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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61.满眼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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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愫愫,你此生怕是恨毒了我吧,若非因为我又怎会早早逝去,你是否还在怪我,怪我怎么不追随你而去。不是我不敢死,而是我怕,我怕死后无法面对你,怕你不愿连在阴曹地府都要见到我,所以我活着,我一人来承受这罪孽,承受日夜苦痛,来偿还我欠你的债。

    十年了,我都不敢再去看你,看到你依然是当年模样,而我早已是满目苍夷,混沌度日,你看了是否会笑我,笑话我如今这副丑模样,哪里还能配得上你。罢了,总归是我亏欠你太多,便是你不愿再见我,我都是要去见见你的,不为别的,只因为想念像只没有翅膀的倦鸟,飞过了沧海,终抵达栖息的等候。而你,就是我栖息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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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的永城一直陷入在一片低迷之中,日间云层稀疏,斑驳光霞难以映照,笼在层层云霞后,似雾霭迷离,戳不透的一层薄纱。夜间光影疏淡,黑暗笼罩着云层上空,满幕死气,似有阴魂飘荡,笛笛迷音绕人心魂。每个人心底都憋着一口闷气,欲风雨来临前的沉闷,积压得透不过气来。

    男子手中笔锋犀利,目光沉着,清冽的眉宇间有着浅淡的蹙起,沾了沾笔尖,接着在锦帛上写了“呈皇上启”四个大字。然后他利落的装袋塑封,用印泥胶贴,卷成一团,用绳子系绑住,递给身侧保持静默的流锦,打发他。

    流锦尚未走出营帐就听得一人进来,恭敬地候在一边,也不回话。流锦看了眼他,不知他是何意,脸色似有沉重,莫非……

    “人可找到?”坐在上首的男子开口询问道,他像是在问天气般那样淡然,以至于让人揣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幻术颇有为难,沉默了几秒才开口,“没有,已经派人加紧在找了,一时间难以探得他行踪,不过他这些年那副模样,便是找到了恐怕都未必能说得动他,况且他也说过了让我们别找他。”最后一句话说的异常轻缓,到后来只得他自己听到。

    “胡说,前段时间他还在主子面前晃过,看上去恢复的也不错,甚至都肯帮夫人的忙,怎么就忘了自己是谁了。”说起那个人流锦也是糟心,打又打不得,说又说不得,只能任他去了。可眼下是平常吗,这种时候哪里还是计较这许多的时候。

    “我哪里是胡说,都派这么多人去找了,他要是有心躲起来谁能找得到,那几年你也看到过他的情况,疯疯癫癫、行为风流,整日醉死在花楼里,值得吗。”幻术抱怨道。

    值不值得旁观者哪里晓得,但确实见不得他那副模样。幻术瞥了眼座上的那人,那人低眉沉思,面上隐有笑容,只不过这笑不笑也罢了,总透着那么股瘆人,看得他胆战心惊。

    “凤都,阙仙楼,再探。”男子话语简洁,发表着结论,也不与他们争辩。那个人的性子他多少还是摸透些的,情之一字难躲,谁都逃不开,从前他不懂,现在好像到是能理解了。

    幻术无奈道:“凤都都找遍了,常去的不常去的,连黔郡都派人找了,自那日他随着那个女人消失后,便如大海捞针般,潜化成了一滩海水,再找就难了。”

    他这话说完,就听得一道训斥声响起:“那就派人将整个西凤翻过来,也要将他找出来。让你去找人,不是让你在这里替他推脱,他再荒唐,是非轻重总要分上一分,你比他更不懂?”他挑眉,冷淡的眉眼扫过幻术面容,幻术被训的无言以对,只能沉默领命。

    看司夜离这火气流锦就不敢惹,若说先前还看不出这位相爷是何心情,眼下流锦是真替自己捏把汗了,幸亏他少说少错,只管听命行事。看来他有必要下去交代一声,别哪个不知好歹的触到了相爷的逆鳞,那就自求多福了,最近相爷的脾气就像这永城云雾笼罩的天气,可不是一般的差。

    流锦这话刚说完不久后的次日就有不知死活的前来帐中汇报说蕙平来了。这种时候蕙平哪还顾得了许多,也不怕什么危不危险,只简单带了两个侍女,同叶裴守在帐外,而她身着披风,自带着一股气势,入坐时身上气势未减,面上已有愠怒色。

    司夜离并未唤人上茶,而是亲自替蕙平斟上一盅。茶烟袅娜,不时有雾气上浮,青翠的枝叶浮聚在水面上,自有一股清淡的香气。似乎看着这平和的茶色,连着心情也能淡泊上几分。一盏茶喝完,磨平了棱角,哪里还有说不开的事。司夜离就是司夜离,明知她是来找茬的,还以茶来消解她的怒气,此心机可非一般的深。

    蕙平冷淡瞥了眼茶水,并未饮用,而是开门见山道:“司相明知摆在黔郡的是什么,为何还不劝阻本宫来?司相安的是什么心,需要本宫来猜吗?”

