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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120.旧事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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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站在长长的宫阶前,月色笼罩在枝头,沉静如水。她不是第一次杀人,却不知还要杀多少人,她有些迷惘,其实早已忘了人类应有的七情六欲,悲伤与恐惧早被她丢弃。她临空坐在枝头,那时候她已学会爬树,虽然轻功还学的不是很好。倚靠在树枝上,背影看起来有些落寞。枝头蓦然一沉,她全身戒备抬手间藏在掌中的暗器就要掷出去,却在见到他时硬生生收了回来。由于合作过,所以对他并不抗拒。其实他素来都不爱说话,也不爱搭理他们,他的眼底很干净,在做这些事的时候他一定觉得他们很脏,所以他虽然没有办法,但他在情感上无法与他们苟同。她撇了撇嘴,并不想搭理他。

    “你为什么当时要拉住我?”他问她。

    他说的是什么时候?他不说她都快忘了,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问。她唇瓣咧了个难看的笑,问他:“你该不会是为了我拉住你来找我报仇吧?”她相信他未必能杀的了这里的人,但杀她的能力还是有的。她挪了挪身子,越加往树旁靠。

    这个动作到是将他给引笑了,他唇瓣微微勾起一个弧度,浅薄而好看。“你不是胆子很大吗,也会怕死?”

    怕死怎么了,怕死是人的本能,她为什么不能有?这和胆子大有半毛钱关系吗?她怒瞪他,早知道就不该拉着他,让他去逃吧,就他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想要从玄月宫宫人手中逃出去简直是痴梦,他既然几次三番想死,她又何必拦着,她也是手贱。

    “以后不会了。”这话也不知是在解释他不会死还是不会逃,等她聂然回过神时他却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喂,你凭什么摸我的头,你知不知道头上有命门,你是想……”暗算两个字被她龃龉在唇齿间。

    “送给你。”他递手过来的东西打断了她的话。那是块很好看的墨玉,颜色剔透,规整的圆形,上面并无半点杂色和雕琢,显然是个好东西。她哪里懂得这个值多少钱,就为了好看才收着。这块玉后来被她雕刻成代表她的宫花——蔷薇花。唔,既然收了人家的东西,那她也不能白拿吧。

    “那我给你唱首歌吧。”她也不管人家要不要听,反正交换了信物他们以后就是朋友了,她私心里已经把他当成是朋友,想了想道:“我也不会唱别的,就唱天高高吧。”

    天高高……小女孩嗓音独特,甜美中夹杂着一丝稚嫩,是他从此后再不能忘记的温暖。他说你唱的不好,还是我教你吧。这是首边塞镇魂曲,但凡是战场总能听到一两句,可她显然并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她忽然从梦中惊醒,伤口泛着细细的疼,额头间布满了冷汗。她方才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她回到了过去,那个早已被她遗忘在回忆里的云哥哥。

    “小姐伤势如何?”她听到门外有说话声,虽然她现在武功尽废,但听力并未退步。这是她的代价,想要自由的代价,也是为何伤的这般重的原因。本来以她的能力经过这些年的修为,想要能伤她的人已然不多,但正好碰上她要去执行最后一项任务,再加之她在望江楼中一直等不到那些人的动静,师父那边又再三催问过她,她也就先将一切都布置好了才回来的。这是她的劫,这些年在她生命里出现过许多人,有的人已模糊了影子,有的人教会了她一些道理,但最后都没有什么人能留下,唯一跟在她身边最久的怕是只有杜丽娘了,那也是因为杜丽娘严格意义上算是她的人,玄月宫才会给她这个面子。然而她走的时候将杜丽娘交给了玄月宫,同时将她暗中留下的余部也交给了她,让她继续代领楼主之职。她走的那么决绝,以至于谁都没有告诉,就是想要同过去告别,同自己的命运抗争。

    “小姐伤的很重,短时间内怕是没有办法完成那件事。”说话的是竹溪,她是唯一知晓她身份之人,也是师父暗中监视她之人。

    以她阿爹同师父的交情看来是知道些什么了,不过他也没有多说,只是拍了拍她的手,眼中有泪闪过,哽咽的说:“是阿爹对不起你,这些原是阿爹欠下的恩情,却要你来还。”

    她嘴角牵起抹笑意,她没有怪过谁,真的。她从小就知道不该怨天尤人,因为那些改变不了什么,她只有努力的变强才有可能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然而她做到了,她在玄月宫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的话就是人命。她曾经享受这个过程,只是近来有些累了罢。

    她摇摇头,目光越过屏风望向站在角落里低垂着头的女子,女子许是感应到了她的视线,抬起头与她对视时露出腼腆的笑。她无声的感激她,浅笑道:“回来就好。”

    宁浩一滞,笑容越发的深了,“是,是,回来就好。”

