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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求亲?尚书大人这是抢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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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觐见皇帝,虽然丑态连连还落了一身不爽,但混到了几天休息,哈哈!开心。

    弥澄溪睡到日晒三竿自然醒,在被窝里舒舒服服地伸着懒腰,磨磨蹭蹭地起了床。不是她偷懒怠工,只是御史台公事繁忙,她没有一日好好休息过的。休沐时被喊去加班顶班是常有的事,最过分就连除夕夜还被喊去看都水司郎中正房大闹外室宅,说是为掌握都水司郎中收受贿的证据。百官看他们御史台都是“疯狗”,说实话,有时候她也调侃自己干了很多都不是常人会干的事。

    弥澄溪用过午膳。大丫鬟兰芝笑呵呵地问:“小姐难得休沐,去十里亭踏春吧?不然到了三月三可哪哪儿都是人挤人,真不知道是踏春游玩,还是看别的姑娘家化各种春妖妆。”    弥澄溪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不了,我想再去睡会儿。”弥澄溪懒,不爱动。让她坐在床上看书,吃的喝的都备好,她绝对能待到地老天荒。

    兰芝摇头叹气,又道:“哦,对了!小姐该修书给老爷了!上次修书都是上元节前了呢。”

    弥澄溪顿时一个激灵,吓得冷汗都冒出来。罪过呀!差点整整一个二月都没有给父亲写信。不待再催,赶紧折去书房。

    给父亲写信是个苦活儿,比写案宗文书还难。父亲生她的气,刚回老家的时候,弥澄溪隔三差五就写一封信给他,可父亲总没有回信。大概是半年之后,突然有一天收到了一大摞用锦布包着的信,打开一看竟然是她之前写给父亲的每一封信,他老人家居然还用朱笔在上面圈圈改改,他罚弥澄溪把圈起来的每一个字各写一百遍,改的句段要求她学起来,还说要是她再写那么潦草又无意义,那就再也不要给他写信了!

    弥澄溪苦哈哈地憋了半天,绞尽脑汁,涂黑了好几张纸,终于把信写好了。    举手伸腰正正脖,刚要喊下人把信拿去寄,兰芝慌慌忙忙跑了进来,“小姐!”她面色惨白,跟见了鬼似的。

    “怎么了?”弥澄溪一看不好,赶紧扶住了她。

    兰芝反手推着弥澄溪,“小姐你快从后门走!礼部尚书来了,看样子好吓人!阿松说了你不在,他们还是要闯进来。小姐你快走!”

    “你怎么知道他是尚书?”弥澄溪笑着问,“兰芝,去把我房里的弓箭拿来。” 天下学子都会的六艺,她也全学了。

    “哎呀!小姐,你别闹了!他们好多人!”兰芝使出全身的力气把弥澄溪连拖带拽弄到后门去。    蔡礼崇真的亲自来到弥府。昨日在御书房外跪了两个多时辰没见到陛下不说,连宽恩的旨意也没求下来。蔡礼崇让人找了前日在御书房当值的小太监问话,小太监听得不是很真切,好像陛下问弥澄溪对判决有什么建议,但拿脑袋保证听到皇帝和弥澄溪提到殿试文章的事情了,还有就是弥澄溪退出来时已经一瘸一拐的了,在门槛那儿还摔了个四脚朝天。

    蔡礼崇大概明白了,弥澄溪这是挟私报复呀!当年陛下颇喜她的文章,钦点为榜眼,正是他告诉陛下弥澄溪是女子,因为女子参科虽然已有多年,但从未有人考入三甲。这并不只是一个排名或者功名的事情,这关乎全天下十几万的学子。考取了功名,那就要安排为官,可官职官位就那么几个,现在还要让女子分得官位。这对学子的打击是巨大的,十几万只取其中百来人,他们本就希望渺小,现在岂不是难上加难?右相云玉衍也出面劝说,陛下才点了她为二甲传胪。

    这刚好自己儿子和右相三公子都在那花车之上,多好的报复机会啊。啧!这世上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本来三月三宫里要举行赏春宴会,各家公子和所有的秀女都会参加,蔡礼崇原本还指望届时陛下能为自家小儿子与户部尚书家的小姐指婚,现在看来这强强联手结为亲家的希望是没了!敢阻我儿子姻缘!好!那拿你来顶好了!

