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知道呢。”江家家主江源耸耸肩无奈说道。
江源他都没有想到，和自己相斗多年的死对头全卓竟然还有这样一层非正常的属性存在：
在此之前，江源他父子二人好不容易才让全卓他在九品还魂仙草的拍卖上多花资金，造成他在下一件拍卖品上资金不足，可是却突然杀出来个段泽，要高价买全卓他手中的九品仙草。
如果全卓松口，答应卖了这九品仙草，那有了段泽的这一部分资金，他自己在天阶功法的拍卖上自然是不打紧，甚至说完全可以吃下这次天阶功法，十拿九稳。
可是全卓他并没有接受段泽的请求，反而尽可能“开罪”对方，这点就是在一个正常的旁人看来也是想不太通的：
全卓他真的有那么宝贵他那废物儿子，而不肯把这九品仙草相让？
这个可未必！
据江源了解，全卓之子的病情虽然有点严重，但也绝非无药可救，只要有些四五品的药草辅助治疗，经过个一年半载的自然能够康复；
现在全卓他拍下这九品还魂仙草也不过是将这个治疗时间大为缩短，这个也算不上非其不可。
而且你全卓说不给就不给吧，这般挑逗、得罪对方，也知道对方是下一任昊天神宗宗主的强有力竞争人选，这种心理为何可就实在是让人琢磨不透了。
不过这样也好，随他们去吧，全卓和这白衣神枪段泽之间关系闹得越僵，江源他自己不是更加欢喜吗？
...
“五十万真元玉！”
不假思索，段泽是直接将价钱提高到了原来两倍有余，眉毛都不带动一下，可见他对这株九品还魂仙草势在必得。
段泽一掷千金，自然是引得在场人的瞠目结舌，感慨昊天神宗以及天云亲传弟子好生有钱，豪情万丈，大家也更想要看看这全家家主全卓究竟会做出个怎么样的决定：
五十万真元石，这就是对天风城两大地头蛇江家和全家而言都算得上是大半的家产，甚至两家联合，要轻松拿出这么一大笔资金也是不易。
如果全卓他答应交易，在上一轮因为山南江家的捣乱而不得不多花好几万的上品真元石，造成现存资金不足以竞拍这最后一件拍品，也因此而得到扭转，拿下这最后一件拍品——天阶功法，那是毫不犹疑，甚至还有不少盈余的资金入账。
这样的划算的生意，全卓家主他岂会不知？
在场众人都是难么一副理所当然的觉得对方会如此，却只见全卓他一手拄着下巴，露出一副犯难的神情，摇摇头拒绝道：
“这个可真是让人为难啊，段公子既然都已经把价钱出到这样一个份上，若是老夫再拒绝的话那就是有点太过不近人情了。
只是我在此也想和段公子说上那么一句，钱财固然是个好东西，但是也还是得要变现成实实在在的资源为好...”
“...”
“全家主想要何物，还请明说就是。”全卓这言下之意为何，段泽如何不察，没有功夫陪这种讨人厌的家伙多聊，赶紧了结就行。
“好，我就喜欢段泽公子这般快人快语，要我出让这株九品仙草也可以，在下本来也是想着在这九品仙草和将要拍卖的天阶功法之间选择其一，现在九品仙草没了，这天阶功法再没有可就说不过去。
在下资金捉襟见肘，在场还有某些虎视眈眈之徒觊觎宝物，所以我就得让段公子你先赐予一部天阶中级以上的功法给我，确保一二，不然到时候在下鸡飞蛋打的话岂不是哭都没有地方了？...”
全卓的话也很简单，你段泽要了我的九品仙草，那我至少也得得到一部天阶功法作为弥补，不然多拿你几万真元玉又有什么意义？
“昊天神宗典藏之丰富，天阶功法之多，肯定是能够拿得出来的吧？
而且能够被昊天神宗所收录的定不会是凡品，能得一作为传家宝，这个损失自然也就弥补过来了...”
听到全卓的开口，段泽脸暴青筋，怒而不语。
当事人这般镇静，可不代表凑热闹的群众也是如此，楼上楼下的直接就炸开了锅，议论纷纷，不过口诛笔伐之下意见却是出奇的统一：
“这全卓还真是生得一副好大的狗胆，竟然敢把主意儿都打到昊天神宗头上，也不怕真的惹怒对方，让人家找你麻烦？...”
