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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章 嗟来之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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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东芬带着马德贵一行人,直奔乌金荡。三帆木船,顺水顺风,一帆航行至马东军的乌金荡基地,乾航芦苇滩。正在带着新来

    土匪训练的马东军,听了中发白受孙大脚之命,送来官府带人在七彩侠驿站蹲点,意图伏击和追捕乌金荡土匪的信息后,心里一

    直惦记着马东芬。送走中发白,心焦马狂,坐立不安的马东军,无心观察手下新入伙的小土匪训练。满脑子都在为马东芬等人祈    祷,但愿她们平安无事。

    在出去和马东芬捕猎的人当中,除了马东芬是他的亲妹妹。还有他乌金荡的二把手小吉搞,加之小吉搞手下得力干将二东成、

    二胡桃等人。一旦她们几个落入官府之手,九死一生,暂且不说。对乌金荡损失,将是极其惨重。毕竟,他们几个人各有千秋,

    身怀绝技不敢说。至少,蛤蟆肚肠,九曲十八弯,满肚馊主意他们有的是。

    就说小吉搞吧,跟随他马东军鞍前马后快十年。就像蒋何曦当初培养他马东军一样,培养小吉搞,马东军也动了一番脑筋。曾    记得他当时听说流均镇出了个小吉搞,聪明过人。可惜,这家伙才不正用,歪门邪道,花花肠子不少。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马

    东军想:我如果手里有这么个人,相当于刘皇叔手下的诸葛亮,在乌金荡岂不是如虎添翼!那么,马东军为什么如此赏识小吉搞

    呢?

    原来啊,马东军听流均镇当地人说:小吉搞大号叫孙哲平。父母只知道死苦死做,又不擅长动脑筋赚钱。加之兄弟姐妹十多个

    ,而小吉搞上有大哥大姐,下有弟弟妹妹。兄弟姐妹八九个,靠爹娘老两口抚养这么多人,一年到头吃不上一顿肉。经常揭不开    锅饿肚子,是他们家常事。

    看着别人家大鱼大肉,而自己家徒四壁,衣不遮体。小吉搞不像其她兄弟姐妹,只知道等爹娘给他们拿吃的。他自己经常跑出

    去,动荡西晃,来到富人家观察动静。一日,他偶然发现,富人带着一家老小,肥鱼炖肉,一大堆贡品,抬到土地庙去上香叩头

    。肚子饿得咕咕叫的孙哲平,闻到猪头、蒸鸡、蒸鸭的香味,口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恨不得冲上去,抢一块就跑。可他不敢这么

    做,因为人多势众,打起来,他不是富人家对手。    于是,便静悄悄的跟在后面。待一行人烧香叩头拜谢之后,所有人都空手而回。小吉搞看着富人家一大队人马悄然离去,土地

    庙里,落下贡品一大堆。他虽然看到,但不敢去动。因为,谁都知道,那是给鬼神的祭品。谁吃了,谁会遭报应。于是,他心里

    想,我等鬼神吃完了、吃剩了,自己去吃点残羹剩饭,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所以,小吉搞就坐在土地庙前,躲在大门后面等候。看着食物上冒出冉冉升起的热气腾腾,小吉搞肚子里直打鼓噜。一个时辰

    过去,他没见食物少了,也没看见鬼神来吃。倒是看到老鼠一窝一窝叽叽咕咕,一趟一趟的叼着食物离开。小吉搞一看急了,他    跑过去,驱赶又肥又大的老鼠,一边用脚踩,嘴里一边骂着:“我看你再偷吃,我看你再偷吃。神仙吃的东西,你也敢偷吃。我

    踩死你们。”

