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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闲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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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离清琢磨片刻:“会不会是酆都中的北阴酆都大帝?”

    酆都罗山,乃是书中记载的地狱所在,在北方癸地,周廻三万里,高二千六百里,洞天六宫,周一万里,高二千六百里,是为六天鬼神之宫,人死皆至其中。

    但是究竟是真有其物,还是书者杜撰,都不知道。

    宋遇皱眉:“你是说鬼符上面的名字?”

    钟离清点头:“可以一试,如果找到这个名字,我们就可以像画敕令一样,将符咒画在捕灵师身上,我回去再看看书。”

    这符咒连九鼎都能封印,他们身上这点小玩意就是小意思。

    三个人又说了一通话,起身离开。

    宋遇回到苏家,困的是哈欠连天,然而苏家也不消停,愣是让她半夜卷了包袱滚蛋。

    原来苏夫人和苏老爷都觉得这日子不能这么过下去,于是请了个德高望重的长辈前来调和。

    但凡是德高望重的长辈,都带有另外一个特点,那就是老的掉牙。

    这个老糊涂出了个馊主意,让苏老爷和苏夫人圆房,来日生下嫡子,再将家业分了,自然就天下太平。

    两人一想也是,就定在今夜这个良辰吉日,准备进行生命的大和谐。

    然而将衣服一脱,两人越发的不情不愿起来,夫人看老爷是只没发育的白斩鸡,老爷瞧夫人是条凶猛的狼牙棒,无论如何都凑合不了。

    于是苏夫人发出一声怒吼,虎啸龙吟一般,将苏老爷这只白斩鸡连同一群米虫全都赶走了。

    宋遇背着包袱回朱雀门外:“你能不能问问钟离清,建个房不用这么久吧,从去年建到今年了还没好。”

    苏勉也很无奈:“就他建房子,海枯石烂了都建不成,一个窗户他拆了十次,就因为窗户上一根线不直。”

    宋遇十分痛苦:“他怎么这么闲啊。”

    在朱雀门外租的屋子里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两人一同去虹桥码头赊账吃面。

    铁娘子这个时候不忙,晌午饭的时候刚过,小泥鳅正在外面收拾桌子。

    苏勉看他用力抓着碗筷,好像生怕碗打了一样,就逗他:“小泥鳅,这碗要是打碎了,你娘是不是要打你屁股?”

    小泥鳅摇头:“碗成精了,不能打碎。”

    “啊?”苏勉愣住,“谁跟你说的碗还能成精?”

    铁娘子端着面出来,用力放在宋遇面前:“还能有谁。”

    不就是宋遇这个糟心玩意儿吗。

    偏偏小泥鳅又是个死心眼,宋遇一说,他比接了圣旨还认真,碗都差点让他抠出洞来。

    宋遇嘿嘿一笑,然后伸腿绊倒了小泥鳅。

    一阵稀里哗啦过后,碗碎了一地,小泥鳅坐在残羹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跑了......”

    铁娘子连忙将他拉起来,一边用力瞪了宋遇一样:“你惹出来的烂摊子,你收拾。”

    宋遇哈哈直笑:“对对对,是跑了,不过我会把它抓住弄死的。”

    自己撒的谎要怎么圆过去?

    当然是再撒一个啊。

    小泥鳅抹了把眼泪:“真的?”

    宋遇很认真的点头:“当然,我都看到这碗精跑到封丘去了。”

    小泥鳅这才放了心,拿了笤帚过来收拾干净。

    宋遇吃完面,又续了一波,吃完第二碗的时候,卖汗巾的那一家前面忽然围满了人。

    河里捞出尸体来了。

    汴河捞出尸体是常有的事,宋遇也没放在心上,看到李必正领着人善后,要将暗渠下全部封锁,只留下最上面一层石筒。

    宋遇怕被他抓了苦力,偷偷摸摸开溜了。

    路过汗巾店前面的时候,尸体已经打捞上来,是个姑娘,耳朵上的银耳环在日光下晃动,让宋遇忍不住侧目。

    是那天在暗渠里跑出来的那个姑娘,这对银耳环当时是要给宋遇做谢礼的。

    一个老男人撞开宋遇,扑到尸体面前,开始嚎哭,说什么女儿想不开投河了。

    打捞尸体的闲汉嗤笑一声:“老头,别装了,谁还不知道人是你自己逼死的,你嫌她败坏了名声呗,又不是什么当官的,弄什么贞洁烈女的名声。”

    老头的哭声停了一下,随后又接着嚎啕起来。

    铁娘子擦着手也过来了,恨恨的骂了一声老头:“李娘子昨天还跟我说要好好过活,就是你这穷酸,念过两句书就不得了,连亲姑娘的命都不要了!”

    老头抬起头来,眼泪是真的,疼惜是真的,但是愤怒也是真的。

    “你们懂什么,大儒们都说了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女子就是要贞洁,没有贞洁,就得死!”

    这句话喊的太响亮,以至于大家都有点愣住。

    饿死事小?

    宋遇忽然道:“看来这些大儒们是没有挨过饿啊。”

    众人反应过来,纷纷指责起来,什么饿死事小,感情饿死的不是你自己!

    宋遇唯恐天下不乱,又加了一句:“失节事大,可我常在醉今朝看到大儒们的身影啊。”

    别说是大儒了,就是皇帝她都见过。

    老头见宋遇将好好一句话曲解的乱七八糟,连忙辩解起来:“男人不需要守节!要守节的是妇人,妇人要从一而终!”

    这话一出立刻完蛋。

    外城不是内城,这里女人当家的也不少,而且各个彪悍至极,不彪悍一点,都没办法挣一口饭吃。

    她们立刻对老头发起了围攻,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这老头喷到汴河里去。

    宋遇功成身退,和苏勉溜溜达达的走开了。

    苏勉听钟离清说起过这句话:“这老头曲解了,那些大人说的是夫妇之道,当常永有终,男不再娶,女不再嫁,都得守节。”

    宋遇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你以为这老头真的曲解了?这话可不能传开。”

    有的读书人,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最会曲解典故,只说对自己有利之事。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一旦传开,就会变成一道沉重的枷锁,牢牢困在女人身上,无法挣脱。

    人啊,复杂起来,是永远也说不清楚的。

    一个人的死激不起多大的水花,就像流水一样从人手掌中划过,手上的湿意不到片刻就会干掉,被人遗忘。

    宋遇在家里闷闷的呆了两天,沉着脸并不怎么高兴。

    符纸被她用冬青叶汁染成了黑色,画符咒用的颜料是柘黄。

    柘黄在月光下会微微泛出一点鎏金一般的光彩,在烛光下又会泛出一点红色,和她在青驹鼎上看到的符咒颜色最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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