    回来,回到这个陌生的家,从不习惯到习惯,从适应宁朝夕这个大家闺秀的身份她花了半年的时间。这些年她骨子里早已是望月公子,行事间颇是大气,生杀予决都在指掌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忽然变成个规规矩矩的女子她还是不习惯的,正如师父叹息间说的,有些事过去了总归是过去了,她以为能回头,回头已是沧海桑田。可是她还是固执努力的想当个普通人,想感受一下入世凡尘的滋味,一个人高高在上太寂寞了。

    她在家的这段时间看起来是在养伤,然并未闲着。芷澜会将她从前观摩的那些闺秀千金写下来让她记住,毕竟有些人碰到打起招呼来她脑中总要有个概念,总不能太过高冷让人有疏离感。其实按芷澜从前扮成她的样子去接触那些人时都是刻意保持距离的,所以该得罪的不该得罪的全让她给无形中得罪光了,哪还有什么人需要记住的,不记也罢。可她也不好说明伤了人家姑娘自尊,只在她说时暗暗思虑着该怎么去接近司夜离,这个西凤名声赫赫的司相。此人不显山不露水,做事得体妥帖,面面俱到,想要抓到他的把柄恐是很难。她以前不是没有想过要在他身边安插人手,只不过据闻他起居规律,治府严谨,为人磊落,不喜权不弄色,行事从于人前,行程俱不保密,行之处百姓欢呼爱戴,当真没什么可窥探的,就算有也深感无趣最后索性放弃。连他府中几个侍妾都是因之缘由而收下,极少能见到他的面,想要由此下手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她挠了挠头,深感忧思。这么油盐不进的人世间当是罕见,偏偏她有幸见过他的画像,一袭白衣初入凡尘,清冷隽雅媲当谪仙。那是她对他的印象,不过当时并未放在心上,随手也就将此事给忘了,谁让她忙呢。再说这人也确实从未来过她望江楼索要过任何情报,或让他们办过任何事的。赚不到他的钱,她干嘛要把人放在心上。

    如今再次看着他的画像,她却在无意中提了句诗: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琉璃梳子抚青丝,画心牵肠痴不痴。她看着这句诗自己到是懵了,她怎么会写这些出来。幸好是房中无人伺候着,她将画丢入炭火盆中,跃起的浅蓝色火焰很快将其吞噬。

    她对司夜离打探到的消息甚少,自然无从下手。想要无所知觉的混入他身边,除非是在一场他不可拒绝的朝事中。他身为西凤帝最倚重的朝臣,身居高位,究竟有什么事是他所忌惮的呢?她在一簇簇绽然开放的梅花中徘徊踌躇,她唇角挽起个亮丽的笑来,眼底掩映的流光璀璨华彩,得见之人无不掩唇惊叹,能美的这般淡然雍雅的实不多见。

    她在接管望江楼的时候对凤都之人没少研究,这其中就有一人两面三刀,人前一套背后一套,顶着世子的身份在坊间没少作恶,偏偏他这恶做的还有理了,他需要钱供以逍遥。看来他这个世子被当作人质在西凤的日子并不好过,人前维持风光,人后苦不堪言,也是凄惨的很。一个被南晋丢弃的皇子,只能顶着世子的身份,这本身就是一份耻辱,纵使人人都知道他过的是什么日子,依旧不会对他施予同情的。他无法靠自己的母国,又不能在西凤让人看不起,只能苟延残喘的活着。其实从各国秘辛里她有曾了解到过,轩辕启的母妃被西凤帝招入皇廷,后来还生了当今的太子,据说两人从前就有过一段情,也是为此颜氏才被降了罪发配到西凤的,同罪其诛的还有六皇子轩辕启。她当时多看了两眼,那位南晋帝爱之恨之,最后忍痛割舍下这段情,愿意成全他们,名义上是让他们去西凤当质子,实然藏着深意。也有提到说这位六皇子的血统遭质疑才会被皇室除名的。她只当是话本看了,如今想来不禁唏嘘。然而这位颜氏或许是深得西凤帝宠爱的,但终究身份尴尬,其在西凤皇宫并未有任何立足之地,后又以杀母立子一说,为了她这个儿子的皇位她牺牲了自己,同时打败了当时的凤后,令得宁氏一族几欲满门被斩。不过她也是无辜,宁氏功高盖主,西凤帝早就想动他们了,苦于找不到理由,若非他们为了皇储之争怎会露出破绽来,累自己残败。对此这段,她身为宁氏后裔不想做任何评价,做了也是不客观的,毕竟她站在自己族人这边终归觉得西凤帝太狠了些。到是对这位颜氏还有几分厚爱和承诺在的,不然他也不会亲自教养了凤衍那么多年,让他在太子位上独占鳌头动摇不得。可惜了轩辕启,被皇族抛弃,到得母妃这边也没落下什么好处,反是夹在当中受尽苦难,还要在西凤帝面前做样子,假装待他很好,否则底下之人早弄死他了。近来闻听他因会些曲艺能取悦到公主而被蕙平看上,成为了她的入幕之宾,若他真能搭上她也算是造化,只不知这暗中的生意他是做还是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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