    这一会,小吉搞还是不敢动一动贡品。长辈的潜移默化,谆谆教导,小吉搞还是惧怕鬼神的威力。即使自己什么也不知道,鬼

    神什么样他也没见过。但他宁愿相信那是真的。又是一个时辰过去,食物原封不动。小吉搞实在无法忍受,管他什么鬼使神差,

    我先吃饱了再说。即使遭到报复,也填饱自己肚子,做个饱死鬼。

    于是,他拿起贡品,先吃肉制品。一顿胡吃海喝,小吉搞打着饱嗝,正欲离去。却想起老鼠刚才偷食贡品一幕,心里想:我不

    吃,老鼠也会偷吃完,不如将它带回家慢慢吃。于是,小吉搞拿走富人家放在土地庙的所有贡品,包括水果等等,一个不留。临

    走了,小吉搞不忘给土地庙叩一个头说:“土地老爷,不好意思啊,不是我不懂礼数,而是我来两个时辰,你们都不出来享受,

    我小吉搞只能代劳了。尚若有罪,你们尽管朝我来吧。反正活着也是饿死,还不如跟你走,整天手不提四两,专门有人供养。”

    说完,他怀里兜着一大包贡品,径直回家。

    兄弟姐妹们一见,啊哟,一窝蜂上来抢。小吉搞见状,一个人趴在食物上,嘴里不停地喊着:“你们不能吃,我是拿命换来的

    。不幸,你们等着瞧,谁吃了,谁会遭报应。”小吉搞倒不是为了自己作想,因为,他不敢说出这是自己从土地庙拿回家的贡品

    。兄弟姐妹七八个,没有人听他这一套,都以为小吉搞是为了吃独食。

    没办法,小吉搞只有对他们说:“都是你们自己自觉自愿抢着吃的,爹娘回来怪罪下来,跟我没什么关系。”说话间,爹娘干

    活回来,看到桌子上放满食物,成年累月不沾荤的爹娘,也顾不得食物的由来,先让孩子们吃个饱,残羹剩菜,老两口一扫而光

    。小吉搞吓得一个人躲得远远地,幸亏,爹娘没有问及此事。

    后来,小吉搞发现自己偷吃贡品,并没有遭到天谴,胆子越来越大。每每看到富人家,去土地庙烧香叩头进贡,小吉搞再也不

    像第一次那样,吓得惊心动魄。而是等上供人一走,即刻从里面拿贡品回家。老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足的。一次,隔壁村有个大

    财主,名叫赵长发。土地庙上供祭祖刚结束离去,突然,发现自己随身携带的一把雨伞落在土地庙,已经走出去半里地,急忙调

    转身回头去土地庙来取。

    啊哟,把个小吉搞吓得急忙躲在土地老爷石像后面。赵长发拿着雨伞,准备离开。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他们家放在供桌

    上的贡品,只剩水果。牛头,猪头一个都不见。吓得赵长发“噗通”一声跪地。嘴里不停地呼喊着:“神灵保佑,神灵保佑。”

