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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 当年,是你找人卖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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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越只感觉到灵魂飘逸,无处可依。低眸看去,地上被一枪击杀的女人,似乎还带着热量,这是宁越的尸体,死不瞑目,脸上还带着余怒未消。

    “正弘,你看看她,人都死了,还瞪着人吓我~”面目清秀的女人依偎在男人身旁,娇滴滴的语气,受惊的脸庞,像是初出世的少女。似乎觉得不够解恨,脚下却重重地踩踏在了宁越尸体的身上。

    乐正弘却是细细地摩挲起了手上的枪,神色莫辨。听得身边余倩的话语,眨了眨眼,才反应了过来。

    乐正弘蹲下身,从尸体里摸索出了一个u盘,揣在自己身上,余倩手上动了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个卡里是你的一半的钱,拿了钱,随便你去什么地方,从此你我再不相见。”乐正弘拿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卡递给余倩,将宁越的眼眸阖上了。

    余倩的眼神一下子变了,柔若无骨地倒在乐正弘身上,双手不停地抚摸着他的身体,头微偏靠着乐正弘的耳边说话。

    “你这是翻脸不认人?想吃独食?看你这样子,还挺心疼她的?你我是什么货色,大家都心知肚明。”

    “说起来这宁越还真是可怜,一颗心全放在了你身上,结果是条美人蛇。当真是错付了。好好儿一个从不落败的杀手,竟然死在了最爱的人手里。”

    乐正弘似乎一下被戳中了痛处,直接将余倩推了出去,脸上虽是面无表情,可语气一下阴沉了起来。余倩却看得大笑起来,若不是刚开始就跟这男人好上了,自己还真以为他有多喜欢宁越呢。也不知道,人要是有灵魂的话,宁越现在应该是什么感觉。

    宁越的灵魂还真是正飘在半空中,从小无双亲,在孤儿院里被人看中领养培训成杀手。手上也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她杀人只知道任务奖金,全然不多问。因此从不失手,直到遇到了乐正弘。

    严格意义上来说,乐正弘是宁越杀人的目击者,在一次任务中,乐正弘亲眼目睹了杀人场面。宁越本想着为了不生事再杀一个也无妨,只是乐正弘似乎一点也不害怕,迎着阳光笑得温润,修长莹润的手指递来一张手帕。宁越一下子就觉得这个人,留下来也无碍。

    今日不幸中了计,如今已是灵魂的宁越心中倒也没有多大波动。她从小就只被教导得冷血无情,再无其他感情波动。现下虽说心中有些钝痛,可最多的却是疑惑于这两人的目的。

    眼见着u盘被取了出来,宁越也差不离知晓了这是组织对家派来的人,终究是棋差一招,成王败寇。

    乐正弘不知是不是被余倩笑得烦躁,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看着疯子,阴沉沉的目光射过去,余倩是个识时务的,拿着卡就扭着腰走了。

    “看来,你自己能处理这件事的身后细节,那我就先走了。有机会的话,我不介意你再来找我温存一番~”

    女人的嗓音天生含着糖一般,像是远古的鲛人海神,诱人堕落。乐正弘却像是突然变成了一尊雕塑,站在原地临风不动。

    宁越心下也好奇乐正弘会如何处置,毕竟现代法制社会凭空变出了一具尸体还是件挺麻烦的事儿,自己每次能全身而退,也是因为身后组织靠谱,将尾巴处理得一干二净。

    天色渐暗,黄昏色沉,不知站了多久,宁越打了个哈欠,心下正好奇原来灵魂也会打哈欠。就见乐正弘抱起了她的尸体,扔到了不远处山顶的悬崖下,从头到尾面上毫无波动,夕阳打在他的背影上,像是回到了初见的那一日,犹如神邸。

    宁越的灵魂在这个现代世界上留下的最后一个想法就是,难怪自己唯独受了他的蛊惑,倒也是不冤。

    大秦二十五年,秦国首都安阳金銮殿,新帝赵辛卓登基,改国号为鸿,改年号为始源。朝上百大臣跪扶于地行君臣之礼,气势恢宏。

    宁越的灵魂在安阳城中飘来荡去,城中百姓对今日的改朝换代毫无感觉,只是脸上喜庆洋溢,全是因着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全国减赋税五成。

    宁越也不知道为何自己的灵魂居然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朝代中,这似乎是个从未出现在历史中的国家,却又真实存在。

