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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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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马、兰姐,早哇。”颜乐春揉着惺忪双眼,从会议室套间里走了出来。

    “才6点钟,回去再睡会儿吧。”马明空回头道,他和兰灵正站在会议室的窗户前,看着窗外,昨晚他们回到分局,一直等到艾新好打来电话告知来勇和楚蕙在医院手术成功才去休息,会议室里有套间,马明空让颜乐春和兰灵睡在套间里面的行军床上,自己则在套间外面的沙发上和衣而睡,天不亮时却听到外面会议室里有悉悉索索之声,起来一看,却是兰灵在墙角那里摆弄小黑,便过去和兰灵交谈起来。

    “睡不着,你们在看什么呢?”颜乐春走到窗前,只见晨光刚刚散开在地面,一排巡警笔直的站在院子中央,每个人都佩戴齐全,带着警用R眼镜,背后站着铁骑僚机,个个闪耀着金属的光芒,治安队长站在队伍前正说着什么,十几架木卫无人机纹丝不动的悬停在队伍的正前方,等待着和下面的巡警们一起出发执勤,开启木星系统上线的第一天。    “他们穿成这样,和身边的铁骑僚机长的好像哦。”颜乐春笑道。

    “小颜,昨晚你没有听到小黑说一句话,是么?”问话的是兰灵。

    “是呀,我还以为它哑巴了呢,”颜乐春道,侧身指着墙角那里的小黑道:“兰姐,你搞懂它了么?”

    “没有,它现在的状态很奇特,如果一定要类比的话,有点像人类半梦半醒的状态。”

    “会不会是它发现了什么危险,自己醒过来的?后来中箭太多,关机疗伤去了。”颜乐春说道,见兰灵摇头没有答话,又转向马明空道:“老马,什么时候去审讯楚蕙?”她回来后,已将昨晚监听楚蕙的内容向马明空作了汇报。    马明空正待答话,却听身后有人说道:“你们昨晚都没睡觉,都没回去?”,回身一看,是麦局长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艾新好,麦局长边走便笑道:“这是什么,写的密密麻麻的。”停在会议室的显示墙前,上面却是马明空用电子笔歪歪扭扭写的几行字:

    1、无人机来自哪里?目标是谁?是否它们干扰了移动网络信号?

    2、楚蕙和谁对话?

    3、刺死韦嘉义的凶器如何被带入馆内?

    4、公共电话亭打电话给韦嘉义的是谁?    马明空急忙走上前,笑道:“我写的,疑点很多,我列了几条。”麦局长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又道:“你们要两案合一么?”

    “暂时没这个想法,只是既然我们经历了,是否有关联,还要再核查。”马明空答道。

    麦局长点对点头,道:“袭警是很严重的,你们要不要补充点人手?”

    “人手肯定是不够,不过我想试试。”马明空微笑道,这是新型案件侦破科经手的第一个案件,他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

    “不要凡事硬抗。”麦局长拍了拍马明空的肩膀,又朝余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老马,麦局啥意思?”颜乐春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要想多,”马明空答道,又向艾新好问道:“来勇和楚蕙怎么样?”

    “问题都不大,来勇两三天就能出院,楚蕙受伤严重点,可能要修养一段时间,”艾新好答道,他昨晚一直留在医院,刚刚回来,想了想,指着大屏幕道:“个人想法,无人机的首要目标恐怕正是楚蕙,把她留在医院是否安全?”

    马明空想了想,道:“你说的有道理,小颜,我记得你在警察宿舍里还留了一个单间,我想只要护理允许,就把楚蕙移到你那里。”颜乐春是本地人,一般住在家里,却也在警察宿舍里申请了一个单间,此刻听了,笑道:“好哇,这下能公款把房间重新布置一下了。”

    艾新好忍不住皱了皱眉,他知道这是颜乐春在开玩笑,不过当着兰灵面说出来,总归不妥,暗想马明空把这个活宝招进来,怕是也不知道有人在背后议论,他咳嗽了一声,仍指着大屏幕说道:“我回来的时候,来勇说他有个想法,”他走上前,拿起电子笔在屏幕上画了一个“今古大战兵马俑”建筑物的示意图,说道:“安检这道门不是密封的,距馆顶估计还有十来米的高度,倘若有人从正门进来,乘人不备,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架微型无人机,从高处飞越安检门,他自己则排队入场,来勇说,如果匕首之类的凶器绑在这架微型无人机上,就能带入馆内了,只是,”他停了一下,又道:“我在回来路上查看了现场监控录像,没有发现异常。”    马明空听了,不置可否,却道:“你觉得第四条会不会就是招唤韦嘉义去博物馆的电话?”

