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初中时，孟拂就给她的数学起源。
只是那时候孟荨研究生物，高中时还去拿了奖，也是大学听孟拂说工程系赚钱，她才开始转向数学。
她抬头，刚想婉拒，杨管家就开口了，他对着孟荨显然非常温和，也有耐心的多：“阿荨小姐，这书是花了大代价才从京大数学系院长那边借过来的，国内很多想要看这本书的人都借阅不到，非常难得。”
“好了你收下，以后有问题可以来找我。”杨照林也说着。
另一边，腿上还扎着针，被人推出电梯的杨莱自己控制轮椅走过来，看到杨照林给孟荨的书，也十分意外。
“阿荨，比跟我们见外。”说完，杨莱又看向杨花。
杨花点头，“是啊，阿荨。”
本来想要婉拒的孟荨被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杨家的佣人已经把书装好了，塞到了孟荨手上。
孟荨：“……”
她最后出门的时候，是带着这本数学起源出来的。
等孟荨离开后，杨莱才询问孟荨的事。
杨照林抿唇，直接道，“我没有谦虚，她以后成就只会比我更高，她在数学上的见解异于常人，如果好好加以培养，大学毕业前可能就能申请到洲大的学位。”
杨管家声音显然是很激动，“先生，一定要跟老太太说这件事。”
他没想到，原本他不太期待的杨花一家人，竟然出了一个孟荨这样的奇才。
连带着，对杨花跟孟拂的意见都少了很多。
杨莱也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他原本就有心要好好培养孟荨，更别说现在，他微微颔首：“我明天去找我妈，然后再问问阿荨的意见，给她找位先生单独辅导。”
段家这么多年，后继无人，段老太太宁可离婚再婚，后背也没有一个她满意的子弟。
即便是杨照林，老太太其实也不是特别满意，总能挑到错处。
杨莱虽然被称为亚洲股神，段老太太也没真真正正的夸过他，总是透着严苛，平日里露个笑脸都觉得难得。
杨莱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她真心实意的夸赞。
**
杨流芳这边。
她洗完碗，从卫生间出来，又继续录节目，这种乡村节目，跟嘉宾聊天、劳动比较多，桑虞跟陆唯等人虽然把杨流芳丢下了，但杨流芳也不能说任性的回房间睡觉，不掰玉米。
就拿着一个背篓往门外走。
渔村没有什么灯，外面很黑。
杨流芳刚走没到五分钟，就看到桑虞跟陆唯等人回来。
他们每个人都背着半框的玉米，看到杨流芳出来，只有桑虞眯眼笑了笑：“流芳，你也出来了？不用去，我们已经把这次的玉米任务做完了。”
其他人有的自说自话，没跟杨流芳说话，有的就看了杨流芳一眼，收回目光。
这一天的拍摄行程到这里要结束了。
晚上十点半，停止拍摄，杨流芳才放下节目组用来打广告的手机，拿出自己的手机，私人号码有杨管家的好几个电话。
看起来有些急，杨流芳给对方回过去。
这么晚，杨管家应该是猜到杨流芳会回电话，手机响了一声，就接起来，“二小姐，你拍节目出了问题？”
声音轻轻扬着，听起来心情非常不错的样子。
“嗯，这个综艺节目热度不高，节目组想要借我炒话题。”杨流芳解释。
“我就猜到，”杨管家从床上坐直，因为孟荨，他此时提起孟拂的语气要稍微好上一点，“那位表小姐还要去你这个综艺。你跟她不熟，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来了，她人品还不知道怎么样，到时候恶意剪辑加尴尬相处，你们要被黑得更惨。”
“二小姐，你当时是答应太快了，都没见过她，就这么答应了。”
不然现在也不至于被黏上。
对于孟拂一定要去这件事，杨管家没什么好感。
他觉得杨流芳一直有自己的见解，当初去娱乐圈，连杨莱对她都没办法，怎么现在轻易对一个没见过面的女生妥协。
杨流芳听完，稍微一愣，沉吟半晌后，开口，“我知道了。”
杨流芳一向有自己的打算，若是以往，杨管家肯定会跟她好好说道，但今天杨管家却没怎么说看，他还想着孟荨的事情。
杨流芳挂断电话，出去找经纪人墨姐。
**
时间接近十月十九号，孟拂在京城呆了几天，要出发去渔村了。
渔村在北方，杨流芳他们没给地址，不过赵繁已经提前找到了地址，收拾东西就坐飞机提前一天过去找旅馆。
孟拂坐在飞机上，她打了个哈欠，低头看着微信，是孟荨给她发的消息——
孟拂沉默了一会，头疼：
孟拂敷衍的回：
她就查了下杨莱的背景，看孟荨跟杨花对他们一大家子的印象还不错，没多干涉杨花跟杨家的事。
飞机要起飞了。
孟拂拉下眼罩，闭眼睡觉，将手机开了飞行模式。
京城距离湘城还有段距离，孟拂下了飞机后，就戴了口罩跟鸭舌帽，关掉飞行模式，就是孟荨还有李院长发过来的一段话。
她随手回了一句，往下一滑，看到一条新的好友通知——