    司夜离放下饮用的茶盏,目光深沉,唇角浅露着他一贯淡然的笑意,那笑包含着太多层含义,也就不深究了。他笑道:“看来公主此次来是来兴师问罪的,也罢,公主心中有火气,不往夜离身上撒还能怎样呢,总不归去怪皇上吧。”他这话有几分调侃的意味,蕙平听了心中火气也就消了不少。是啊,还能怎样呢,人家话都讲的那么透彻了,再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自己都在这里尚未生气,也不怕危险,反是她沉不住气了。想来她虽身为公主,那人如今的地位又不比任何人差,他何至于要置自己于险境呢!

    “那你到说说父皇为何派凤鸣军将黔郡给包围起来,现在黔郡犹如困死的斗兽,谁都逃不出去。这种局面你来黔郡时莫非就没想到过?父皇为何要派重兵困住黔郡,别说你不清楚。”她咄咄逼人质问着他。

    “皇上是要弃黔郡保整个西凤安全,不得让瘟疫蔓延出去,所以一旦黔郡局势失控,不管其中尚有多少人是健康的,都必将一起杀之。”司夜离淡然陈述完事实,这也正是他昨日书写书信的内容,信上他写的简单,只有四个字,弃黔保凤。这句话拆解开来的意思,他懂,西凤帝更懂。他的意思很明确,催着西凤帝该行动了。所以蕙平会来找他也是他预料中的事,只是蕙平没想到此事的主谋会是他。而他自然是不会告诉他真相的,有时候挑拨一段关系靠几句话就够了,何需弄的那般复杂,比如说此刻蕙平来到他的营帐中,就是让她误会西凤帝最好的时机。一个人若是没有得到过最极致的疼宠,跌落时就不会疼到痛彻心扉,也不会对那个人绝望。而他要做的,就是斩断蕙平最后的一丝亲情眷恋,只有那样,她才能彻底放下,真正与他达成联盟。

    果然,蕙平眼眸深了,“本宫还以为你不知道呢,既然你知道为何还要任着局势发展下去,别告诉本宫你不怕死,本宫相信司相不怕死,怕死的不可能坐上这个位置,可你舍得将相位拱手让人吗?”她凑近了他,压低声音道:“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何谓是一条绳上呢,外人或许不知蕙平何以会说出这番话,且他二人一个入主朝堂,一个深居后宫,怎么都不该联系在一起。是了,谁说不能联系的,利益,只要有共同的利益,共同的目标,这个世间没有什么是不能的。

    世人都说朝堂争嫡,大皇子与太子分成两派,势同水火,各有党派。偏偏这位位居高位的相爷避世在外,除了自始至终效命于皇帝外,一切纷扰不能萦绕于他。当然也有不甘心者,忌惮于他手中的权势,在夺嫡之路上若有了他的襄助自会事半功倍,相反若是有他相阻那也必然障碍重重。为此大皇子和太子两边之人均不同程度的找过司夜离,方法那是层出不穷,威逼利诱样样都不得将其动摇。他给每边的答复又都是一样的,他不会参与他们,自也不会阻扰他们,摆明了他只想隔岸观火,也请他们不要烧到自己身上。自此,对于这位避世尘外的相爷再不是谁的障碍,也就再没人去打扰他的清静。司夜离话说到做到,任他们争的你死我活他确然是从未参与过,但这其中多少事到最后被搅混一池春水,又有多少事两败俱伤,想必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他其实真是什么都没做,他不过是在适当的时机向湖面投去了一颗小石子,至于会否荡起丝丝涟漪不是他关注的范围,因为那两人本就在他的掌控之中。

    话又说回来,那么他为何要襄助一个女子,纵使蕙平深受宠爱,将来也不能承其大统,就算蕙平智慧卓绝,善人任用,对于一个不能继承大统的女子来说,再有能力都是白费。按说即使司夜离并未表面看起来真的与世无争,又或者他认为那两位皇子皆不得入他目,那也该是辅助三位皇子中最小的一个,凤翳。虽说他年岁尚幼,可好歹是位皇子,再不济还有位皇叔凤景行,西凤又不是只剩下了女子,其中原委那估摸着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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