    “从疑点来讲,很可能,否则不会有人这么大费周章。”艾新好肯定的答道,他昨天下午去现场勘察了铜孔路124号商铺附近的公共电话亭,发现确实有被黑入的痕迹,某个木马程序被植入,后来又被移除掉,他对此并不惊讶,都是惯用手法,但令他吃惊的是,在相关时间段,电话亭内部以及附近百米内的摄像头,都没有拍摄到有人进入了电话亭,要在如此远的距离内无接触黑入一台电脑,他想不出世上有谁能做到,除非有人能破解移动网络,而这就更令他难以置信了。

    “韦嘉义被刺,也没有被监控摄像头拍到。”兰灵在一旁听了他的叙述,突然插话道。

    “你是说,监控画面都被篡改了?”艾新好不觉看了兰灵一眼,虽然两人昨天闹了不小的矛盾,但他对兰灵在案件上的意见一向是尊重的,他低头想了几秒,又摇头道:“虽然似乎是唯一的答案,可这两处都是实时监控画面,要实时篡改视频,就算是I摄像机,也没这个算力,更没这个能力,而且,我也追查了时光博物馆的安全系统甚至是安全芯片,都没有发现入侵记录。”

    “你有什么要说的?”马明空问道,他的对面是坐在床沿上的楚蕙,楚蕙在医院待了三天,和来勇一起出院,不同的是,她直接搬进了颜乐春的单身宿舍,此刻,她听了颜乐春在手机上播放的一段录音,自然知道这是自己前几日说的话,面对马明空的问话,她束了束这几日因无暇打理而略显蓬乱的头发,慢条斯理的道:“是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你在和谁说话,你口中的‘你们’是谁?”马明空问道。

    “没有谁,我自言自语的,”楚蕙仍是不慌不忙的说道:“这段时间精神压力太大,有时候我会自己和自己说话,缓解下情绪。”

    “说的也是,那么,”马明空笑了笑,道:“山小康你认识吗?”

    “你们......”楚蕙呼了站起身,脸色苍白,盯着马明空看了一会,又坐了下去,许久才叹了口气道:“你既然知道这个名字,自然也该知道他和我的关系,还来问我作甚?”

    “档案里的描述是没有情感的,我想听你说说具体的经历。”马明空诚恳的说道。

    楚蕙低头沉默半响,苍白的脸颊上闪过一丝红晕,她抬起头,说道;“山小康是我以前的男朋友,6年前,我们一起在......”她顿了一顿,似是下了什么决心,才接着道:“我们在一家公司工作,这家公司的老板,就是柯先生,唉,如果我不去参加那天的年会,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

    她说着,眼里慢慢有了光芒,似是沉浸在往日的时光中,缓缓说道:“柯先生见了我,就开始不顾一切的追求我,我自然不会答应,告诉他我已经有男朋友,可他只是不管不顾,我和小康商量着准备离开希林市,本来我俩也不是这里的人,我们递交了辞职报告,订了火车票,收拾好行李,准备第二天一早离开,那是一个星期四,我们吃了晚饭,沿街散步,想再看一眼这个打拼过的城市,我们越走越远,走到一座小桥边,突然桥那边跑过来两个人,一个人打倒了小康,抢了他的手机,另一个人抢了我的包,就跑了,小康爬起来就追,三个人一起跑进边上的一条巷子里,巷子里灯光很暗,没有其他人,我犹豫了一下,才跟了进去,就看见地下躺着一个人,两个人站在那里,一个人冲我喊了一声:‘你朋友杀人啦。’转身可就跑了,小康转过身,颤抖着对我说:‘小蕙,我没有杀人,是他杀的。”我这才看到,地上躺着的那个人,胸口插着一把匕首。”

