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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断桥无落雪,三潭映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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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的冬天,很少下雪。



    因此,当地的人们特别盼望下雪,因为这种美丽的景象并不多见。



    而更难见到的是临城飘雪,因为临城在江南的最南边。



    今天,天色白茫茫的一片,西湖竟也下起雪来。



    无数临城的百姓走出家门,和那些远方来的游客一起,在断桥附近欢呼嬉戏。



    他们的脚印将白色的雪,踩成了黑色的水。



    西湖边上人实在太多了,多到雪花都飘到了人们的身上,很少能飘落到地上。



    多到地上除了黑水,没有一丝白色。



    只有西湖中间的三潭映月,因为没有游客能踩在上面,才让白雪将它们紧紧裹住。



    这就是:断桥飞雪留不住,三潭映月裹白素。



    西湖人多,以断桥为最。



    不过,最舒服的观景地却在断桥附近的醉仙楼。



    因为在那里,既有好酒,又有美景,而且不用打伞。



    有位年轻的少爷,风尘仆仆,正坐在醉仙楼的客厅里。



    他剑眉星目,衣冠楚楚,就是酒喝的太快,有点江湖侠客的韵味。



    他旁边还有条黑狗,安静的蹲在桌子底下。



    此刻他正抬着头,望着断桥上嬉戏的人群。



    那边有一群孩子,从断桥的扶手处刮下雪花,捏成一个个雪球,在那里打着雪仗,很是赏心悦目。



    突然,有个竹蜻蜓缓缓的飞来,落在了他面前的一盆菜上,这让他有些不爽。



    他虽然没有洁癖,可是竹蜻蜓上满是融化的雪水,看样子刚在外面飞过,这掉到菜上,让他有点下不去筷。



    是谁家的孩子?他皱起了眉头,转头朝门外看去。



    只见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急匆匆的跑到他跟前说,“对不起,对不起,哥哥,是我不好。”



    少年低着头,也不敢去拿桌上的竹蜻蜓,而是等在那里,准备接受少爷的训斥。



    见到他那个模样,少爷的心就软了,他拿起竹蜻蜓交到少年手上说,“去玩吧,小心点。”



    望着男孩开心的模样,他仿佛想起了自己少年的时候。



    他摸了摸少年的头,刚才的不快霎那间烟消云散。



    “谢谢哥哥。”少年快乐的拿着竹蜻蜓,一蹦一跳的离开了。



    没走几步,就见一位中年人,匆匆的来到他的身边,两人仿佛说了些什么。



    中年人对着那位少爷点头致意,仿佛是在谢他。



    少爷冲他笑笑,目送两人往楼上的包厢走去。



    这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吧,想不到这么有礼貌,少爷想着,拿起一块牛肉丢到地下。



    “嘻嘻,你也要听话,像那个孩子一样,这样才讨人喜欢。”少爷说着。



    这少爷不是别人,正是汴梁。



    他和巴寿在吴郡分了手,便来到了临城。



    不想刚好遇到雪景。



    临城的雪,可是五年难得一见。



    他既然不想去拥挤的断桥上,就只能坐在这醉仙楼里。



    这边的醉仙楼可比新野的醉仙楼贵的多了,三四个小菜,两壶汾酒就要了他五两银子。



    得省着点花。



    点菜的时候,他显得很小家子气。



    没办法,离开了陈百万,什么都得花钱。



    好在他从汉中城敲了一大笔竹杠,才不至于囊中羞涩。



    只是,汉中城那家伙为什么会给自己那么多银票,他一直想不通。



    或许是那家伙有钱,又或许他怕这件事败露,会给他带来灾难吧。



    他这么猜着,没想到还猜对了。



    雪花越下越大,孩子们也更加兴奋了,汴梁甚至听到了孩子们的笑声。



    他一愣,断桥看上去近,实际上离醉仙楼还是有段距离的,按理说不该听到那边的声音。



    他又侧耳倾听,这才发现笑声是从楼上包厢里传来的,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个小男孩呢。



    他正想着,突然,听到“咚咚咚”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他连忙看去,竟是有人从楼梯上滚了下来,而那人,正是刚才的那个男孩。



    “怎么这么不小心。”汴梁快步跑上前,将男孩扶了起来。



    男孩的眼里充满了泪水,手不停的揉着脚踝。



    但是他忍住了,没哭出声来。



    奇怪的是,那位中年人居然没有追下来,好像在楼上跟人解释着什么。



    他听到楼上有人说,“赔,你赔的起嘛!”然后又有“咚咚咚”的声音响起来。



    中年人终于出现了,也是滚下来的。



    “怎么回事。”汴梁问。



    那中年人没答他的话,因为楼上追下来两个人。



    一个膀大腰粗,身上披着盔甲,像是一个士兵,另一个短小精干,嘴上留了两撇胡子,看上去像个师爷。



    那师爷模样的人用手指着男孩骂,“那来的小杂种,竟敢弄脏了沈爷的蛋糕,不把你丢到西湖里喂王八,难解爷心头之恨。”



