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冰语看着他，大概有些没回过神，夜熙枫却是伸手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头，叹道：“笨丫头。”
有那么一瞬间，萧冰语感觉自己心脏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然后又快速拼得比之前还要牢固，一脸惊悚的神情。
他居然说她笨……丫头？史无前例的头一次。而且语气貌似好像似乎还有些宠溺……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萧冰语顿了顿，眼珠子一转，亮晶晶的笑：“你想知道不如拿一个答案来换如何？”
夜熙枫眼眸轻飘飘的落在她身上，这丫头真是胆子越来越大，居然都和他谈条件？看见她笑吟吟的样子，他轻笑一声，顺了她的意：“想知道什么？”
“神渊界。”
夜熙枫自然明白她指的是什么，只是有些奇怪：“怎么突然问这个？”
萧冰语平定了一下情绪，淡淡的道：“很久就想知道了。”
“也不算什么大事，那些领主和桑凌不是一条心的，各自都有自己的目标和野心，我知道你想问我下一步计划是什么，但我只能告诉你，现在知道太多对你也没多大的用处还会让你分心，与其想知道我所以的计划，还不如想办法快些跟上我。”
萧冰语觉得这说了跟没说根本没差别，她看见夜熙枫的眼睛紫星闪烁，泛着冷幽幽的光芒，很快就沉寂了下去，她不高兴地嘟嘴：“为什么不告诉我？”
“想知道？”夜熙枫问，看她老老实实的点头才说：“这是强者的天下。”
是借口也是事实。
萧冰语认命不再追问了，夜熙枫沉默了一会儿，问她：“你看见什么了？”
“嗯……”萧冰语回神，说：“桑凌和其他几个很神秘的人，在讨论力量的存在与否，事关人类的存亡……”
对于夜熙枫，萧冰语肯定是信任的，当下就把所以看见的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夜熙枫捏着眉间，神色莫变的听她说完，长长吸了口空气。
萧冰语道：“说也奇怪，总感觉他们的地位都和桑凌一样平等，不然说话的语气肯定会有所不同。”
“你之后看见的那个女子长什么样？”夜熙枫的心思似乎不在这上面，萧冰语道：“佳人倾城，绝世玉颜，右眼角有一颗垂泪血痣，一颦一笑都能蛊惑万千众生。”
“……难道是她？”夜熙枫脸色有些苍白，小声喃喃。
“谁？”
“第一任夜王的弟子，暗族史记上对她的描述只有一句话：指尖一抹，蛊惑人心，一笑倾城，六界盛世，驰骋疆场。虽说是位不可对得的才能女子，但对于她的描述也就仅此一句。”
萧冰语凉凉地吸了口气，道：“名字也没有吗？”
“没有。”
夜熙枫道：“六界尚且不说，关于九重天的那些密文也是无法诉说的，我唯一可以确定的，阿月不是普通仙者，你在里面遇到的那个种族，兴许就是很久以前的神的遗址，就是那个人的信徒。”
萧冰语道：“那我娘的雕像为什么会在村口？”她眼皮子跳了跳。答案只有一个。
“很久以前的神界与九重天，遗传着神明与信徒，而仙者只是神界外的生物，并算不得什么强者，里面供奉的应该是一位拥有神邸的上神，而你母亲应该是她的侍从或是信徒。”夜熙枫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茫然，不由一笑，微微道：“所以我说你不要知道，我告诉你这些你能懂吗？”
萧冰语撇嘴无语，呐呐的说不出话来，夜熙枫问道：“夜醉都学会了？”
“嗯，全都掌握好了，最后一部分是不是该给我了？”她笑的一脸灿烂，伸手递向他，像一颗要糖的孩子。
夜熙枫唇角一扬，似笑非笑的看向她，萧冰语瞬间一个寒激，下意识的往旁边挪，还没来得及挪走一步，自己的脸就被他捏住了。
“胆子真是肥了，你这张脸看着为师真的有些忍不住想要在上面打上一巴掌。”
萧冰语抖了抖，立刻叫了起来：“师父，打人不打脸的！”
“你笑得太灿烂了。”
“尼玛，笑的开心也有错？”萧冰语吐槽的瞪着他，这该死的阴魂笑都不让她笑，凭啥啊！老子偏要笑！
她冷哼一声，唇角的笑意扩大，一脸得意洋洋的模样。
“有。”
他淡淡开口，语气带着几分黯然。
这世间的人永远都无法拒绝三样东西：生命、情感、快乐。
她笑的太开心，太灿烂，就像黑夜中的月光，他想拒绝，可惜力不从心，那皎洁的光清澈干净，明亮闪耀，让他无处可避，刺痛了他的心。
明知道得不到。
可是，他又该怎么拒接？无法折断和她这来之不易的情感，更没办法亲手抹杀这抹光亮。
萧冰语，终归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眼中的紫雾渐渐遮盖住了他的所以情绪，可笑他夜熙枫今时今生头一次会为一个笨蛋这么伤神。
她不能靠近他，他的路自始至终都有可能会给她带来毁灭。
若是成功，她便是六界至尊，若是失败，便是和他一同入地狱。
如此，也不怕吗？
甚至到头来很有可能和他一样——独自一个人的黑夜，孤寂悲凉的下场。
明知道结果，又该怎么拒绝？
阿语，懂吗？你能明白吗？能知道吗？
他既是希望她明白，却又不希望她明白。
萧冰语感觉自己脸上的手放开了，一边揉着自己的脸颊一边奇怪的看着自己这位喜怒无常的师父，“怎么了？”
夜熙枫没说话，沉寂了半饷才摊开手，黑色的卷轴落入手心，递给她。
明显是最后一部分的功法：逆流成河。
成河成河，悲伤逆流成河。
选取前面四张卷轴里最迷人最危险的功法混在一起的精华，一旦开始修炼，便是步步绝望痛苦，融合了人生七苦中的最后三苦：怨憎恨、求不得、爱别离。
步步惊情，步步绝望，步步深入，逃不掉的痛和无助，躲不掉的生死离别，求而不能的痴恋。
萧冰语喜欢最后一套同样也讨厌最后一套，喜欢的人自己恨之入骨，无法相守的一生的绝望，阴阳两隔的痛，这不是明摆着虐死人吗？
“现在把它记下来，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些天可以问我。”
萧冰语哦了一声，觉得夜熙枫这话有点怪怪的，但她一向不理会这些小事，索性直接忽略掉了。这里安全的很，又有夜熙枫帮忙护法，她握着卷轴，感觉到疯狂阴冷的气息比之前的要强大数倍，好在现在的自己早早就熟悉了，不但不觉得冷还很亲切。。
盘腿闭眼调息半个时辰后，才开始催动灵力引出文字进入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