    楚蕙说到这,声音突然开始颤抖起来,她捂住脸,小声的抽泣起来,颜乐春走到床边,挨着楚蕙坐下,低声道:“蕙姐,到底是谁杀了这个人。”

    楚蕙摇了摇头,接过颜乐春递来的纸巾,擦了擦眼泪,又停了会,说道:“我有时想,如果我当时跟着进去,也许就能看到是谁杀了这个人,”她叹了口气,接着又道:“小康被抓后,怎么也不承认是他杀了人,只说他们三人扭打在一起,那个人就突然倒地,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跑掉的那人,不久就来警局自首,说被杀的人掏出了匕首,被小康夺了过去,一下子就插在对方的胸口,警方调来了监控视频,虽然画面不是很清晰,可他们三人的身高体型完全不同,和自首那人说的,虽然细节上有出入,可杀人的是小康,面面上却显得清清楚楚,法院据此认定小康过失杀人,判了他10年的徒刑。”

    “那后来,你和柯先生......”颜乐春试探着问。

    “小康让我等他,可我怎么能等他10年,又不是10个月,”楚蕙似是充耳不闻,只继续道:“我帮他请了律师,可怎么也不行,后来,我下了狠心,还是离开了希林,又过了半年多,也不知他是怎么知道的,柯先生找到了我,还在当地租了房子住下,后来......”她长长的吁出了一口气,叹道:“他一直对我很好,人也没什么恶习,时间长了,也就慢慢接受了。”

    “山小康说他没有杀人,那他判刑后,有没有上诉?”马明空问道。

    “他一直在上诉,他说当时三个人都在抢那把匕首,最后抢到了是逃走的那人,他突然刺向同伴胸口,然后就逃走了,可是没有用的,监控视频我也看过,确实是他。”

    马明空沉默片刻,又问道:“你和柯先生认识一个叫韦嘉义的人吗?”

    “不认识。”

    “关于柯锐木先生的坠楼,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楚蕙先是一愣,过了会,才惨然一笑,道:“马科长,我什么都不说,你一定不相信;我如果信口开河,你也不敢相信,所以,你说我该不该说呢?”

    “老马,你对山小康这个案件好像很感兴趣?”一号会议室里,颜乐春向马明空问道,她陪马明空询问了楚蕙后,便随马明空一起返回了双木分局,虽然警察宿舍本身戒备程度就很高,可马明空仍让她回局里领取一些警戒设备,一路上,马明空一言不发,一直在察看手机,她的直觉告诉自己,马明空在查阅山小康案件的档案。

    马明空正在盯着面前的屏幕思索着什么,听了她的问话,说道:“是啊,你们有没有发觉,山小康的情况,和时光博物馆凶杀案有相似之处。”本来,他去找楚蕙前,已经通过008号查阅了楚蕙的一些情况,他在询问时,突然抛出山小康,初衷只是为了刺激对方,取得心理上的优势,断没想到会挖出这样一个有点古怪的案件。

    艾新好在一旁听了,直摇了摇头,道:“老马,我知道你的想法,可这在技术上,是不可能的,更不用说是6年前的技术了。”

    马明空笑了笑,道:“山小康的案件里,有个比较明显的漏洞,只是6年前,那段监控视频录像给人的印象可谓是铁证如山,估计没有人去追究这个漏洞,包括山小康和他的律师。这个漏洞,就是当时逃走那人的供词,他先后三次作供,三次供词都不一样,你们看,”他站起身,走到显示墙前,在屏幕上点击了几下,调出那人的供词,又道:“第一次,他说,山小康夺走匕首后,他也没看清楚,不知道怎么山小康就刺中了对方;再看第二次,他加了一句,山小康夺走匕首后,三人又扭打在一起,他也没看清楚,不知道怎么山小康就刺中了对方,看到没,他补上这句后,事情的经过和山小康自己的叙事就非常接近了,只是谁夺走匕首谁刺中死者不同罢了;最后,也就是第三次,他说的证词是,死者拿出匕首后,三人扭打在一起,山小康夺走匕首后,三人又继续争夺。你们看出什么端倪没有。”