    躲在土地老爷石像背后的小吉搞听见赵长发嘴里念念叨叨,捂嘴偷笑。

    他感觉偷贡品这件事,被赵长发当着神灵来享用贡品,实在是太搞笑了。干脆,当着赵长发的面,伸手去抓一只放在供桌上的

    苹果。刚好,赵长发看着苹果自动跑没了。吓得“哇!”一声,撒腿就跑。别看这些人平时喜欢阿弥陀佛,求神灵保佑。一旦真

    的看见神灵显灵,早就吓得三魂不着二魂。

    看着赵长发吓得鬼跑,小吉搞一个人从土地老爷石像背后走出来。学着赵长发刚才的样子,手舞足蹈的说:“呀呀呀,土地老

    爷我显灵了!”一个人,一阵狂欢。从此,小吉搞一发不可收拾。土地庙被他包了不说,还玩一帮不三不四的小混混,专门冒充

    亲戚奔丧。他们不在乎给不给银子多少,只要赚个饱肚子回家好睡觉。

    一日,一行人骑上马匹,打听到附近有一户人家死了人。小吉搞先一个人,趁夜深人静,潜入人家打听动静。他来到这户人家

    大门口,先在外边把马扣在树上,自己翻墙入内。探头望去,得知该大户人家,正是他在土地庙碰到的赵长发。家财万贯,院子

    里古色古香。红木家具,斗箉大桌。橡木地板,绝对在本地地主老才之上。

    再往里瞧,看见堂屋中间,端放着棺木一口,上面写着慈母朱玉兰驾鹤西去,民国二十二年秋字样。小吉搞心里暗喜,看来,

    小兄弟们打探的消息不错。棺材头南脚北,有四人跪地烧纸陪伴。中途,有四人替换。小吉搞仔细偷看院内动静,只听见一大帮

    人吵吵囔囔。侧耳聆听,确原来是在商量奔丧之人名单,家人们起了争执。

    赵长发,端坐在大院中间,看上去年过七十大几。他吩咐子女道:“尔等听着,你母亲娘家人亲戚太多,昨天去报丧事今日没

    来几个。她娘家家大族大,全来奔丧有上百口,谁也没他们相处过,谁也不清楚她们来多少人。老一辈见面,还能认识。只要是

    后生过来,我们家人也不对识。因此,只要来人报上朱氏家谱,务必速速接待,不得怠慢。你母亲在我赵长发家功不可没。抚养

    尔等一大家劳民伤财。娘家人经常接济我赵家不能忘本,她过世就剩这最后一件事,我等切勿给人家留下话柄。”赵长发说完,

    停顿一会,端起手里茶壶,轻轻地咂一口。

    膝下,一大群赵长发后生,连连点头称是。“爹,你放心,娘舅家人我等一定小心伺候。你老就不用操心了,有一大帮儿孙在

    此忙碌,你老就放宽心吧!”大儿子赵德国,作为长子,代表所有人在老父亲面前表个态。众人纷纷散去,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

    上去。她们每一个人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或者,应该怎么做。

    小吉搞,听得仔细,心中暗喜:哈哈,娘家人多,不认识的后生居多。那我等手下小兄弟一大帮,为何不趁虚而入呢?机会难

    得,不吃白不吃。想到这,小吉搞静悄悄来到伙房。说来也巧,厨房里出来一伙计把柴火来抱。小吉搞急忙凑过去问道:“唉唉

    唉,小哥,请问赵长发老人家是这一家子吗?”

    小伙计成小虾,抬头看看小吉搞,有点诧异的问道:“是啊!这么晚了,你找我们家老爷干什么?莫非是......”成小虾刚想

    说莫非是奔丧而来,可又害怕人家不是他猜测的那样,岂不是骂人家吗!所以,成小虾急忙住嘴。小吉搞一听,急中生智:“哦

    ,敢问小哥那赵长发老爷家夫人的娘家,你可知是什么地方人氏?”小吉搞因为不知道死去的老妇人娘家是哪里,你怎么会冒充

    奔丧的娘家人?

    伙计成小虾一听,心里想:你是不是在核实这里是不是赵长发家呀?唉,死人的事,那一个敢胡乱冒充的。所以,他一本正经

    对小吉搞说:“不瞒你说,我们家老妇人娘家在那朱家堡,离这里八十里,在流均镇的东北角。几年前,我曾送老妇人回一趟娘

    家。四合大院,拥有房产数十间。老妇人家兄弟姐妹,都不错。院内,高头大马几十匹不说,拥有良田万顷。噹铺银号,几十家

    。这位先生,我说的没错吧?”伙计以为小吉搞不相信他的话,所以才一口气报出老妇人娘家大概情况,以示证明自己没有说错

    。诸不知,这恰恰是小吉搞下一步想冒充老妇人娘家人的首要条件。

    听到这里,小吉搞急忙顺水推舟:“啊哟小哥,我就是老妇人的娘家人。多少年不上门,不知道东南西北。后面还有十多个亲

    戚都一起来了。我之所以问小哥详细信息,怕的是走错门,找错人。奔丧之事,不是儿戏。闹出笑话,贻笑万年啦!”小吉搞说

    得老气横秋,听起来还彬彬有礼!