孟拂伸手点了通过。
身边，赵繁拉着行李箱，“承哥应该还没到，我们先去酒店。”
苏承出差，顺便去T城找苏老爷子。
孟拂不知道苏承什么时候跟苏老爷子关系这么好了，她微微点头，跟着赵繁一起上了车。
顺便给苏承打过去电话。
“到了？”手机那头，苏承声音传过来。
带着电流的声音，总有些不真切。
孟拂伸手，拉了拉口罩，“你还没走？”
“下午的飞机，晚上到，”苏承靠着椅背，“等会儿走之前，去看看苏爷爷，你有什么话让我带给他的吗？”
孟拂开口，认真思考了一下，“你让他好好吃药。”
“好。”苏承颔首。
跟孟拂说好了时间，苏承挂断电话，他放下手机，脸色以眼见的速度变淡。
对面——
“啪啪啪”三声。
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鼓了鼓掌，“你算是个人吗？”
大老远约他来T城谈事情，不到一个小时，就要去湘城。
苏承抬头看他，思忖了一下，“抱歉。”
男人不懂他为什么突然道歉。
苏承想了想，开口，“我没考虑到你没有电话。”
“……”
“我去你大爷，你tm今天别坐我的私人飞机去湘城！”
身边，助理安慰男人，“窦总，苏先生不坐的话，我们飞不出境外……”
**
剧组。
今天是第三期开录。
第一期还没上映，但预告已经提前放出来了，预告里，把杨流芳没去掰玉米的事情剪辑出来。
现在节目还没播，预告弹幕上已经有人在骂杨流芳了。
杨流芳此时在化妆。
她没有私人化妆师，蹭的是节目组的。
“明天你表妹就来了，”墨姐拿着手机，“你把她微信给我，我跟她说一些细节。”
因为杨管家的形容，墨姐以为杨流芳的表妹是个十八线的艺人。
所以对她无论如何要来这个节目，墨姐也表示理解。
毕竟是个难得的热门综艺。
在孟拂来之前，她把拍真人秀的情况跟对方说清楚，避免在录制节目中出差错。
杨流芳拿起手机，把孟拂的微信推给墨姐。
墨姐直接加了孟拂。
对方没过多久就通过了，墨姐直接给她发了一大段话过去——
等发完这一大段，手机那边，墨姐才抬头，看向戴着眼镜的杨流芳，叹息，“你一个代言被抢了，当初不该鲁莽接这个综艺的。”
杨流芳淡淡开口，“混不下去我就回家了。”
“你可别了，”墨姐把地址发过去，摇头，“你回去干嘛？大学就学的表演系，回去种田吗？”
杨流芳没说话。
翌日。
剧组。
杨流芳起来的很早，她穿了件白T恤，外面套了件运动外套，刷牙洗脸出去。
日常起来很早的一个二线明星询问，“流芳，你起这么早干嘛？”
杨流芳向来言简意赅，跟对方打了个招呼，才道：“去接人。”
男明星一愣，“昨天桑姐的朋友们已经来了，今天也没嘉宾要接啊？”
与此同时，一大早起来的节目组后台的人也面面相觑。
显然，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今天还有嘉宾这件事。
副导演直接看向导演，好奇，“这次还有什么素人？”
桑虞请了今年围棋赛的国家队，正好国家扶持这些文艺，这支国家队前不久还拿了LGD杯的冠军，给了节目组非常大的曝光度。
听到还有神秘嘉宾，节目组的人都非常高兴。
“是杨流芳的表妹，”导演不太在意的回答，“她上次跟我说她表妹要来，我就给了她半期资源，一个半素人而已不妨碍桑虞他们。”
都是娱乐圈的，导演也给了杨流芳一点面子。
听到导演说是杨流芳的表妹，副导演跟策划就能想象出来这大概是一个素人想进娱乐圈，对这件事也不好奇，“杨流芳的表妹啊，这半个素人也不怕被黑，本来杨流芳现在的话题就不好。”
副导演皱眉，“不会影响我们这期节目吧？”
“不会，到时候镜头感不好，影响节目效果，把她镜头切掉就好，”导演沉吟了一下，“算是给杨流芳补偿，我们节目主要嘉宾是桑虞跟陆唯，这期国家队是主题，其他人镜头少点没事。”
副导演点头，“好，我多注意一点。”
院子里，杨流芳已经拿了车钥匙，跟那位二线明星说话，“是我表妹。”
“你表妹要来？”另一边陆唯跟其他人也陆续起来了，他往厨房走，跟那位二线明星说话，“你跟流芳一起街上接她表妹吧，顺便买点鸡回来。”
二线明星有些不愿意。
这边路不好走，去街上要花两三个小时的时间，今天桑虞他们要带着国家队去捕鱼，镜头肯定很多，陪杨流芳去接个素人，他是有点不乐意的。
杨流芳不想孟拂还没来就给人印象不好，她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你们先去捕鱼吧。”
节目组来人，肯定要两个人去接的。
昨天接那个围棋队，桑虞跟陆唯两个人都去了。
今天却没一个人相去。
“流芳姐，我陪你去！”蹲在水池边刷完牙的平头少年抬头，大声道：“你等等我，我洗个脸就好。”
二线明星闻言，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