    颜乐春摇了摇头,道:“老马,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结论吧。”

    马明空微微一笑,道:“第一次口供,是这个人去警局自首时说的,他那时即没有看到监控录像,也没有听到山小康的自述;第二次口供,是他在庭审时说的,他是先听了山小康的自述后,再作证的,注意,他那时还没有机会看到监控录像,检方一直到最后才放出监控录像的;第三次口供,是他在二次开庭时说的,相信他那时已经有机会看过监控录像,把这个先后顺序搞清楚,就会发现,这个人一直在努力的完善自己的口供,”马明空停了一下,扫视众人,才接着道:“这种情况,我一般会认为他在编口供。”

    “可是这和博物馆凶杀案也说不上有什么相似啊?”颜乐春还没转弯过来。

    “如果这个人在编口供,那么山小康也许就是被冤枉的,”艾新好若有所思道,“这样的话,很可能视频监控录像也不是真实的,可是,”他忍不住站起身来,语调也急速起来,说道:“老马,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这说明,视频监控录像是假的。”

    “你不知道,老马,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艾新好越发激动,大声说道:“我刚刚也看了山小康案件的存档,里面特别说明了警方第一时间取得了监控摄像机内存储的视频,和实时上传至天眼的视频是一样的,如果山小康是冤枉的,这意味着,摄像头拍摄出了假视频,视频造假很常见,可那些都是已经录好的视频内容被伪造,从没有听说过,摄像机直接拍出了和真实世界不一样的视频内容,如果实时视频都能造假,我们还能相信谁?”

    “你认为,技术上,监控摄像机伪造实时视频,是不可能吗?”马明空问道。

    “我不知道,”艾新好平息了下自己的情绪,想了想,又道:“理论上,I摄像机拍出来的内容,和真实场景已经不是完全一致的,所以如果有足够强大的算力,也许,I摄像机也可以拍摄出伪造的视频吧,只是像山小康案件和博物馆凶杀案这样堪比一部新电影的伪造视频,那需要多强大的编码能力?最最关键的是,”他挥了挥手,情绪又激动起来,大声道:“导演又是谁呢?”

    他用力摇了摇头,仿佛要把什么从脑袋中摇出去,说道:“我还是不能相信有这样的摄像机,哪怕它是I摄像机。”

    “008号,你同意马科长的分析吗?”一直没有说话的来勇问道,他的腿伤已经基本痊愈,昨天下午一出院,今天就赶着来上班了。

    “我不知道,我同意艾新好警官的说法,I摄像机不可能有这样的编码能力。”

    马明空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艾新好看了马明空一眼,想了想道:“这样,我去核查一下电量,编造一个全新的视频内容,耗电量应该是很大的。”

    马明空低头沉思了半响,才道:“我在博物馆里没有看见韦嘉义遇害,韦嘉义却被人刺中身亡,博物馆里的监控录像和我看见的,是一样的。而在山小康的案件里,监控录像拍到的画面,和山小康的口供也是完全不同,”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又似喃喃自语,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山小康是无辜的,那么这两个案件中,监控录像拍到的画面,都是不真实的!”他这般说着,脑海中突似打了一个激灵,抬首道:“008号,山小康的案件里自首之人是谁?韦嘉义遇害当日,进入‘今古大战兵马俑’分馆的,有没有他?”

    众人听了,都觉莫名其妙,只齐齐看向显示墙,仿佛008号就躲在大屏幕的后面,马明空的心也快跳到嗓子眼了,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只听008号说道:“山小康案件里自首之人名叫李先,在韦嘉义遇害当日,于17点35分进入‘今古大战兵马俑’分馆,18点24分离开,他在韦嘉义遇害前一日,于10点06分进入该分馆,12点半离开。”

    “他住在哪里?怎么找到他?”马明空嗖的站起身,声音也激动起来。

    “李先住在奇庐市,马警官,你不可能找到他了。”

    “为什么?”

