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明白就行。”
女人点了点头："身份证给我登记一下，如果录用，我会通知你的。”
尹阳看这女人，怎么也不像个骗子，可兜里没钱。
把身份证递给女人，迟疑一下，还是问道："我家不是本地的，出来时没带钱，不交押金，或者是发薪水的时候，扣回去也行，行吗？”
女人仔细看了看尹阳的身份证，很快就点头："行，没有押金也不是问题，电话号留一个。”
"我也没······带电话。”
尹阳红着脸，扯了个谎："从家里出来的匆忙，看到招聘广告，我就跑来了，什么都没带。”
"电话也没有？”
女人皱了皱眉，打量尹阳一眼："那行，看你挺朴实的，也挺困难的，今天晚上就来上班儿吧，直接找夜班儿的耿大爷，他就告诉你都需要干什么了，回头我给耿大爷打个电话。”
"太好了，谢谢您！”
尹阳兴奋极了，一个月一万块，早知道有这工作，在家里种地捡垃圾干什么？
接过美女递回来的身份证，尹阳高兴地跑了出来。
夜班保安，晚上住在这里，自己吃饭就简单了，一天下来没多少钱，还能捡垃圾卖钱，一个月能剩下九千多块，找到爷爷，接到市里，租个房子也行啊？
本想进去和白班的聊几句，看那老头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另外俩年轻人也都绷着一张脸，也没进去，转身出来，找一找附近的垃圾箱。
以后晚上赚一万，白天再捡垃圾卖点儿钱，让爷爷过几天好日子。
想到爷爷，尹阳又担心起来，骑着自行车在附近转着，眼睛也没看垃圾箱，心里想的都是爷爷。
也不知道任道穷找到爷爷没有，是不是救出来了？
自己不回村里，任道穷在这么大的市里，怎么能找到自己？
尹阳下了决心，今天晚上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过两天熟悉了，就想办法偷着回村里一趟，哪怕爷爷不在村里了，自己也放心。
还是肚子里咕咕叫起来，尹阳才意识到，自己好几顿饭没吃了，还是昨天中午吃的两个馒头，一直到今天下午。
刚才转的时候，看到一家主食店，尹阳进去买了两个馒头，在小卖店买了一袋咸菜。
不能浪费每一分钱，不到发薪水，自己就没钱了，要不是还能捡垃圾，这两百块钱，很难支撑到发薪水。
附近垃圾箱不少，收购站也找到一个，天色快黑下来，尹阳才回到小区。
值班室仍旧亮着灯，门口坐着的，已经不是白天来看到的那个大爷了，换了一个六十多岁，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头。
里面坐着的俩保安，也不是白天那俩，一个身材中等，额头很窄，一个高大一些，浓眉大眼的。
"你们好！”
尹阳主动打了个招呼："我叫尹阳，是新来的夜班保安，您是耿大爷吧？”
"嗯，我叫耿长明，你叫我耿大爷就行，陶主任给我打电话了。”
耿长明上下打量了尹阳一番："工作非常简单，除了业户偶尔有事找我们帮忙，就是一夜两次巡视，十一点半一次，下半夜两点半一次，包括楼内和地下停车场，不过······你是新来的，看到什么，别大呼小叫的！”
"看到什么？”
尹阳一愣，脱口问道："能看到什么？”
耿长明迟疑一下，抬头看着尹阳笑了笑："也未必会看到什么，就是恶作剧的小孩儿，家大人也不好好管管。”
"哦，那我知道了，会注意的。”尹阳答应着。
一个小孩儿，耿大爷还说了一下，自己胆子不大，也不至于大呼小叫的。
里面桌子两侧的俩保安也不吭声，偶尔抬头看一眼监控，自己毕竟是新来的，主动打了个招呼："我还不知道两位大哥怎么称呼呢！”
左面这个大块头抬起头，看了尹阳一眼："我叫崔云勇，你叫我崔哥就行。”
"我叫王玉明，你叫明哥吧！”右面那个没回头，但说话的口气很和善，听着比崔云勇舒服。
这俩人都是外地口音，不是本省人，里面的王玉明好像在玩儿手机。
尹阳仔细回想了一下罗刚的手机号，隐约还记得起来，给罗刚打个电话，问一问爷爷的情况也行啊？
"崔哥好，明哥好！”
尹阳答应着走了过来，探头一笑："明哥玩儿游戏呢，好入迷的样子！”
这一探头，把尹阳也吓了一跳。
王玉明没玩儿游戏，在看一段视频，一个长发白衣女人，正从楼上跳下来，发出一声尖叫。
好像还听到一声闷响，紧接着就看到一张血迹斑斑的脸，还瞪着眼睛，似乎死死盯着尹阳。
"啊？”
王玉明也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机扣了过去，转过头来看着尹阳："你······过来了，没看到······怎么走路没声呢？”
"不好意思，我以为你玩儿游戏呢！”
尹阳短暂一愣之后，回过神儿来，笑了笑："这是什么，挺吓人的！”
"你看到了？”王玉明又是一愣，瞪大了眼睛盯着尹阳，似乎很不高兴，又似乎有点儿恐惧。
这有什么呀，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尹阳心里嘀咕了一句。
忽然，尹阳心里一凛，也感觉到不对劲儿了！
刚才那一眼被吓了一跳，也没仔细想，回想一下，那跳楼女孩子身后的背景，怎么那么熟悉？
好像······就是眼前的二号高层啊！
"我没看到什么，就是一眼！”
尹阳感觉这里以往发生过什么，看王玉明也很吃惊的样子，没继续问视频的事儿："我没带电话，能借我用一下吗？”
王玉明眼睛死死地盯着尹阳，迟疑一下，才把电话递给尹阳。
接过电话，试着拨通了罗刚的电话。
尹阳激动极了，就要知道爷爷的下落了，如果爷爷受了欺负，那自己就回去，找他们拼命！
电话里传来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或不在服务区。
尹阳再次确认了一下电话号，应该没记错，就是罗刚的电话，如果打错了，应该提示空号吧？
借人家的电话，王玉明还犹豫一下，尹阳也没再尝试其他号码，明天有时间，去外面找公用电话打吧。
刚刚不想爷爷的下落，王玉明电话里的那一幕，又浮现在脑海中，那个跳楼的女人是谁？
就是这幢楼里的业主，否则，不会到这里来跳楼吧？
心里这么胡思乱想着，外面传来一阵车笛声。
耿大爷坐在窗子前面，连忙按下电动门开关。
随着电动拉门缓缓拉开，进来一辆白色的轿车。
路过值班室的时候，车窗降了下来，一个俏丽的女孩探出头来："这么慢呢？保安都是干什么吃的？”
看到这个女孩儿，尹阳的心猛然间收缩了一下！
这不是······刚刚看到王玉明手机视频中的女孩儿吗？
眉清目秀的，长头发，年纪也就二十出头，是自己那一眼看错了，还是长的像？
女孩儿探头骂了一句，立即开车进去了。
尹阳也没看清楚，就连刚才那段视频，似乎也没看清楚。
和自己值班的俩人，都不太好说话的样子，耿大爷倒是很和善，也不好当着他们的面问。
尹阳在里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感觉这里一定有问题，要不然薪水也不会这么高。
任道穷也说过，自己总是离不开这些事儿，想摆脱也摆脱不了，难道说第一份工作，就遇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