    小伙计成小虾一听,可高兴了。他本来就猜测对方可能是娘家人,只是不敢冒然行事。于是,他原来边阬头扯草,边回答小吉

    搞的话。这一会,他抬起头,一把抓住小吉搞的手说:“啊哟,原来是老妇人娘家人,一路辛苦了,赶快有请。”说完,急忙领

    着小吉搞,要往大厅去。

    小吉搞侧笑着告诉他说:“小哥,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带回一起来的娘家人。”他来到大门外一声口哨,十多个小兄

    弟,五王八猴,一并骑马“嘚嘚嘚”一阵马蹄声响,大家相继来到。小吉搞小声吩咐:“哥儿几个听我说,等一会你们跟我走,

    有人问你们是什么亲眷,告诉他们是老妇人朱家堡的娘家人,千万不要给我说漏嘴。听我话大家伙胡吃海喝住几天,弄不好临走

    时,每个人还能发些银两。有一点必须要注意的是:我们是来奔丧的,装着伤心悲痛样子,装得越像越好。吃饭喝酒时,注意切

    勿喝得伶仃大醉,哥儿几个听到没有?”

    外号二大嘴的陈喆。一听说有酒喝,手舞足蹈:“嗨,小吉搞你不会哄我们吧?奔丧之人,主人会提供酒吗”说完,他露出一

    副憨皮厚脸的样子望着小吉搞。

    外号三疤眼的窦年均,“啪”拍了一下二大嘴的马屁股,马突然受惊,径直一串向前:“奶奶个熊的,有酒没酒你去了不就知

    道,废话连篇干什么。”于是,一行人系好马,随小吉搞进入。小伙计成小虾等在大门口,他虽然听不到小吉搞和这些人说了什

    么,但至少,老妇人娘家人过来奔丧,人家肯定要商量一番,自己不予打搅为好。

    于是,一行人,在小伙计成小虾的带领下,随着小吉搞一前一后,来到赵长发主屋大门。小伙计成小虾,带着原先来的娘家人

    ,前来迎接。一看到小吉搞带着一大队人马,急忙回屋去叫赵长发的几个儿子,拖着用芦材加白纸裹起来的哭生棒,跪在大门口

    。朱玉尚,是老妇人娘家亲弟弟。他定睛看看来人,却发现一个也不认识。心里想:我们家姐妹有十多个,没大事彼此之间经常

    往来没几个。主要是离得远,来去不自由。但老姐妹兄弟几个在一起,再怎么变化都能认出来。小一辈成大人,谁也不认识谁,

    情有可原。他只好站在一旁不多嘴,说出去,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岂不是让人笑话。

    小吉搞看到赵长发儿子跪地叩头,急忙上前把他们一个个扶起。“快起来,快起来,大家节哀顺变!”扶起赵家大公子赵凯,

    接下来,一行人在赵凯带领下,来到棺材前一个个叩头,以示致哀。众人装模作样,紧跟着赵长发大公子赵凯,叩三个响头。算

    是对死者的尊重。

    可小吉搞手下的小兄弟,外号叫六不易的司马刚,在对着棺材叩头时,忽然想起小吉搞的叮嘱:既然是奔丧,见人,要装出一

    副悲腔样子。所以,他突然间“哇”的一声嚎啕大哭:“我的个大姑奶奶哎,你死得好苦啊!侄儿们带着孙辈前来吊唁,一大早

    骑上马,一路未停,风尘仆仆。为见上大姑姑最后一面,我带领孩儿们,一天没进水米。直到现在,总算找着你了。”他跪着一

    直哭,众人见状,一脸懵逼,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六神无主。

    小吉搞被六不易这一招搞得心惊肉跳。他没想到六不易会在这一会出来大哭大闹。这哪里是在奔丧,分明是来搅和。怕露馅他

    只好将错就错。噗通一声跪地叩头,两眼泪哗哗的哭诉着:“大姐唉,你为啥要走这么早呀!等一会,兄弟带着晚辈看你一眼都

    没来得及。接到报丧,我率领家人们收拾收拾,骑马往你们家赶。马不停蹄,后生们忍饥挨饿,三根天才赶到。大姐唉,你过得

    多不容易,兄弟们历历在目。呜呜呜......”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得伤心,听的人也难过。

    三疤眼眨巴着眼睛,听得他们俩一个哭着叫姑姑;一个哭着叫大姐,很明显,六不易得叫小吉搞他大爷。特莫的小吉搞就是爱

    占便宜,我今儿个非得让你班辈排在我后边。想到这,三疤眼立刻大声嚎哭:“哎呦喂我的大侄女唉,你咋说走就走,害得我带

    着家人,起五更睡半夜,骑马往这里赶。一路上,连马喝水时间都不敢耽搁,为的是天傍晚,跨过你家门槛。却不知今生在世,

    我们俩未曾磨面,你家门朝那边开,我等全然不知。幸亏遇巧遇上你家侄子和小弟,几个人一商量,才把你家大门进。”

