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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独龙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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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是客栈,却看不到有客人住店。广德心想:“在这地方开店,一年有几个人能住?难怪这么冷清。”只听店里隐隐约约有人低声说话。心里想着,用手一推客栈的门,那门是虚掩着的,随手一推吱呀一声开了。只见店里摆着几张桌凳,柜台上点着一支蜡烛,发出昏黄的光,屋内空无一人。

    广德和祥子一见此景,心里不禁一阵紧张。又心想不在这家店里住,可是这半夜时分,又是荒郊野外,其他也没地方可住。广德扯着嗓子大声喊叫:“店家,快出来。我们要住店。”喊了几声没人答应。广德心里暗暗感到奇怪:“刚才我进店的时候阴阴听到有人在低声说话,到现在怎么没人出来?”

    正疑惑间,忽然门帘一挑,从里屋走出个老头来。只见那老头满面堆笑:“哟,二位要住店那?老汉上了年纪,耳朵有点背了,刚才没听见,多多恕罪。”广德也没多言语,就问道:“店家,还有客房吗?”那老头说:“我这小店一共两间客房,常年没有生意,一直都空着。您二位要是不嫌简陋就将就着住西边那间吧。”

    广德说:“倒是不忙着先住下,掌柜的,店里有啥好吃的?给我们俩弄几个菜,打一壶酒,这一路走来还没吃饭呢。”店家说:“我这店小,也没啥好菜,不过这离龙湖不远,今天上午我在那打的鱼,很新鲜,要不您二位尝尝?后面院里还喂着几只鸡,杀一只炖上。”广德听了以后说:“就按您说的做就行。”老头说着转回身端了一碟水煮花生米和一瓶酒来:“你俩先喝着,我去杀鸡做鱼。”说完到后院去了。

    广德夹了几颗花生米在嘴里嚼着,顺手打开了那酒瓶的盖子。广德倒了一碗,只见那酒甚是浑浊,端起酒放在鼻子下面一闻,顿时一股辛辣刺鼻的浓烈酒味。广德喝了一小口,只觉得这酒又苦又辣,甚是粗劣。祥子低声说:“广德哥,今天这事好像透着玄乎,我怕这酒里有玄机,还是不喝为好。万一这是一家黑店,给咱下蒙汗药,像孙二娘那样把咱剁成肉馅包包子就完了。”

    正说话间,只见那老头端着鱼热气腾腾地走了进来。一见二人的酒一点没喝,就充满歉意地说:“二位,我这小店的酒粗劣辛辣,委屈二位了,将就着喝点吧,喝点睡得香。”说完将鱼放在桌上,伸手又给祥子倒了一碗,然后自己也倒了一碗说:“这酒不好喝,就算我请客了,酒钱就不用算了,来来来,我陪二位喝一个。”说着端起酒碗一扬脖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广德一见,疑虑顿消,于是也端起酒碗喝了半碗,喝完一抹嘴:“多谢老人家,酒钱我们照付。”

    那老头说:“这鱼是我上午打的,新鲜的很,快趁热吃吧,我去杀鸡。”说着转身又去了后院。

    广德这次多了个心眼,怕这鱼里再下药。于是从怀里拿出一瓶药丸来,打开盖子倒了两粒交给祥子,然后自己也倒了两粒。“这药叫‘碧莲牛黄解毒丹’,也是咱们秦家的独门绝创,快把它服了,保证任何蒙汗药都毒不倒。”于是两个人将药丸服下,甩开腮帮子,一顿饕餮,将一盘鱼吃得精光。

    二人吃兴未尽,就喊那店家快将鸡端上来。广德喊了两声没人应声,于是就挑门帘来到后院,只见厨房里一片漆黑,好像没有人。广德心中正纳闷间,忽听厨房里传来“嗒嗒嗒”的声音。

    广德心中一阵紧张,叫了祥子一起在外面喊:“店家,掌柜的?”忽然从厨房里走出一个黑影,这人来得无声无息,好像幽灵一样,将两人下了一跳。借着从前屋窗户透出的光仔细一看,正是那店家。两人顿时放下心来,埋怨那店家道:“哎呦,掌柜的,你差点把人给吓死。等你炖鸡等了好久了,也不见你出来,于是就到后院看看做好了没有。”

