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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霜没有想到苏婉云会提议让她换上这里一直为唐青雨准备着的衣服，一时间心中犹豫极了。
倒是叶瑞林，来者不拒。
“呵，谢谢奶奶。正好了，霜她泡茶的手艺可是一绝呢，肯定比这些佣人们强。奶奶您以前肯定也品尝过她泡的茶吧，这么多年了，应该也想念那味道了。”
秦霜闭了闭眼睛。
就知道，叶瑞林为达目的，会拼命地把她这个棋子的最后一点点利用价值榨干。
如此，才不会吃了亏。
不在乎秦霜脸上满满的抗拒的神色，叶瑞林笑着提议：“霜，待会儿换好了衣服，去帮奶奶泡一壶茶吧，聊表孝心。”
聊表孝心……
多么讽刺的话啊。
……
这是一幢二层楼的院落，总结不是木质楼梯连接，而是一段螺旋向上的坡，专门为老年人设计的，如今倒是方便了行动不便的秦霜。
苏婉云在前边走着“带路”，身后是“佣人”推着轮椅，坐在轮椅上的秦霜感觉无比尴尬。
苏婉云一直在前面走着，也不说话。
“我自己可以走的。”秦霜忽然开口，她这话是和身后推着她的那个“佣人”说的。
“你自己可以？”苏婉云回头。
“哦，我这个轮椅是电动智能控制的……”秦霜说着，自然而然地就和苏婉云介绍起她的轮椅来。
一来二去的，尴尬被打破了。
来到二楼卧室门口的时候，苏婉云让“佣人”等在外面，自己和秦霜进了门。
“嘶——”
因为要换衣服，秦霜不得不让苏婉云帮助她把身上的裙子褪了，被茶水烫过的地方，已经红了一片。
最让苏婉云心里面难受的，不是秦霜被烫伤的腿，而是这腿萎缩的模样。
自从那一年秦霜车祸之后，苏婉云再也没有见过她穿短裙，因而再也没有见过秦霜的腿。
“呵，有点吓人是不是？”秦霜有些羞愧。
“傻孩子，说什么话呢。”苏婉云责备。
“没关系的，奶奶，有时候我自己也会被自己吓到。有时候我想，也许再这样下去，我的腿就会只剩下骨头了也不一定。”
苏婉云的心里一酸。
“唉。”
苏婉云叹了一口气，转身拿来了药箱。
“刚刚真的是他不小心？”
秦霜的心里一紧，不明白苏婉云为何这么问。
“是……是啊。”秦霜在脑子里努力的搜寻着可以被拿来利用的借口。“叶瑞林他还是……在面对奶奶您的时候，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
这个借口似乎最好。
苏婉云听了，没说什么。
只是戴着老花镜在药箱里找到了烫伤药膏，拿棉棒轻轻地涂抹在了秦霜的腿上。
“你啊，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么善良，不觉得吃亏？”
苏婉云说着，别有用心地看了秦霜一眼。
这一眼，让秦霜产生了一个错觉，似乎苏婉云看到了她的心里！
“奶奶，您不是最喜欢我的善良了吗？”秦霜甜甜地笑开，有几分苍白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了一点点光。“我记得您曾经说过，善良不是这个世界上廉价的东西，相反，善良是这个世界上最昂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