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黑暗道种

    

    “道之恶，你拥有如此净土，是诸道之喜，是最完美的种道之田，就算你为人恶心，我也是可以容忍的。”引道人哈哈大笑。

    继而又道：“为什么你会拥有净土，我观亿万世人，甚至是畜生草木，都带有一丝灵欲，拥有的都是尘土，你为什么会拥有净土…奇哉怪哉！”

    “麻烦你说话慢点。”昆仑不想认命，却发觉引道人根本不想搭理他，只顾自说自的。

    “来，种下你的黑暗道种，我很期待黑暗道种在净土里生根发芽，会长出何种道树，开出何种道花，结出何种道果。”

    “黑白配，不瞌睡！”昆仑嘀咕起来：“怎么种啊，有没有种田手册？”

    “望着那块道田，选择一个位置，脑子里想着破土，生根，道种就会种下去了，后面发芽、开花、结果的事情要靠修炼，吸收道阳之光，还有道泉灌溉。”

    “选一个位置…”昆仑总感觉这像是在打地鼠：“哪个位置都可以吗？”

    “嗯，越中心的位置越好，离道最近，自然成道最简。”

    昆仑想着自己拼死抗拒，还是陷入套子无法自拔。

    “既然如此，要玩就玩疯狂点。”昆仑喃喃自语。

    他想起一部电影，上面有句台词热血且沉重：“我要打十个。”

    十个就不想了，九个也不错。

    不多种一点，岂不是浪费大好沃土。

    他灵识横扫而下，刷刷选了九个位置，倒显得规矩周正。

    破土…

    一颗黑暗道种凭空出现，突然裂变为九颗道种。

    引道人还在夸夸其谈，似乎注意力还不集中：“道有八部，雷、火、斗、瘟、痘、太岁、财、水，所以你可以参照四方八界之卦择一选取，种下你的…道…种…”

    “搞定！”昆仑哈哈大笑：“你的八部道不灵，我种下了九颗道种。”

    此时，在那纯白净土上，破土了九个道眼，九颗道种一一种下，迅速生根，扎向冥冥中一个最神秘的界域。

    缺的只是道阳笼罩和道泉灌溉。

    然后茁壮成长，顶破净土，冲上神霄。

    引道人愕然惊悚，夸张地叫了起来：“变数，变数…万劫不复…万劫不复…”

    “什么意思？”

    引道人语气苦涩，又哀又叹。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可以种下九颗道种，但普天罗地，种下两颗、三颗甚至五颗、六颗的大有人在，只是九颗确实太过骇人，亘古未有，因为九乃极数，九九演化，无尽变数。”

    昆仑茫然懵逼，像个小学生一样不耻下问。

    “你说明白点。”

    “种一颗种，历一道劫；种两颗种，历两道劫…以此类推，种八颗种，历八道劫…”

    “哦，九道天劫…”昆仑心想回去找明月求经，她应该不会见死不救。

    引道人惊愕长叹：“你是鱼吗，只有七秒记忆，我刚说了，九乃极数，九九演化，无尽变数，有可能是九道天劫，也有可能是十八道天劫，甚至百道、千道、万道、无穷道都有可能…”

    引道人沉默了下来。

    不说话了。

    昆仑一愣，苦涩一笑：“你是不是想说我完了，你说嘛，我挺得住。”

    “没，我怕我完，你渡劫的时候，我尽量躲远一点！”引道人丢出了一句极不负责任的话，让昆仑鄙夷不已。

    也让昆仑体会到一股苦涩，自己的生死在别人眼中，没有意义，也没有价值。

    “这次要玩脱了，怕个屁啊，自己都死了99998次了，再死一次又怎么样。”

    实际上他怕死的要命。

    昆仑完美发扬人性卑劣：“你见死不救，我死也要拉你垫背，嘿嘿。”

    引道人后背生汗，急忙劝告：“你以后别晒太阳禁喝水，兴许种子就不会发芽成长。”

    “不晒太阳不喝水，那岂不是三天就凉凉！”昆仑好奇：“我要坚持多久？”

    “直到你死。”

    他立刻摇头：“那我宁愿被天劫劈死，起码还能死得激烈一点。”

    “黑暗道种被囚于永恒黑暗，亿万年没有得到一缕道阳和一点道泉，都快干透了，所以你将其种于道眼上，它纹丝不动，道阳乃大道骄阳，非善非恶，无形无色，无所不在，渗透神宇内外，有它，大道才是活的，没它，大道是死的；道泉乃大道褪尽虚妄所生的一点真实之水，有了它，大道才能上穷碧落下黄泉，沟通阴阳、穿透乾坤、往复生死，无所不在，他们是道种发芽生长的必备之物…”