    “李先已于五天前于家中遇害,案件至今未破。”

    “他怎么死的?”颜乐春忍不住插话道。

    “他在阳台上额头中了一箭,当场死亡,他一人独居,没有目击证人,也没有监控录像。”

    很多时候,真相就像盲人吃饭,明明已经闻到了红烧肉的香味,可就是看不见,现在,马明空他们就是这种感受,线索越来越多,可每条线索再往前一步,就都中断了。马明空周一一大早赶到奇庐市,在那里待了一天,可是并无收获,回到双木分局后,他在显示墙屏幕先前写的“疑四点”后,又加了一条:

    5、李先是谁?谁杀了他?

    “老马,你在外面跑了一天,连李先是谁都没搞清楚哇。”颜乐春看了,忍不住叫唤起来,她白天一直在警察宿舍里陪着楚蕙,刚被马明空叫回来开会。

    马明空没有理她,指着大屏幕上的相片说道,“李先在奇庐住了十来年,过的像是透明人,很少的消费记录,很小的通讯记录,没有正式职业,警方在他家里找到了一个公文箱,里面装满了现金,还有9根金条,”他停了一下,又调出几张楼房照片,说道:“这是他住的大楼,他住在右侧突出的户型,25楼,这个大楼是个凹字形,但左右两臂并不对称,右臂比左臂长出一个户型,我去了他家里,他那个阳台突在最外面,他伸出头能看到邻居,缩回来邻居就看不到他,他死了三天后,楼下邻居闻到气味不对,报警后才发现了尸体。”

    众人看那相片,只见这李先细眉细眼,薄唇尖鼻,神情冷峻,颜乐春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道:“这简直是标准的职业杀手照吧。”

    “他中的箭呢?”来勇问道。

    “问到点子上了,”马明空道,在大屏幕上调出三张从不同角度拍摄的一枝箭的照片,说道:“这是从李先头部取下的箭,是不是有点眼熟。”

    来勇走到显示墙前,盯着照片看了半天,肯定的点点头,道:“岂止眼熟,简直一模一样。”他出院后,从艾新好那里接手追查无人机,袭击现场一共发现了8架无人机残骸,正如贺思孟推测的,这8架无人机都是“走丢”后被人进行了改装,正常情况下,民用无人机是要注册至ITPS以接受ITPS的空中路径规划,但此种约束很弱,只能靠警用巡逻无人机或直升机扫描在飞无人机是否合法注册,因此民间常有人自行组装无人机以规避监管,这8架无人机在走丢前亦是组装而成,被拐带走后,也无人报失,因此来勇便把精力放在弓弩和移动网络信号干扰器的追查上,加上自己也中了一箭,此刻见了射杀李先的箭,立刻认出,又道:“我请教了射击俱乐部的教练,拿了拆下来的弓弩给他们看,他们说这套弓和箭都可以买材料组装自制,包括自动上膛激光瞄准都不是难事,现在还查不出什么头绪。”

    “无人机编队那块,有进展么?”问话的是艾新好,他前几日在调查时发现,那晚无人机发起攻击,总是3架一个编队,继而发现这3架无人机各有不同的传感器配置,似以集群方式组合成一个高级的环境感知系统,显是这些无人机的背后操控者能力非凡。

    来勇的脸微微一红,道:“我问了兰教授,她说这个无人机编队分工不同,我也发现了编队中有无人机的正面进行了加固,安装了尖锥,和小颜说的无人机撞击玻璃是吻合的。”

    “多智能体协同的群体智能,”会议室的套间里,传来了兰灵的声音,她一整天都泡在里面研究小黑,此刻探出身子,说道:“这些无人机里加载的程序也被篡改了,本身很简单,只能推测在它们背后,有一个更强大的控制系统在支撑。”

    颜乐春不管这些,叫道。“不管怎么说,这个李先在这里,也太明显了吧,老马,你不是说过巧合的事多了,就不是巧合了吗?依我说,刺杀韦嘉义的可能就是李先,然后他又被灭口了。”

    “谁指使他的呢?别忘了,李先也是山小康案件中的自首之人,如果山小康是被陷害的,获益者是谁呢?那么李先和柯锐木又是什么关系?我们知道,柯锐木曾想招揽韦嘉义,而韦嘉义又死在柯锐木之后,如果韦嘉义被李先刺杀,这中间的逻辑关系是什么?”来勇一连串的发问,颜乐春冲他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你问这么多都没用,老马不是常说要抓主要矛盾么?我就说一点,你敢说杀死李先的就是前几日袭击我们的无人机么?”