    突地有呜咽声传来,宁越心下好奇,如今的她已经学会了如何飘来飘去,心念一动,过去后只见一与自己面貌身形有如一样的女鬼。

    “你为什么在哭?新帝登基不是全国皆欢吗?”宁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对这么久以来自己见到的第一个女鬼有着异样的兴趣。

    女鬼似乎是这个时代的人,衣着华贵,只是腰间似乎有着很明显的一道伤口,仿佛上下身分首异处。

    女鬼抬头,面露惊愕,可不知是因为什么,心下突地感到一阵灵犀,似乎与宁越有着不解之缘。

    “本公主乃是秦国公主宁越,母亲是大秦女帝宁今渲,错信了赵辛卓狼子野心,暗算了我的信任。他联合别人一起对我实行了腰斩之刑,还将母亲,将母亲也一并杀害了!”宁越死后也有着秦国公主的大气礼仪,说起自己的死因,咬牙切齿,只恨不得将赵辛卓生啖其肉。

    又想起了母亲的死亡,竟是生生地留下了血泪。宁越只觉得心中纳闷,不是说含怨而死的女鬼都会利用鬼力祸害人间?可自己却只能生生地旁观一切,就连想灵魂陨灭都毫无其法,只得日日夜夜以泪洗面,再无生前的高傲自信。

    宁越站在一旁,看着这个长得与自己一样的女子血泪成串,不自觉地想抬手替她抹掉。心下虽为之叹息,可感伤之余再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是看着这个已然是前朝公主的女孩,感慨地想着也不知道自己与她究竟是谁更值得怜悯一点。

    也就不自觉地,将自己的死因来历一一告知了眼前的人,总有些现代词汇是这位公主理解不了的,可其中悲凉,为情所亡,两人的一生竟是有着大相同的心境。

    “红烛映得胭脂粉,春宵难得佳人笑。”

    读着情郎为自己作的诗词,叶凤吟轻抚着红袖中的书信,心中满满的欣喜都要溢了出来。

    但一个冷淡的声音却打断了她对美好未来的遐想。

    “什么胭脂也好,春宵也罢。你所心心念念的诗词,不过是些纨绔公子哥的消遣罢了。”

    叶肖瑾疲劳的声音中携带者一股边疆的风沙味,他尚且来不及褪去盔甲,就来到了叶凤吟闺阁。

    叶凤吟怔怔看着面前多年未见的兄长,常年的战场搏杀早就让他褪去了少年的青涩,记忆中那个温凉的兄长,如今也有了一幅坚毅的面庞。

    看着妹妹眼中陌生的自己,叶肖瑾苦只能发出了无奈地苦笑。

    “我军旅在外,居无定所。这幅样子,确实和你记忆中的相差甚远。”

    “倒是你。”

    看着叶凤吟,叶肖瑾突然沉默了一下,话语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豆蔻初开,也难免招蜂引蝶。别看郭绍辉人模狗样,其实就是个纨绔子弟罢了。听兄长一番劝,远离那个小人。”

    叶凤吟静静地聆听者兄长的劝告,见到他的欣喜却一点点黯淡下来。

    “真是辛苦你了,竟为了我的婚事,连夜从边疆赶回。但我和绍辉的感情,又岂是你们这些外人可以阻挠。这么多年来你参军在外,一封问候的家书都没有寄过,现在又跑出来仗着兄长的身份对我指手画脚?”

    叶凤吟的态度变得咄咄逼人,直接抬手将兄长推出了门外。

    “我是外人?”

    叶肖瑾眉头一皱,眼睁睁地看着叶凤吟关上了闺阁的大门,一幅不听劝模样,只能无奈的怒喝道:

    “既然你不愿意听劝,那就待在家中好好反省吧。郭绍辉那种人,见不到你马上就会移情别恋的。”

    虽说嘴上喊着要将叶凤吟禁足,但叶肖瑾终究还是担心妹妹想不开寻了短见。只是不许她出叶府,允许在家中闲逛,毕竟林府园林石景天下一绝,每日看看也可减少心中忧愁。

    明月浮沉,虫鸣四起。被禁足在家中的叶凤吟心烦意乱的无法入眠,却忽地听见窗外的轻呼声。她探头出去正撞见两个人影,竟是借住在家中的表妹叶沫沫帮自己寻来了心上人。

    “吟儿。”