    那店家充满歉意地说:“鸡早就杀好了,可是刚才一阵风把蜡烛吹灭了,店里的火镰坏了,怎么也打不着火。你们来的正好,身上可带着火镰子?”广德一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从厨房里传出的嗒嗒声是那店家在打火。广德急忙掏出火镰交给店家,店家接了回到厨房做鸡,广德和祥子回到前屋坐在桌前吃着花生米等鸡。

    谁知刚坐定,只见那店家又回来了。将火镰交给广德说:“你这火镰也不管用,好像没有火石了。那位小兄弟,你可带着火镰?”祥子急忙说:“我没带火镰,实在不行那鸡就别做了。”那店家听了好像松了口气,但又赔笑道:“没关系,我把这的蜡烛拿到厨房点燃了火再送回来。”说着将桌上的蜡烛端走了。

    祥子小声说:“广德哥,我看这老头好像在捣鬼,咱们要小心些。”广德正欲答话,忽然外面的蜡烛也熄灭了,屋里顿时一片昏暗,只剩下大门外那盏灯笼发出幽暗的光透过前窗洒进些光亮。二人一惊,急忙跑到后院去看,只见后院一片漆黑。广德喊了两声,也不见那店家回答。

    祥子说:“我刚才就感到这店家有些古怪,就算蜡烛被风吹灭了,可阴阴刚做好鱼,灶台里的余火应该还没灭,添把柴火就能引燃。干嘛非要借咱们的火镰?我看这老头借火镰和那少女借刀都是一样,就是为了骗咱的火镰。幸亏我多了个心眼,没将火镰借给他。”广德一听急忙走进厨房,只见厨房的灶台里果然余火尚在。广德惊出一身冷汗:“这次带你来真算带对了,你的脑子比我灵泛,看来这店真的是家黑店。快走!”

    二人再次来到前屋时,只见大门外悬挂的那盏灯笼也不知怎地灭了。这时这个客栈伸手不见五指,完全被黑暗包围。祥子从口袋里取出火镰打着了火,却怎么也找不到蜡烛,广德赶紧从柜台上拿来一迭纸,一张张散开。将纸在火镰上引燃了,等一张烧尽时赶紧又引燃另一张。二人借着火光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刚才放在桌上的包袱竟然不翼而飞。惊怒之余,二人又赶快跑到前院,却发现马已经被人牵走了,只剩下马车停在院子里。

    那包袱里放着二人的盘缠,还有秦轾轩写给刘黑七的那封信和两千两银票,不过马车里的土特产倒是没有动。广德气急败坏,一看盘缠和书信以及银票没了,一蹦老高骂了起来:“老王八羔子你听着,你他娘的真是老太太喝稀饭---无耻(齿)下流。有种咱们光阴正大地来,躲在暗地里偷人家的行李是绿头乌龟干的事。何况我们两个还是小孩子,你他娘的什么东西?快点出来,不然我一把火把你这破店给烧了。”祥子也跟着骂了起来。

    两人骂了半天,也没有人回应。祥子说:“把他这破店烧了,看他出来不出来?”广德一听正中下怀,于是打着火镰引燃了一张纸,引燃了窗户纸,不一会儿,大火熊熊燃烧起来。只听见哔哔剥剥,火越烧越大,一座客栈瞬间成为灰烬。

    二人这才解了气,此时正是午夜时分,两人困得实在受不了了,于是将院子里的马车拉到路边,两个人就在马车里一卧,呼呼睡着了。

    奇怪的是,这一夜竟然无事。第二天一早二人醒来,看着袅袅的余烟,广德余恨未消,忿忿地说:“这些人也真他妈邪了,老是干些坑人的勾当,都是些什么东西?”祥子也说:“是啊,不知道后面还会有什么变故没有,咱们一定要小心些,不要再着了人家的道才是。”

