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叛徒的怀疑

    

    子弹擦着小眼睛头皮钻入墙里，躲在暗影里的小眼睛惊出一身冷汗，头皮更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上海地界混乱，军统共党甚至黑帮，小眼睛也弄不清对方是谁？

    但他记住一条，为了保住你们的命，你就不要给对方第二次机会。谨记这一条，使他能活到现在。

    “砰砰”小眼睛回了两枪，双方都躲在暗处，只能凭感觉射击。

    另一路口同伙亦掏出枪跑过来助阵，生死关头哪里还顾得监视。

    石不实在对方两把枪下陷于被动，对方经验明显比石不实强上许多。

    小眼睛两人配合协调，一左一右向前迫近。

    石不实眼望夜空星海茫茫，远处高楼灯火辉煌，自己还未享过福，岂能命丧这个破地方。

    此时又不见甄稳过来接应，一时心中发虚，再也不想装什么勇士，弯腰回头就跑。

    慌忙中的撤退是大忌，后背都留给对方，小眼睛抓住时机，“砰”一枪打在石不实后背。

    石不实奔出五六步顿觉眼前一黑，所有光线变得虚无缥缈一头栽倒在地。

    小眼睛两人想要看看此人是谁？又怕他装死，分两侧慢慢向石不实靠近，危机时刻准备补上一枪。

    背靠76号，两人自然不怕杀错，即使误杀黑帮，也有日本人顶着。

    “砰砰”

    甄稳朝天打了两枪:“什么人？敢杀76号的人？”

    小眼睛此时暴露在灯光下，甄稳记得他，却当不认识。

    甄稳也知道自己的枪法欠佳，或许能击中一个，还不一定保证能打死。

    甄稳当时想，若有莫孤独神出鬼没百发百中枪法，趁现在没有76号其他人，两枪就可以把他俩干掉。

    既然没有把握，甄稳只好朝天开枪。

    小眼睛跟踪过甄稳，知道他在76号身兼三职，？虽然听丁默邨说其他两个只是挂名而已。

    但又听说甄稳和日本佐藤安健关系很好，于是不敢造次，慌忙放下枪。

    “甄队长，我们是76号秘特，负责在此监视一名共党，这是我的证件。”

    甄稳警惕状接过证件，对照相片打量小眼睛，随后把证件还给他。

    “枪声恐怕已经惊动共党，不用监视马上抓捕。”

    “是”

    两人返身冲向旅馆，甄稳蹲下身去试探石不实鼻息，留着他终究危险，若是不死，准备弄死他。

    两辆车由远飞驰到近前，甄稳不得不放弃杀掉石不实的打算。

    吴四跳下车问：“甄队长，这是怎么回事？”

    甄稳摆手：“快，先派人把石不实送进医院抢救。”

    一辆车载着石不实远去。

    “吴队长，我在远处听到枪声才赶到这里，石不实如何中弹我不太清楚。目击者是两个76号人员，但我从来没有见过。”

    “人呢？”

    “进旅馆抓人去了。”

    吴四急忙带人把旅馆包围，小眼睛正在门口把守，另一个正挨门查看。

    人手增加，搜查的速度快上许多。但搜查个遍，也没找到文书展。

    如此大的动静，文书展岂能感觉不出危险，早已趁乱走了。

    没有收获，吴四大嘴一撇：“把旅馆老板押回去，他涉嫌通共党。”

    小眼睛冲进旅馆即给翟均恒打去电话，翟均恒闻听迅速驱车赶到旅馆，正遇到吴四押着老板出来。

    翟均恒到现场见到甄稳在场感觉蹊跷，不动声色的和吴四打声招呼，随即笑着来到甄稳面前。

    “甄队长夜不休息如此辛苦，简直是我翟某的楷模。”

    甄稳笑笑：“巧遇而已，据说李记烤鸡皮酥肉嫰味道极佳，今日无事，我是绕道过来买只品尝。刚买到热乎乎的烤鸡，却听到此处枪声，故赶过来看看。”

    翟均恒两手拍在一起，说：“哎呀，甄队长真是巧了，我平生最喜欢吃烤鸡，但都没有吃出特别味道，此处竟然又如此美味，快带我去买上两只尝尝。”

    甄稳坦然一笑：“请，吴队长若是不急，不妨也买上几只回去尝尝。”

    “好，你们把人押回去，还有你们开枪的两个，等李主任处理。”

    翟均恒之意不在烤鸡，而是在甄稳是否真的买烤鸡。

    吴四之意也不在烤鸡，刚刚发生伤亡，翟均恒不管这些，偏偏要吃烤鸡，他想知道翟均恒为何要吃烤鸡。另外也想知道，甄稳是否真的为吃鸡而来。

    甄稳之意在于留住吴四，以后作证还需要他的口实。

    吴四又点燃两支烟叼在嘴里：“来，坐我的车。”

    甄稳：“开车需要绕远，我的车停在烤鸡店附近，从小巷穿过去即可。”

    吴四熟悉这条小巷，刚才追捕军统刺客就是从这跑过去的。当时石不实也是在这里挨了一枪。

    憨二宝跟在甄稳身后，将翟均恒隔开。

    几人出了小巷，拐过一条街口，李记烤鸡店还有五六个人在买烤鸡。

    翟均恒盯着甄稳的车：“甄队长，我可否先尝尝，若是真的好吃，我多买几只。”

    甄稳既然说买了热乎乎的烤鸡，没有随身携带自然是在车上。

    打开车门，香气立刻扑鼻而来。甄稳撕下两条鸡大腿，分别递给两人。

    翟均恒接过鸡腿，热气犹在，看来是刚买不久。心中不免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甄稳或许真的只是来买烤鸡。

    吴四大赞，甄稳的确是来买烤鸡，听到枪响赶过去真乃敬业。

    “两位，我说的味道没错吧，想吃鸡得赶快去买。天色不早，我得赶回去吃饭。”

    甄稳告辞两人，开车驶离。

    “二宝，你说石不实会不会死？”

    憨二宝不假思索的说：“该死。”

    “为什么？”

    “我眼看着他杀过人。”

    “如果这样的确该死，李士群或丁默邨过后会找你，你不要说遇到过他，否则，会很麻烦。”

    “我听你的。”

    “二宝，你为何相信我，不怕我也杀过人。”

    憨二宝摇摇头：“你不会乱杀。”

    自从跟随甄稳，憨二宝的眼里，甄稳一举一动行为处事都和76号人不一样。

    别人赌，他不赌。

    别人嫖，他不嫖。

    别人敲诈勒索，他从不这样，甚至还给乞丐钱。

    憨二宝虽然话不多，也表达不全面，但他一句我听你的，皆已经包括对甄稳的信任。

    甄稳对憨二宝异常放心，不再多说两人回到住处。

    此时，翟均恒正驾车驶向同济医院。

    翟均恒到了医院下车直奔手术室，在外等到天色将明，手术室门打开。

    翟均恒忙到近前：“医生，人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同情的说：“极度危险，能不能活看他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