“确实是恃宠而骄，得寸进尺了，不过就看白衣神枪段泽是如何一个决定了。”
...
这些人的闲言碎语，全卓和段泽两人又不是聋子，自然听的一清二楚，只是双方都在度量对方的态度为何而选择直接无视。
在心里权衡了一把，自己现在手上确是有几部的天阶中级以上的功法，这九品仙草也确实是需要，段泽还是做出了他的决定，严词拒绝：
“你想要的天阶功法我现在手中确实是有，不过却不能够将之交给你。
昊天神宗有门规，凡我昊天神宗弟子皆不得将宗门功法贩售他人，甚至泄露第三方。
我段泽作为宗主亲传弟子，就更是有理由恪守门规，严于律己！
所以，全家主还是不必在此多下功法，白费心机，另外提点其他的什么要求吧...”
段泽这一番拒绝，让全卓脸色可是阴郁难看得很，不过也是在意料之中：
在这个修真世界，加入一方的宗门势力，得到其资源培养，自然也得有所付出，受其约束，宗门赏赐弟子功法，这是公共品，给的是你弟子的这个身份，可不是对个人而言。
弟子若是拿这进行牟利，那便是侵害了宗门的利益，不能为其所容。
而且现在还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段泽就更是不能这么去做这样的事，以他的身份，一旦做了后果不堪设想，加之还是在其竞选宗主的关键时期...
说着，段泽又将砝码提高到七十五万真元玉的程度，却还是被对方所拒绝。
“一百万真元石，这是我现在身上带着的全部的真元玉，再加上外面我的龙血妖马，这是师尊送我的拜师之礼，总价值应该绝不会让你失望了吧？”
一百万真元玉，再加上一匹良驹龙血妖马坐骑，就为了换一株九品还魂仙草，这样血亏的买卖，让一众看客是哑口无言，呆若木鸡。
但是就是这般高得让人惊吓掉下巴的价码，全卓还是不识趣摇摇头，在其就要开口否决之时，一旁静坐许久的江家家主江源也是忍不住掺和进来，劝说其两句：
“君子有成人之美，全兄你也不是非要这株九品仙草，而且段泽公子都已经如此有诚意了，干嘛不做个顺水人情，退让一步见好即收呢？”
对于父亲大人的这般插手其中，江家少主江浩坤是茫然不解，再得到其提示一二之后，多少能够理解其想法：
原本这即将拍卖的最后一件珍宝天阶功法，那是自己江家的囊中之物，可是在段泽这个不安定因子出现之后，而且还是一个颇有钱的主儿，也是无奈，这天阶功法是真的和自己江家无缘；
不过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能够毫无成本随口一说就拉进和昊天神宗天云亲传弟子的关系，干嘛何乐而不为呢？
“顺水人情？顺我的水送人情给昊天神宗，江源你这老狐狸，算盘打得可真是叮当响啊。”
心里暗骂了江家家主江源一番，全卓是依旧是那一副笑脸相迎，和和气气的模样，婉转拒绝道：
“在商言商，自然是得按照规矩来，可千万不能够坏了规矩啊。”
见软的不行，也得适时来点硬的，灵光一动，江源说道，言语变得有点强硬，可不会再向之前那般退让：
“全兄这般刁难，无非就是想要得到一部高阶功法，现在段公子开出这些条件，完全能够让你把这天阶功法给竞拍下来，又何必贪恋更多？
小心一个过犹不及，钱没有得到，功法也没弄到手，一切就都烂在自己手里。
这九品还魂仙草虽然疗效奇特，但也不是不可取代，退而求其次，能够替代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
听完江源这一番话，全卓鄙夷不屑瞥了江源一眼，原本仅是对段泽这种身份地位崇高的超级宗门弟子看不顺眼，也让一贯顺风顺水的他们好生感受一下下层之人的艰辛与不易：
只是现在江源这一插入，往日对其针锋相对的憎恶迅速浮起，全卓说道：
“听江家主这一番话的意思，难道是有意来当个和事佬，帮助从中斡旋一二...”
全卓有点松口，不知道是不是段泽开的价码之丰富已经远远超过自己的预期，再继续的话怕是真就像江源所说的“过犹不及”；
又或者是他觉得这个度把握到现在这样就行，继续下去的话谁人都不好收场，还可能得罪死对方，实为不智。
只是对于江源的怒火，全卓自己确实是不能不抓住机会狠狠报复一番：
“我是可以退让一步，来个成人之美，只是...”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