    二人没了马,只能徒步前行。昨天在村口听那刘秀才说离黑风寨只不过二十多里,两人脚下加紧,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二人被前面的一片湖水挡住了去路。

    二人放眼望去,只见这湖水烟波渺渺,雾气蒸腾,迷迷茫茫一眼望不到边,也不知这湖到底有多大。只见湖里到处长满了芦苇,那芦苇随风起伏,好似一望无垠的碧波。芦苇荡里沟沟汊汊,有很多通道,也不知道通向哪里。几只水鸟从芦苇荡里飞出,箭一般地飞向远方,留下一路清脆的叫声。湖心还有几只野鸭在悠闲地戏水,不时扎个猛子,又从远处冒出头来,抖抖身上的水,扑扇几下翅膀。如果不是心里有事,广德真想在这岸边一坐,支上一支渔杆,好好欣赏一下这湖光山色。

    二人顺着湖畔走了好久,也没有找到前行的道路。看来这湖确实很大,二人正在着急,忽听远处传来一阵渔歌声。抬头往远方一看,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个渔夫正在打渔。只见那渔夫四十多岁,黝黑的皮肤,正把手中的渔网撒向湖中。

    广德大声喊道:“打渔的大叔,请问到黑风寨怎么走?”那渔夫停了歌声,远远地问道:“两位小哥,那黑风寨是什么地方你们可知道?岂是你们这两个小鬼去的地方?”

    广德说:“我有急事去找刘黑七,能不能把我们渡过去?”那渔夫摇摇头道:“我是打渔的,我可不去那地方。说不定把小命都得送了,我看二位还是赶紧回去吧。”广德急道:“大叔,行行好,我们多给您银子就是了。”那渔夫道:“两个孩子能有几个钱,你且说说出多少钱?”广德伸手去摸,一摸却发现身上分文皆无。原来昨天晚上在那独龙客栈让那黑心的店家将盘缠偷了个精光。这时祥子忽然从口袋中摸出一锭银子来:“哥,这是我出门时我爹给我的,先拿去用吧。”广德将银子托在手中对着那渔夫道:“这里有纹银十两,把我们渡过去都是你的。”

    那渔夫听了似乎有些不相信:“真的假的,你两个毛孩子不会拿假银子来蒙我吧?”须知那时普通农家一年也赚不来十两银子,于是那渔夫将船驶到岸边,广德将银子递到那渔夫的手中,那渔夫先是用手托了托,又将银子放在嘴边用牙咬了咬,确定是真银子后才对两人说:“上船吧。”

    广德和祥子上了船,那渔夫将竹竿一撑,那船飞快地离开了岸边向着对岸驶去。船安静地向前行驶,三人谁也不说一句话,只听见竹竿划水的声音。不一会儿,那渔夫将船驶入一条河汊。这河汊两边都是芦苇,芦苇的下面生着蒲草。现在正是中秋季节,蒲草已经结出棒来,芦苇的顶端也生出飞絮,微风一吹,飞絮随风飘舞。几只水鸟被划水声惊起,扑楞扑楞的飞出芦苇荡,惊叫着飞向云端。

    行驶一段路程后,只见前面又出现了三个河汊,那渔夫奔着右边那条河汊行驶过去。又行驶一段,忽然眼前开阔起来。眼前出现了一片荷塘,那荷塘一望无垠,此时荷花已败,只有田田的叶子和沉甸甸的莲蓬。广德顿时来了兴趣,伸手摘了几个莲蓬,从里面抠出莲子来,又剥去外面的青皮,露出雪白的莲子。他将莲子放在口中嚼了起来,那莲子清香无比。祥子也伸手拽了几个莲蓬,剥了放在嘴里。

    广德对祥子说:“要是三叔来了,肯定又是诗兴大发。非得摇头晃脑地背那什么‘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不行。”祥子不懂诗,只顾吃莲蓬。广德指着他的鼻子说:“就知道吃,一首诗也不会背,真是白脖子一个。”