    随着郭绍辉的一声轻唤,叶凤吟不由得热泪盈眶。兄长所言皆是污蔑。郭绍辉可没移情别恋。她不假思索翻出窗外,乳燕投林般扑进了郭绍辉的怀抱。

    他们约好私奔,准备连夜逃出林府。

    就在此时锣鼓大作,数十个灯笼明晃晃的挤了过来。叶肖瑾带领着一众仆人赶了过来,看到妹妹依偎在一个陌生人的怀中,不假思索的就抽出怀中佩剑刺向了郭绍辉。

    但这剑却始终没有落到郭绍辉身上,叶凤吟挡在她的面前,冷冷地注视着兄长。二人视线交错,温情全无,只余冰冷。

    “够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这荒谬的一幕,叶钟云心痛地看着面前针锋相对的兄妹,只得无奈的许下承诺:

    “凤吟,既然你愿意用命去护郭绍辉平安,想必我和你兄长怎么劝都没用了。我同意你和郭绍辉订婚,但希望你不要后悔,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

    叶凤吟坚定地点了点头,喃喃道:

    “父亲,我这是嫁给了爱情啊。”

    数日后,叶肖瑾黯然的返回了边疆,甚至没有参加妹妹的订婚宴。而叶钟云则在女儿订婚后突发大病,没有几日就撒手人寰。

    喜事撞丧事,其中的滋味叶凤吟也只能默默吞下。

    叶钟云头七,作为长女的叶凤吟自然是驻守灵堂,为父亲守夜。按理说举办了订婚宴,郭绍辉也算是林府的一员,今天他也该到场。但令叶凤吟疑惑的是,郭绍辉却时常和叶沫沫一起不见了踪影。

    夜半三更,守夜有些乏的叶凤吟想要回房洗把脸。但在幽静的长廊中,她却总能听见一声又一声的压抑不住地喘息。顺着声音前去,她来到了自己和郭绍辉还没用过的婚房,这里本该无人,但在蜡烛的倒映的窗纸上,她却能看见两个人影亲密的依偎在一起。

    “绍辉,凤吟还没发现是我毒死了伯父。等到明日她毒发身亡,我们就对外界宣称是她过于内疚选择了服毒自尽,然后林府这万顷家产便都是我们的了。”

    叶沫沫娇滴滴的话语如同蝎尾毒沫一般可怕,但郭绍辉地回答却更令她心碎。

    “咱们在一起这么久那蠢女人都没发觉,真是白瞎了她兄长一番好心。不过现在也无所谓了,我早就买通了一伙强盗在叶肖瑾回去的路上等候。”

    得知真相的叶凤吟满腔悲愤,她从未想过,人性能如此之恶。自己最信赖的人却整日中都在谋划如何杀死自己侵吞的家产。

    她想要大声呼喊仆从将这这对狗男女活活打死,但那毒药却提前发作,一股麻痹的感觉自舌尖逐渐延伸。她地看着屋内的二人,直至毒发身亡。

    当叶凤吟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是红烛红灯,自己穿着一身红袍端坐于铜镜之前。她不可置信的摸了摸镜中的自己,猛然回想起这是订婚宴的当天。

    “看来老天爷都要给我一次机会。”

    两行清泪缓缓自叶凤吟眼角滑落,她没有丝毫犹豫飞快地找到了父亲想让订婚宴停止。此时的叶钟云正忙于应付宾客,在听见女儿要求取消订婚宴的要求后,他勃然大怒的训斥道:

    “这是什么玩笑,你究竟懂不懂事。之前让你别嫁,你以死相逼逼。现在请帖都发出去了,你又说不想嫁了?我们叶家还要不要脸了。”

    看着叶钟云激动的样子,叶凤吟只能发出无奈地苦笑,自己重生的事情根本无法解释。就在此时她感觉到了一股冰冷的眼神扫射过来,顺眼看去正是叶沫沫嫉妒的模样。

    “那边让她嫁吧。”

    叶凤吟不顾父亲的反对,将一身红烛硬生生地扔给了叶沫沫,随后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叶府。只要她不在家,叶钟云为了让订婚宴继续下去,也听从她的建议。

    但跑出叶府的叶凤吟却没有想到,一个醉醺醺的人影始终跟在自己身后,在她不注意的时候,那个人猛然扑了过来,将她压倒在地上就要行那苟且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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