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倒霉的跟踪者

    

    小眼睛侧身而坐，没有看到甄稳把牛排塞进憨二宝嘴里。

    另一个跟踪者在甄稳身后背对着他，两人如此自然，就是避免引起甄稳警惕。

    贼眉鼠眼盯着被跟踪者，那不叫跟踪而是该死。

    即使好似无意扫上一眼，那也叫找死。

    刀光剑影之中，悬崖之侧，刚刚脑袋还在脖子之上，转瞬就可能身首异处。

    没有哪个被跟踪者敢大意，哪由得陌生人扫自己一眼而不警觉。

    翟均恒一直注视甄稳的举动，江难走出餐厅的一瞬间，他还是忍不住目光转移到她身上。

    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没有哪个男人会对她无视，除非他不是男人。

    翟均恒暗自嘘唏，没想到人间还有如此超凡脱俗清秀女子。

    江难坐车远去，翟均恒叹口气转回头来。前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甄稳正在低头用餐。

    甄稳突然放下叉子，“二宝，我答应今晚请小岛吃饭，此刻竟然给忘了。失信很不好，我去打电话喊他一声。”

    甄稳起身去前台打电话，说的是日语，小眼睛虽然听得仔细，却不知他在说什么。

    放下电话甄稳再次回座位，让服务员把所有餐具食物撤掉，换上新的。

    服务员撇撇嘴，对如此多事的主，他并没有好感。却又不得不撤桌替换。

    翟均恒在外不知里面情况，正猜测时，一辆日本军车吱嘎停在西餐厅门口，上面跳下十多个宪兵。

    小岛一雄从车上跳下，大步的来到餐厅门口，抬脚踹开门，宪兵一拥而进。

    甄稳手指两人，小岛一雄板着面孔走到小眼睛近前。

    “八嘎，共党份子竟然变得如此胆大？敢明目张胆的在此接头，胆量让我佩服，佩服。”

    小眼睛想要装作不知道，偏偏小岛一雄盯着他目光不移。似一枚铁钉，紧紧钉入木板。

    “太君，我是良民……良民。”小眼睛想尽量不暴露自己身份。

    “小岛君，他说他是良民。”甄稳翻译中特意加重良民两字。

    小岛一雄眼里不揉沙子，他不信哪个良民在荷枪实弹的宪兵面前还如此从容。

    “良民？”小岛一雄突然抬手给了他两巴掌，“我抓的就是你这样所谓的良民。”

    挨了两巴掌不知原因，小眼睛这才感到一阵心惊。此时哪里还顾得从容，赶紧伸手去兜里掏证件，以证明自己是76号的人。

    小岛一雄恐他掏枪目中杀气顿现，举枪用力抵住小眼睛额头，顺手向他衣兜摸去。

    小眼睛的枪就别在腰间被他抓个正着，伸手把小眼睛枪摘下。

    “这是什么？八嘎，带枪竟敢说是良民。”小岛一雄举起枪把砸向小眼睛脖子。

    小眼睛一阵眩晕只感天旋地转，一头扎在地上。小岛一雄抬脚用力踩住。

    “通通抓起来，带回宪兵队。”

    另一个见此情景哪敢多言，被推上军车。小眼睛是被拖到车前扔到了车上。

    小岛一雄转身来到甄稳近前。

    甄稳指着两人说：“我在此订餐准备邀约小岛君，那人弯腰时被我无意看见腰间有枪，再加两人鬼鬼祟祟不知什么来路。我拍是对帝国不利份子，现在动荡时刻，我不敢大意，这功劳自然要送给小岛君。”

    小岛一雄上前用力拍拍甄稳肩膀：“甄稳君，非常感谢。不管两人是什么来路，身上带枪之罪名，就会让他俩身陷大牢。我要赶回去把两人交给特高课，改日喝酒我请你。”

    小岛一雄迈开大步上了车，甄稳送到门前，小岛一雄隔窗挥挥手军车驶走。

    甄稳四处打量，没有发现异常，又重新上餐。

    憨二宝拍拍肚子：“我吃饱了。”

    “再吃。”

    甄稳心道，不吃哪行。万一还有未发现的跟踪者，这也算是一个细节。

    甄稳两人吃上片刻结账走人。

    走到车前，甄稳好似忽然想起一件事。

    “二宝，大黑喜欢啃骨头，你去把剩下的骨头带回去喂大黑。”

    大黑是先前买的小黑狗，叫它大黑，其实它现在还不算大。

    憨二宝应声进去，莫孤独从黑暗处走来。

    莫孤独嘿嘿两声，目视远处并没有看甄稳，他就好似个路人，刚巧走到这里。

    “你真会算计，知道服务员已经撤下餐桌，那傻小子只怕要和他吵上一架。”

    甄稳打开车门坐到车里，也不抬头。

    “如此才能有时间听你说找我是什么事情。”

    “杀佐藤，我要他行踪路线，等等。”

    莫孤独知道，一个等等，甄稳会不漏一项。

    “需要时间，但我提醒你，他身边有一名非常棘手的枪手。”

    “什么名字？”

    “岩田顺吉。”

    莫孤独闻听嘿嘿干笑两声:“竟然不是左手。”

    说罢，慢慢的前行消失在拐角。

    甄稳已经听到餐厅里吵架声，急忙下车推门而进。

    餐厅里异常安静，憨二宝两手掰散座椅，服务员就再也不说话了。

    “二宝，算了，算了，回去了。”甄稳扔下椅子钱，领着憨二宝上车回到了住处。

    翟均恒看到日本军车即感觉大事不好，不等见两人押上军车，急开车躲开此处。

    翟均恒把车停在远处，即使甄稳出现在门口，也不会注意远处。即使注意，这里停着三辆车他也不会多想。

    看到两人被押上军车，翟均恒忙在附近找个电话亭，犹豫半晌还是给丁默邨打了电话。

    丁默邨尚未休息，听完汇报片刻无语。他倒是不在乎被押的两个人，宪兵队看到证件自然会放人。

    他纳闷的事，两人很有经验，怎么会被发现？

    命翟均恒去宪兵队外等候，他挂掉电话直接打给宪兵队。

    这点小事佐藤安健自然不会亲自过问，刑侦组正在核验小眼睛两人身份。

    接到丁默邨的电话，了解一下情况记好备录，将两人放了。

    两人出了宪兵队，都已经是脸色如灰。小眼睛更是扭着脖子，没转一下都露出一丝痛苦。

    翟均恒在远处鸣笛一声，两人看清车牌迅速奔了过去。

    “甄稳是怎么发现你们两个的？”翟均恒启动车问道。

    小眼睛捂着脖子叹口气：“邪了，简直邪了。甄稳不可能发现我们两个，否则，他就不该说那句话。”

    翟均恒眼睛闪亮：“他……说什么了？”

    小眼睛回忆说：“甄稳说，二宝，今晚你悄悄的把东西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