    正说话间,祥子忽然指着前面说:“快看,前面有座寨子,看来黑风寨快要到了。”突然只见那渔夫将竹竿在船上一撂,一个猛子扎到湖里去了,只剩下那小船在水上打旋。祥子和广德同时大叫:“不好,看来这渔夫和前面那少女和店家是一伙的。”

    广德拿起竹竿想将船撑走,可是他没有学过划船,那船左右摇晃就是不往前走。正着急间,忽然觉得船底又动静,广德急忙拿了竹竿往下戳去。一篙下去,只觉得什么也没刺中。忽然小船右侧一倾,两人扑通扑通同时落入水中。祥子和广德水性都不好,落入水中后,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刚一浮出水面,又被人按入水中。祥子从腰间取出一把短匕首,伸手抓住一根莲叶的茎,嚓嚓两刀将两头砍断,然后放入口中。那莲叶的茎中间是空的,祥子将一头含在口中,另一头露出水面,躲在一根莲藕下。他又砍了一根莲茎抛给广德,广德也紧紧抓住放在口中。

    那渔夫在水中寻了一阵,不见动静,以为广德和祥子二人被水淹死了。正欲上船,忽见水面上一支莲茎伸出水面老高,还不断晃动。渔夫一个“浪里白条”,向着祥子藏身之处游来。他刚刚抓住祥子的头发正想拽出来,忽然觉得右肋下一阵疼痛,然后大腿上和胳膊上又中了几刀。原来祥子早有准备,一见一条黑影向自己游来,便紧握匕首,没头没脸一顿乱刺。那渔夫身上多处受伤,差点丢了性命,急忙丢了祥子,游回小船,飞一般地向着黑风寨方向驶去。

    广德和祥子浮出水面,一看那渔夫驾船狼狈而逃,这才松了口气。二人口中含着莲茎,向着黑风寨方向慢慢游去。

    黑风寨渐渐近了,不一会儿就游到了近前。二人这才松了口气,开始往岸上游去,等游到岸边,只觉得脚底下软绵绵的,全身淤泥。越往前走,淤泥就越深,好像这岸滩就是一个大泥沼,陷进去就无法拔足。二人见上不了岸,就顺着河岸往东游去。东边仍是一望无垠的荷花淀,二人又试了几次,岸边仍是淤泥,无法上岸。此时二人体力渐渐耗尽,广德累的实在不行了,开始下沉。祥子一见赶紧将一大片荷叶连同莲茎拢在一起,祥子让广德伏在荷叶上,因为水中人的体重较轻,加之下面有几十根莲茎的支撑,上面又有荷叶的浮力,广德在荷叶上暂时休息了片刻。祥子水性比广德好,又拢了一片荷叶,也在上面伏了一会儿。

    两人休息了一会儿,体力恢复,就又顺着湖岸开始往东游。游了约莫三四里,忽见荷池中有一条窄窄的水路,向北通往岸上,向南通往远处湖中的芦苇荡。这条水路极窄,从远处看根本看不出来,就是靠近了也不容易发现,只有亲自游到跟前才可发现。刚一游到这条窄窄的水路,就觉得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二人随手一摸,在水下竟然有一条好似石板一样的东西。二人大喜,急忙扒到石板上。试着往北小心翼翼地迈步,这才发觉这石板一直通向岸边,原来水底下竟然隐藏着一座小桥。

    二人顺着石桥上了堤岸,靠着一棵柳树歇了半天,最后站起身来又折向西行,最后终于来到了那座寨子前。二人心想这一路上历经千辛万苦,到了这寨子不知道还有多少凶险等着他们呢。

    奇怪的是,寨子门口一个人也没有。二人疑惑地走进了寨子,却发现寨子里什么也没有。甚至连一间房屋也不见,更不要说刘黑七和他的人马了。两人大失所望,广德大声喊道:“刘黑七,快把我们害死了,我们是从开州来的,快快出来见我们。”喊了一通,不见有人答应,跺着脚气急败坏地骂了起来:“刘黑七,你个王八蛋,做什么缩头乌龟?再不出来我把你的寨子给你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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