    说着,他就要往前来抓男孩。



    汴梁眉头一皱,正要出手,没想中年人拦在师爷的面前。



    他从腰间掏出一块玉佩,恭敬的递给师爷,“爷,您请息怒,请您看在老祖宗的份上,不要为难我家少爷,明日,我们一定登门赔罪。”



    那师爷看了眼玉佩,却根本每当回事,他用力一推,中年人便滚到了男孩的身旁。



    “想用汴家的老太婆来压我,也不看看我家老爷是谁!”那师爷不肯罢休,对着身边的士兵说,“来啊,将孩子绑了,跪在醉仙楼门口,沈爷什么时候消气,就跪到什么时候。”



    中年人连忙跪下磕头,口中喊着,“大爷饶命,都是我没管住孩子,我给您磕头,你可千万别为难孩子,这么冷的天,孩子怎么受得了。”



    “让开。”那士兵一脚就将他踢到一旁,他伸出蒲扇般大小的手,往男孩捉来。



    中年人闭上了眼睛,不敢看眼前的画面。



    士兵的手快,汴梁的手更快,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士兵的胸口,丢到了门外的黑水中。



    “既然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可不能让人欺负了你。”汴梁拉起了男孩的手,冷冷的看着那位师爷,淡淡的说,“我叫汴梁,哥不管你家老爷是谁,赶紧给我滚!”



    师爷望着门外,穿着盔甲的士兵双手撑地,正要爬起,可是脚底一滑,又趴在了地上。



    随着这一趴,师爷的心立刻就凉了。



    这位士兵可是四砖水准,这种雪地又如何能让他滑跌。



    除非他受了伤,而且伤的很重。



    而伤他的人正在往他逼近,这让他的心跳加快。



    他开始恐惧,开始后退。



    退后的一脚没踏上台阶,一下子就将他绊倒在楼梯上。



    他顾不得起身,两手并用,像一只受惊吓的流浪狗,飞快的乱窜,一直爬进了楼上的包厢。



    汴梁并没有追上去,他依旧拉着男孩的手,温和的说,“你怕不怕。”



    他知道,刚才跑的不过是别人家的狗而已。



    狗跑了,主人也该现身了。



    只是待会动起手来,可别吓到了孩子。



    出乎他意料的是,孩子的声音很坚定,“汴安不怕。”



    他拉住小男孩的手突然紧了一下,是孩子的手在用力,不知道这位孩子是出于紧张还是兴奋。



    “你也姓汴?金蚕世家的汴?”汴梁顿时警惕起来。



    他回头望着那位中年人,看到中年人的眼里满是感激之情。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会不会和英舞的事情一样,是一个坑?



    他一朝被蛇咬,心里的想法也就多了。



    汴家用一个孩子,来引起他的同情心,用来对付一个他们对付不了的人?



    汴梁瞬间有了这个想法,但很快又否认了。



    他从吴郡登岸,一路南下,从未耽搁片刻,没有人能未卜先知,事先在醉仙楼设下这个局。



    就算汴家有心,汴家的仇人又怎会如此配和。



    想到这里,他的神情又缓和下来。



    “嗯,哥哥。”汴安点点头,他说,“你好厉害啊,和孙伯伯一样厉害。”



    汴梁明白他说的是孙客轻那个老狐狸,心里又有了些疑惑,他问,“是谁让你来醉仙楼的。”



    他相信汴安,因为汴安的眼神和他当年一样,是那么的天真无邪。



    “西湖下雪了,好美啊,汴安以前都没见过,就偷跑出来了。”说着,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不安的说,“哥哥,你不要告诉奶奶,好不好?”



    这下汴梁心安了,正准备答应,楼上却传来了脚步声。



    下来了五个人,三男两女,最前面的是那个师爷,最中间的那位,穿着裘皮大衣,大约四十岁上下,长得一脸的精明相,尤其是那双看上去阅人无数的眼睛,精光四射,仿佛能看穿别人的心思。



    当他看到汴梁那无所谓的神色时,他也有些紧张。



    不过,只是紧张,并不害怕。



    在这南朝的首都临城,能令他害怕的人不多。



    他说,“老夫沈方,相府管家,不知这位少爷怎么称呼。”



    师爷向他汇报的时候,他很生气,第一时间就想动手。



    只是这次出门,他带的手下不多,也不比趴在门外的厉害多少,所以他不得不隐忍一下,这才屈尊下楼。



    他要看看这位敢管他沈方闲事的人究竟是谁。



    他更要看看当他说出相府的时候,那个人会是什么反应。



    惊慌,失措,磕头,求饶,这些他在下楼前就想过。



    因为在临城,除了皇帝以外,最大的就是贾相。



    那些得罪贾相的人,不管是官至一品的宋飞,还是南朝第一富贵的汴家老爷,现在的坟前不都长草了吗?



    可是,汴梁听到相府的时候,就像听到西湖一样,毫无反应。



    仿佛相府在他的面前,就像西湖的水面一样,波澜不惊,根本不会让人产生恐惧感。



    “叫你滚,听不懂么?”汴梁冷冷的说。



    贾世道,这家伙不会让他恐惧,只会让他厌恶。



    因为他刚来到这个世间的时候,父亲李老爷就是一口一个奸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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