    他一哭,听得小吉搞心里直发毛:这混蛋哭漏嘴,会不会露马脚?老太太七十多,他叫人家大侄女。娘家人听出来,出洋相,

    场子如何收得了?他气得咬牙切齿,但又不敢轻举妄动。怕只怕娘家知道,这伙人一个都走不了。万一送到官府衙门,冒充奔丧的

    人,只是为了胡吃海喝。岂不是惹得人把大牙笑掉。认死人做亲戚,自古还是头一遭。为了尽快制止他们瞎胡闹,小吉搞接着以

    哭,来提醒他们,事情闹大不是为了吃饱肚子,而是官司有得吃。

    于是,小吉搞接着哭:“我的个大姐哎,你听到没有,那个叫你大侄女的太不懂礼貌,你七十有余,他简直是胡说八道。瞎哭

    一阵,闹出笑话看你往哪跑。害人害己,一毛不拔,你啥也得不到。听我劝,人家很快把酒菜准备好。过不了这一关,你连酒味

    都闻不到。不会哭,赶快收起你的那一套。一意孤行,害了大家回去我定不轻饶。”小吉搞一边哭着,顺手去拉一下三疤眼。

    三疤眼,愣住了。哭声陡然停下来。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时冲动,哭错了,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住嘴,跪在一边既不敢起身,

    又不敢再哭。因为,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再怎么装,也哭不下一滴眼泪。真正的娘家人朱玉尚,不知道这些人哭的什么意思。

    大男人奔丧,那有像娘们一样哭哭啼啼的。他这一次,还真的开了眼界。可是,眼下这个哭着叫他姐姐大侄女的人,令朱开尚想

    起一个人。

    “哎呀,你就是离开朱家堡,去辛阳刚的朱开生后人吧?不好意思,多年不见,大家都不认识。按资排辈,你的确是我大叔,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没出五福,我不能倚老卖老。大爷,你节哀顺变。如果我没有忘记的话,你好像是朱开生大爹最后一房姨太

    太生的老小是吧。”说完话,紧紧抓住三疤眼的手,让坐倒茶。把个三疤眼,搞得懵圈了。

    小吉搞在一旁听着,转忧为喜。奶奶个熊的,三疤眼瞎捣鼓,瞎猫碰到死耗子,还真的让他给哭对了。夜长梦多,赶快催主人

    烧饭炒菜,让他们吃个饱,连夜逃跑吧。于是,小吉搞急忙假装肚子饿。“哎哟,有点胃疼!”

    朱玉尚急忙问道:“啊!不会是饿的吧!”

    小吉搞直入主题:“嗯,应该是吧,我这胃病,肚子一饿,就会犯疼。”小吉搞双手捂住小肚子,有气无力的对朱玉尚说着。

    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看着朱玉尚。

    这时候,许家大公子,把老爷搀扶进来,点头哈腰的对小吉搞他们说:“诸位亲朋好友,节哀顺变。先到客厅就坐,酒菜已经

    备好,老朽年事已高,打招呼素不奉陪。各位娘家亲戚,请多包涵切莫怪罪。我令孩儿,切夜守灵,不准入睡。诸位,请放心用

    餐吧!”

    外号叫四瘪爪的唐德忠,早就肚子饿得咕咕叫。一听说有饭吃,头打扁来往里钻。没等小吉搞回话,就抢着回答说:“那好吧

    !恭敬不如从命,我等快快入席,不要耽搁正事。”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窟窿。整天

    想着为嗟来之食而奔波的人,一生中终究饿死在荒郊野外。

    小吉搞听了四瘪爪一席话,气得瞪眼想骂他。肚子再怎么饿,也得忍着不是。难道你不知道人家与你什么关系都没有啊?装人

    家亲戚,过来蹭顿饭,你还真的当你是大爷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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