    引道人瞄了一眼昆仑的道田，看到九棵小树苗顶破净土，黑嫩嫩的芽尖儿微微一摆，发出淡盈盈的道力波动，耻笑着他的无知。

    他絮絮叨叨的话立刻刹住。

    昆仑彻底无语，他能感受到一股强横的力量传遍全身，甚至开始污染他的灵识。

    “喂，你解释一下啊。”

    引道人暗叫奇怪，掐指一算，哑然失笑。

    “道敌，你果然是好算计，哈哈。”

    “喂，知识是没有人种国界的，能不能和我分享一下。”昆仑的话中有着莫大的求知欲望。

    “昆仑，远古帝皇祭祀之所，又称阳灵，是最接近道阳之地，同时昆仑是山，山是泉水之源，山下出泉，道阳照射之下，昆仑山所出的都是褪尽虚妄的真实泉水，给养天下万灵…昆仑，你身上本来就有道阳之力和道泉之水，是你的血肉滋养了黑暗道种，这可和我无关，我什么都没做。”

    昆仑没料到昆仑山还有这种神秘含义。

    他感觉引道人的话在推卸责任，欲哭无泪道：“我回去改个名字，成不，什么名字没有道阳和道泉。”

    “…和你名字无关，你在哪里长大的。”

    “我是兵养子，是大商国昆仑特种部队在昆仑山捡到的，然后由养父洪刀在昆仑山抚养长大。”昆仑答道。

    如果他可以看到自己的表情，一定会发现五官纠结在一起，摸不清是什么情感。

    “那不就对了！”引道人幽幽一叹：“如果你种的是大道之种，以你血肉中蕴藏的道阳之力和道泉之水，相信已能触摸到大道边缘，可惜黑暗道种对道的渴求太多，因为它很迷茫…问道三千却又不取一道，它就是不悟，最终堕化黑暗，成为大道之敌…”

    这是道敌由来。

    引道人说的玄而又玄，昆仑听的迷迷糊糊。

    最后昆仑给出一句总结语：“问道三千又不取一道，它还要问什么，不悟，我看是装13上瘾了，哎，却害了我…”

    引道人彻底无语。

    心中暗道：“也许这小子说的对，道敌确实爱装13.”

    引道人收拾心情，他都快被这小子接二连三的匪夷境况激的快疯了。

    哈哈大笑：“道种破土，昆仑，恭喜你踏上问道之路。”

    “这就踏上了，我咋一点脚踩实地的感觉都没有，心里空荡荡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昆仑无语。

    “问道就是去假存真，你没有脚踩实地，那便对了，等你踩到实地上，便是入道。”

    “入道，为什么不是得道？”

    “你买过六合彩没，大彩就是得道，入道就像中了五块钱小彩，心里上瘾了，然后想要中大彩，得有持之以恒的付出……”

    昆仑不屑：“有些人会半途而废，不买了。”

    “所以修道得有恒心，不畏艰难，不畏疑惑。”引道人很得意，教育无知小辈方显他的价值。

    可昆仑却道：“有些人一次就中大彩，不需要恒心也可以得道。”

    “那，当我没说，你怎么想都行；问道、入道、得道…然后…”引道人似有犹豫。

    “然后怎么样？”昆仑不耻下问。

    “得道后就不是凡人了，哈哈，事实上得道之后我也不知道了，毕竟得道之后的世界，我也没见过。”引道人的话还算老实。

    昆仑看了一眼那茁壮成长的九棵黑嫩芽儿。

    无语凝噎。

    “让我出去吧，我不想在这和你死磕了。”昆仑叫了起来。

    “你急什么，我可以为你授课讲道。”

    昆仑叫的更凶了：“再不出去，我估计要被明月奶奶鞭尸。”

    “鞭尸！”引道人迷茫不已，只得长叹：“昆仑，你不知感恩吗，我助你种道成功，你知道种道失败的后果吗，比入旁门左道、邪魔外道还要凄凉。”

    昆仑哪里听得下他继续叽呱，心里却骄傲起来。

    种道失败，那不可能，自己都种成功了，也感受不到那种凄凉。

    没办法，命就是好。

    入旁门左道和邪魔外道，自己五感健全，大好少年一枚，还没到要凉的节奏。

    引道人见昆仑沉默下来，哪知道他心里转过的胡乱思想。

    还以为自己的一句话震住了他，哈哈大笑。

    昆仑眼前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