    蔡礼崇今天是什么都不管了!就算是当着陛下的面,他也敢理直气壮地说是来求亲的。    弥修在泽州清修,这府里大半的家丁都随着去了。区区几个杂役哪是蔡府护院队的对手,三两下子就被推到了正堂。弥修本是文职散官,一副高傲冷淡鲜少与朝臣交集,这是蔡礼崇第一次到弥府。听说弥府宅院偌大,想来应该也是富丽奢华,可入内一看……说得好听叫清雅,实际上是寒酸得让人心疼。

    蔡礼崇用手划了一下椅面,见到是干净的才勉强坐下。再环视四周,空空荡荡萧条凄惨,心里暗下决定:真求了亲也只能做小。

    兰芝从长廊的那一头走来,就看到了阿松他们一干丫头杂役被来人围堵隔开。“兰姐儿!兰姐儿你可来了!”他们一见到兰芝,就委屈巴巴地求救。

    老爷回泽州清修一众老仆都带走了,原本弥府管事的是康伯,现在就府中上下大小事都指着从小就在弥府为婢的兰芝了。这兰芝也不过二十二岁,但沉稳老道很是干练。

    兰芝定了定,对他们道:“都散了,去做自己的事吧。”说完就转身进了正堂。她一见蔡礼崇身上的官袍,不禁心头一跳,但还是对着蔡礼崇一笑,福身行礼,“我家老爷尚还在泽州清修,不知这位大人——”    “快请你家小姐出来!”蔡礼崇翻了一个大白眼,打断了她。

    兰芝又是一笑,“我家小姐得了假,说是要去景福寺吃斋念佛,这一早便出去了。”

    蔡礼崇听罢,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去了御史台,说她休了假,现在又是去了景福寺,这是要躲事呢!

    “哼!我就不信她不回来了!”蔡礼崇撂下这么一句话,甩袖离去。连杯茶都没喝。

    *

    弥澄溪从后门出去后,在嘉会街上瞎转了半天,最后租了马车去了皇城。

    像他们这样的外臣,除了逢旬到宣德殿大朝、到御书房面圣或办差,外宫之中还有一个地方是他们可以去的——成泓馆。

    成泓馆是皇家藏书阁。朝员不论官职品阶,休沐时只要携带官牌就能到那里看书抄书。弥府也有藏书,但比起成泓馆那只能叫“沧海一粟”,成泓馆那里才真称得上是“书海”。只是自她每次休沐基本上都会被叫去加班顶班,印象中好像就没再去过了。哼!说什么都要狠狠地补回来!

    朝中处处都是看官级品位的地方,成泓馆也不例外。弥澄溪递上官牌,明显就感觉到了门侍对着她的官牌喷了一鼻子气。“进去吧~”门侍爱搭不理道。

    弥澄溪一扬鼻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一进到藏书阁,她就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多了好多人!

    在成泓馆当差的宫人除了掌院和经事外年纪大些外,其余的都是识字、年轻、手脚轻巧的小太监和小宫女。可现在多了一些穿着从没见过的白色滚紫边服制的……宫女?

    弥澄溪好奇万分地盯着她们看。除了身上的衣服外,她们的脖子上还都佩戴了一条绣着浅紫色兰花的龙华——

    哦!!弥澄溪恍然大悟,这些都是陛下的承恩女官!

    去年十月十五正是陛下服三年国丧期满。陛下还是肃王的时候虽然已经立了王妃,但她命薄福浅,陪着肃王在西疆密州那荒凉之地待了三年,为他生了一双儿女,可就在陛下继位的两个月后她却死在了来京的路上,一天荣华富贵都没享过。

    朝中为陛下迎后选妃可是小心安排了三年之久。去年腊月上旬,所有二品三品官员家十五至二十岁未婚、无任官职的女子都入宫成为承恩女官。这些官家小姐住在储秀宫,平日里跟着掌院学习各项事务及宫规礼仪等课业。在两年内若是没有恩宠,两年期满后就可以退宫回家婚嫁。不过,成泓馆是外宫,这些官家小姐被分到这里想必是家里不太想让她们承恩的意思,在成泓馆学习倒是很有可能成为正式女官,可以留宫任职。

    想到这里,弥澄溪不禁为自己骄傲了一下,她是靠自己考取功名入的仕。

    “咦,这不是弥监察嘛。”

