是西北地区重要的公路枢纽,也是甘肃东部重要的交通枢纽、商贸重镇和区域性中心城市,素有“陇上旱码头”之称。而平凉崆峒山则是平凉头顶上的一颗明星。

    崆峒山位于平凉市西3公里处,是丝绸之路西出关中之要塞。它西接六盘山,东望八百里秦川,南依关山,北峙萧关,泾河与胭脂河南北环抱,交汇于望驾山前,自古就有“中华道教第一山”之美誉。

    六个小时的火车,两个小时的汽车,一个半小时的步行,日落时分,马三与白狼来到了崆峒山深处。

    眼前的崆峒山像一颗璀璨的绿色明珠,镶嵌在贫瘠的黄土高原万道沟壑之中,给人以生的希望。沿路看惯了光秃秃的枯黄山梁,马三他们猛然间坠入这苍翠之中,竟然有些茫然。

    “该找一处歇脚了!”马三自言自语道。

    白狼像没有听见一般,继续沿着一条羊肠小道往大山深处走去,似乎那里面有他渴望见到的人,渴望得到的宝贝。

    马三理解他的心情,摇了摇头,迈步跟在了他的身后。

    夕阳渐渐隐去了它的身影,天际间塞满了红霞。一阵晚风吹过,红霞溢出,并从空中倾泄而下,眨眼间浸染了万里江山。

    到了一个半山腰处,马三停下了脚步,也叫住了还欲前行的白狼。他指了指山脚处的一片零星的房舍。

    白狼会意,不再固执,跟着马三向山脚走去。

    房舍在傍晚的暮色中隐隐约约,几棵高大的白杨杂乱地立在其间。亮晶晶的河水从房舍脚下绕过,像飘在山间的一条银带。

    几声犬吠响起,几声牛叫传来,虽然看不见一个人影,空气中却充斥着麦草燃烧的味道,那般熟悉,那般亲切。

    山里的人家住得很散,这里一家,那里一家,虽然看得见,走到跟前却要绕上好几道弯,过好好几道坎。家也很简陋,往往一座土坯房子加上房前巴掌大的空地,就是一户人家。常常不垒院墙,推开窗户就可以赏月听风,出了门就可以看日出日落,心中憋闷了就喊上两嗓子,秦腔也罢,山歌也行,这呼吸吐纳之间,心中愁云便会荡得一干而净。

    马三挑了一个有院墙的大户人家,让白狼去叫门。

    白狼自幼与他师父生活,甘肃方言他听得懂,偶尔还能说上两句。

    开门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妪,听说是外地人要借住,便热情地让他们进去。

    老妪虽然背有些驼,行动却很敏捷,不像是上了年纪的老人,特别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只有孩童才有。

    这是一个四合院,坐北朝南,夜幕中的房屋甚是高大,应该有两层。屋脊上站立着一排神兽,抬头挺胸往着长空吼,瓦楞之间长有几棵茅草,随风摇摆透露着妖娆。

    院子很大,院中心有一长方形天井,井中有水,水面如镜,几片莲叶拱着一朵盛开的睡莲,一轮明月跃然其间。

    走过天井,踏进堂屋,随着一声问候传来,电灯亮了。

    “来啦?快到屋里坐!来喝茶!”

    堂屋很是宽敞,中间位置摆放着一个铸铁的火炉,炉中炭火烧得正旺,炉上的一小锅熬茶咕嘟嘟地作响。一位穿着棉袄的老翁蹲坐着在铁炉的旁边,微笑着邀马三他们坐下来喝茶。

    老翁的声音洪亮,带有几分西北的苍凉。

    白狼的师父在世时常常说,他们平凉人好客,待人实诚。白狼还有些不信,直到过了这一夜,他才体味到了师父这句话的分量。

    两位老人像亲人一般招待了他们,热腾腾的茶,香喷喷的手工面,簇新温软的被褥和不尽的暖心话语。

    躺在舒适的热炕上,心里暖暖地,困乏上涌,眨眼间两人就进入了梦乡。

    窗外,月亮如水,树影婆娑。

    突然,天井处升起一团篝火,空中响起悠扬悲凉的乐鼓声,随后,一群身着异族服饰的男女从地上冒出,围着火堆跳起舞来。

    乐鼓声由远及近,由缓变急,刚刚还是潺潺流水,晴空明白,转眼间已是暴风骤雨,电闪雷鸣,又有万马奔腾。

    应和着鼓乐,那些人的舞姿一会儿似在战场厮杀,一会儿又似在坟头哭泣,一会儿像是亲人生离死别,一会儿又像是愤然自刎。

    再看那篝火,时高时低,时明时暗。

    诡异的是,那篝火再高再明,也无法将周围的一切照亮,远远看去,就像辽阔草原上的一处鬼火。

    此时,沉睡中的白狼忽然慢慢坐起,随后披衣出门,蹲坐在门的条石上,认认真真地欣赏篝火舞蹈来。而他的身边,两位老人早已看得如痴如醉。

    马三还躺在热炕上,眼睛没有睁开。但是他的心中仿佛另外生了一只会飞的眼睛,已然飘浮在空中。

    正是这只眼睛,让他将这一切看得真真切切,甚至包括自己的身体。

    在白狼坐起的那一刻,他的身体挣扎了一下想要紧随其后,结果胸前一物猛然发出刺眼的白光,同时产生出千斤重力,于是他又安稳的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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