    来勇一时语塞,马明空心想口舌之辩你是说不过她的,便问道:“你今天下午见到山小康了么?”

    “见到了,他正在准备新一轮的上诉,其实他在监狱表现良好,已经有过一次减刑,后年年初就能刑满释放,他仍这般孜孜不倦的上诉,也许...”说到这里,来勇住了口,他想起今天下午那个坐在自己对面的人,看了他的警官*证,在某个时刻,眼里突然放出了期望的色彩,他忍住才没把马明空昨天所说的推测告诉对方,只怕最终给对方带来失望,他停了片刻,才又道:“我给他看了照片,他认出了李先。”

    “老艾,你那里怎么样?”

    “很难,”艾新好摇了摇,叹了口气道:“我联系了几个业内专家,大家都认为监控摄像机实时伪造视频内容,从技术上来说是不可能的,至于摄像机耗电量,山小康案件年代久远,已无从查证,博物馆监控摄像机的用电量,我倒是拿到了,韦嘉义身亡前后时间段里的用电量和其它营业时间段相比,也没有发现明显的波动。”

    “单个摄像机绝无可能,有没有考虑过集群?”兰灵倚靠在套间门边,问道。

    艾新好不觉一愣,想了想道:“我可以去算算,但那得是什么样规模的集群啊。”

    “摄像机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我不是说作案动机,”兰灵眉头微蹙,道:“就像小黑,为什么要来警局报案?如果摄像机真的伪造了视频,指挥它的是摄像机里的I还是后台监控系统?它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否是比摄像机有没有能力伪造视频更关键?”

    “I的背后也是人指示的吧,否则,总不能是I自己要这么做吧?”马明空说道,他见兰灵没有回答,便笑了笑,道:“小黑检查的怎么样?”

    “我拆了它的道德黑匣子,里面的数据,已经被彻底删除,无法恢复,”兰灵眼露疲惫之色,说道:“它上次自毁后,就是一台已经死透了的机器人,和边缘、和云更无联系,为何又能醒来?”她摇了摇头,又道:“我准备找下我的导师,可能要离开两天。”

    马明空点点头,看向颜乐春,颜乐春连忙道:“我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一言以蔽之,楚蕙情绪低落,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她顿了一顿,觉得自己的发言太简短了,想了想,又道:“兰姐刚提到小黑,我总觉得楚蕙和那个小黑之间吧,关系不太正常,我家里也有家政机器人,很难想象,一个人和一个家政机器人之间,似乎产生了感情,我看得出她在竭力掩饰,但我就是能感觉出来,她看小黑的眼神不对。”

    马明空站起身,走到显示墙面前,拿起电子笔,在空白处画了一个大圈,将李先的相片移入圈内,又在圈内调出柯锐木、韦嘉义、楚蕙、山小康的相片,又在楚蕙相片上圈了一个红圈,他立在那里,凝视良久,三个案件,将原本不同时空中的人和事奇妙的联系起来,楚蕙在其中,是当事人还是催化剂?他还不能肯定,但他的心里,已经萌发了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些人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致命的关联。

    “008号,山小康杀人案、柯锐木坠楼案、韦嘉义谋杀案,这三个案件之间,你能找出什么关联关系吗?”他想了想,又道:“不一定是证据的哪种关系,而是有什么相同相似的物品、类似的时间或行为的规律。”

    良久的沉默,兰灵也忍不住走出套间,慢慢走近会议桌,只见008号说道:“这三个案件中的监控摄像头,都是深眸企业科技有限公司的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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