    听得这么一声。弥澄溪循声望去,只见两位承恩女官款款盈盈朝她走来。

    都是京中世家贵胄的闺秀,自然是见过的。

    “见过弥大人。”两人向弥澄溪福身一礼。个子稍微高一点的是户部尚书段玉的女儿,叫段雪娴。她美目流盼,笑容可亲,爽朗大方。个子稍矮一点的是工部尚书姜恩铭的女儿,叫姜怡晨。她小脸盘子,明眸瑶鼻,小家碧玉。

    这两位是京中才媛中的翘楚人物。当年皇榜一放,弥澄溪得二甲传胪,可谓是风头无两一时大热,京中世家子弟有意结交,故让一众才媛先与之脸熟,可第一次见面氛围就不大好。

    如果你以为长在深闺的世家小姐们都是知书达理温婉贤柔那就大错特错了!当时一众世家小姐在聊一代才女鱼幼薇与温庭筠的故事,言论大胆的她们说温庭筠死板无趣又害了鱼幼薇,那首《冬夜寄温飞卿》那么直白,况且那时十二三岁的女孩“成人”和现在的女子二十来岁还未婚嫁一样稀松平常,怎地温庭筠还克制到底了呢?二人都那么有才华,执手相伴多好多美的事情呀! 可弥澄溪偏偏说温庭筠是君子,鱼幼薇那时尚还是you女,哪懂什么爱情,不过是感念温庭筠对她教导照顾想“以身报恩”罢了。好在温庭筠君子,没有让这段错误的感情萌芽,如果一段感情开始了又不得不中止,这才是最伤人的。

    本来一众世家小姐只是闲聊,幻想那些才子佳人携手相濡的美好,可弥澄溪说得一板一脸,最后还扯到“幼/童保护法令”,真真是一副天生适合当官的料。

    弥澄溪拱手作揖回了一礼,因为她穿的是男装,是女公子。“见过段小姐、姜小姐。”

    入职御史台之前,弥澄溪又参加了两次名媛们的聚会,但自第一次惹大家尴尬后,她便很少发言,只是听她们说。聊哪家公子相貌如何性情如何也就算了,她们竟然还敢瞎扯当今圣上可能是断袖的传言……疯了。

    弥澄溪觉着与她们也无话可谈,便道:“我找书去了。”便走开了。

    *

    开开心心地在成泓馆待了一下午,又在兴化街查记面馆吃了一大碗羊肉面,又在陶记拎了一提小点,哼着小调就往宣平坊去。她今天从后门出来时兰芝就叮嘱她晚上到宣平坊燕支胡同那一处她名下的一进小宅院去。

    当时她还嫌兰芝咋咋呼呼太夸张,可等到推门入院见到院内打扫的干干净净,她张大的嘴巴都能塞下两个鸡蛋了。

    小厮阿泽见她回来了,立即迎了上去,“小姐,你回来啦!”

    正在屋里铺床的书桃听到后,也赶紧出来,“小姐!”

    弥澄溪指了指屋内,问:“真要睡这里呀?”

    她在京中宅院还有几处,无不是三进或是清雅小筑,偏偏就这一进宅最旧最偏,一般人想不到堂堂金紫光禄大夫之女会住这儿。说起当时会买下这个宅院,还和现礼部侍郎庞图有关——庞图是嘉胤三十七年的科举状元,当时他进京赶考住的就是这院子,弥澄溪弘正元年秋闱中举后就买下了这院子,在第二年春闱前特地来这里住了半个月,为的就是沾沾状元之气——果然没有失望啊!二甲传胪,进士出身,入御史台任监察御史。

    这屋所破旧简陋和刚买来时一样,烂墙破瓦的,和弥澄溪的气质完全不搭呀。倒是院中的葡萄架上新叶嫩绿,长得很好。

    书桃和阿泽也是一脸委屈。“小姐,你就忍一个晚上吧。咱大宅那儿周围可有人盯着呢,他们就等着你回去。”书桃接过了阿泽手上那提弥澄溪带回来的陶记小点,让阿泽去打盆水来。

    “真是礼部尚书啊?”

    “嗯。”

    弥澄溪怎么也想不到堂堂礼部尚书居然屈尊去到一个八品小官家里,什么仇什么怨啊!他儿子犯法,依法被判处还怪别人了吗? 真是的! 弥澄溪全身上下里里面面哪哪都不服:“好歹我也是朝廷命官吧!”

    书桃很认真地点了一下头。“对了,御史台那边派人传了口信来,说让小姐明天一早到大理寺鉴证录事。”

    什么?! “不是说了让我休养几天的吗?这才一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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