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件事情，凤清清总觉得亏了不少。
凤府，凤惜霜自南长街回来，闭门不出了三两日，都在刻苦钻研医术。
听闻杨贵妃提议长孙无忧做个侧妃，不由心生感激。
侧妃和正妃的区别不小，一个早逝母妃的公主去做侧妃，哪里有嫁个新科状元做正妻逍遥自在。
不过，凤惜霜却懒得掺和这事儿，长孙无忧多次给自己使绊子，不对她下手已经是仁慈之举。
“再过两年，你也该嫁人了。”
凤惜霜见青杏在一旁剥着桂圆，话音刚落，剥好的桂圆粘着泥沙滚到了凤惜霜的梅花绣鞋旁，再往上瞧去，乳白色的襦裙搭配着淡粉色的大袖，映衬的人娇媚，偏偏又带着一副清冷的眸子，给人生疏之感。
“大小姐，可是青杏做错了什么？”青杏跪在凤惜霜面前，生生挤下两个滴泪来，委屈极了的模样。
“你自小便跟在我身边，从前是我年纪小，不曾想到，如今想到了自然要顾虑着。”
“顾虑什么？”青杏糊涂。
“你既然是我亲近之人，我总不能亏待了你，女子有个归宿总是好的，我也不强迫你，你若是有了欢喜之人，便来同我讲，我自当为你做媒，彩礼嫁妆均不能少。
嫁了以后，你若是愿意再在我身边服侍，我也是乐意的，这样可好？”
凤惜霜话已至此，说得明明白白，青杏饶是再糊涂着，此刻也已经清楚了。
原不是小姐要赶走她，而是心疼她，将她当做亲近之人，便想着为她做点什么。
青杏趴在凤惜霜大腿上，忍不住哭泣着。
“恐怕全京城的小姐都没有您这般亲和的，青杏跟随小姐，定当一心一意。”
“傻丫头，我不知你的忠心。”
院子里的人，那一个个羡慕的目光，便是连着喜鹊的叫声都尤为动听。
“奴婢是小姐的陪嫁丫鬟，这种事情，该是日后考虑的。”以往这陪嫁丫鬟，做了填房的也不在少数。
青杏却清楚，她家小姐不同于常人，所嫁也并非寻常人等。
京城无数闺阁之女都想做的九王爷的妾室，不贪图正妃之位。
然而她不一样，她从不妄想，她可记得大小姐说得，一生一世一双人之约。
九王爷也定当按着诺言，这一生一世只娶大小姐一人为妻，此生此世至死不渝才是。
无论是哪个男子娶了大小姐，那都是对方的福气，而九王爷同着大小姐这般，叫做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天公作美的婚姻之事，才有了喜鹊常常上眉梢的征兆。
那喜鹊又叫了起来，赶也赶不走，下人索性随它们去了，不再驱赶，成双成对，算是吉兆。
慕容府的小丫鬟在房中哭泣着，总是那几句话，她家小姐的委屈哪里有人知晓，大家明面里没有说什么，那是不敢说。
帝师家的大小姐，不好的事情，又有几个人敢议论纷纷。
然而她那日陪同管家上街采办，替着大小姐选购胭脂，无意间听人议论大小姐的是非，说大小姐是自作多情。
她把他们教训了一顿，结果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起来，今个一早就被夫人教训了一顿，说是要赶出府中，好在大小姐替她求情。
“以后，切莫多嘴了，这种事情，装作没听见便是。”慕容雪坐在长椅上，单手撑着，置于桌角，坐姿中规中矩，脸上略带疲惫之相。
她今日只是稍加修饰了一番，无心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