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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灵均怔了一下。
那老船夫却显得十分激动，又走近了些道，“没想到还能再看见您，不知您还记不记得，当初我孙女儿不小心掉进这河里，就是您给救上来的。”
殷灵均不记得了。他也知道自己忘掉过很多东西，但他下意识不想让老人家失望，于是点了点头假装自己还记得。
老人家没想到这样一位仙人竟然还记得十几年前的那件小事，登时更加激动，一时有些语无伦次起来，“这些年……老……老朽一直盼着能在身子进土之前再见仙尊一面，如今竟然真的如愿以偿……仙尊容颜依旧，老朽却更老了。”
殷灵均摇摇头，“没有。”
老船夫笑了几声，拿起船桨开始划船。他虽面上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可心里却是实打实的疑惑。仙尊样貌虽无改变，气质却似乎很是不同了。当年他也是一身黑衣，寡言少语，但相比现在，眉目间满是凛冽冷意，周身云雷相伴，若不是自己的孙女被他所救，老船夫几乎要以为眼前的不是个仙人，而是个入了魔的。
即便是将他的小孙女从河中救出来交到他手上之时，仙尊也没有对他说一句话，就匆匆离去了。
可现在的仙尊却好像突然收敛了身上的刺，变得容易亲近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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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挚掐着点回了山一程后，先去了远山阁，将卷轴交给青石长老。
青石长老正坐在阁中处理事务，见他来了，便接过卷轴，正要说话，瞥到沈挚身上时却眼睛一亮，面上强压着喜悦道，“你已至筑基中期了？”
沈挚恭恭敬敬地道，“是。”
“嗯，不错。短短几天修为上竟有这样大的长进。”青石长老越说越高兴，看他也顺眼了不少，顿了顿，又道，“我就说，你既然是上灵根，不可能没有修行的潜质，只是时间问题，以后更不可荒废修炼。”
“是。”沈挚面上自然要毕恭毕敬地应着。
青石长老本因为当初选宗门时发生的事对他有些偏见，此刻突然觉得这弟子除了顽劣些，也没什么大毛病。但他向来不喜夸人，能得他一句“不错”已是不容易了，因此他轻咳一声，挥挥手道，“好了，你下去好好修炼吧，明日便是四宗小会，今年的四宗小会，禹州的其他仙门也会带着弟子来，要好好准备。”
“是。”
沈挚过往也是参加过四宗小会的，深知这种小会每个门派都会有，不过是门派内部的较量，赢了四宗小会的人会得些灵丹灵石，有时可能还会赏金叶子。不过这些东西对他已经没有什么吸引力了。
但他还是要赢，因为只有赢了四宗小会，才能参加四方道会，继而参加八方道会。
重活一次，保命是第一，但在这个修真界，变强才能保命。
要想突破金丹后期，达到元婴期的修为，单靠他自己的修炼是不行的。不过他笃定这些道会中必定有他需要的东西。尤其是号称聚集了修真界所有“近仙者”的八方道会。
不过当年，他并没有能参加八方道会。
沈挚回忆了一下，他死的时候恰好弱冠，八方道会则是必须及冠弟子才可参加，或许他再等一段时间就能去了。不过，当时已经成了“四景门耻辱”的他，只怕是去到那里也会被赶出来。
他走出远山阁后，还在想着十年前的那些零碎记忆，然而走了没几步却忽然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声音还尤其的大，“沈狼！”
“沈狼你给我站住！”
这声音有些熟悉，沈挚不由停下脚步，面色漠然地回头看了一眼。
竟是个外门少年。一袭鲜红色外袍罩着他的肩背，长发被扎了个马尾高高地束在脑后。
沈挚又看了一眼，皱起眉道，“你是谁？”
“你不知道本公子是谁？！”那少年闻言，原先矜持的姿态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炸了毛般快步走过来大声道，“我是左闲！左闲！”
沈挚这才了然，笑道，“原来是外甥公子。”
“不许你这么叫我！”左闲指着他还欲再说，一个山一程的修士已经走过来，拉住他的衣袖，不卑不亢地道，“左公子，四景门中禁止大声喧哗。若你不愿遵守规定，在下只能通知贵门长老了。另外，你的房间不在这里，请随我来。”
左闲闻言只得不情不愿地住了口，但嘴上仍嘟囔着，“规矩真多，幸好本公子当初没选这儿。”
沈挚听了这话，差点笑出来，“左公子好大的脸，明明是四景门不要左公子。”
被他当着他人的面揭穿了真相，左闲竟也不恼了，只是抗着剑，颇为得意地道，“不选我便不选我，本公子还稀罕吗？告诉你吧，本公子现在是禹州清镜山大长老的弟子。而且我已经是筑基后期了，师父说我只差一点便可以突破金丹期，到时候定能让你望尘莫及！”
他的说话风格总让沈挚想起小时候看的那些街边皮影戏，做出皮影戏的人会用各种夸张的语气来表达人物的内心活动。而左闲小公子一个人，也同样可以演出万人喝彩的戏码。
正因为如此的联想，他奇迹般地容忍了这小子说出这么长的一段废话。
“那我便等着这么一天了。”他不甚在意地挥挥手，然后扬长而去了。
不过走回山一程的路上，他却在想，左闲有点倒是没夸张，他的确是筑基后期了，而且接近金丹期。可是，他也不过是中灵根，中灵根虽不多，但并非稀有，山一程里也有不少，却还没到如此境界的。而且清镜山……这种他都没怎么听说过的门派，怎么能花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培养出一个筑基后期的？
他想了半天也想不通，忽然察觉到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转过头一看，见是一个同门，叫什么来着……似乎是叫……杨枫。他回忆了半晌终于想出了人家的名字，便点了点头作为示意。那人见他点头，明白是被他发现自己在盯着他，黝黑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但很快便主动走过来，道，“沈兄……认识左闲？”
沈挚眉眼温和地笑了笑，道，“也不算认识，打过一场罢了。”
杨枫看了看他，神色凝重地道，“沈兄也被左闲打过？”
“……”
并不是，是他把左闲打了。
但沈挚懒得纠正他的话，索性点了点头。
杨枫的神色更严肃了，“那个小公子仗着家世，打从我小的时候便欺负我，所以我见了他便有些害怕。方才看你和他似乎关系不错，才多看了你几眼，还请沈兄勿怪。”
沈挚“哈哈”一笑，道，“无妨，无妨。只是在下没想到杨兄看起来这般英武……却会被那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欺负。”
杨枫苦笑了一下，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有那样的家世，我便是可以还手也不敢的。”
沈挚收了脸上的笑，淡淡道，“那杨兄可要加紧了修炼，早日报了当年之仇。”
杨枫愣了愣，随后眉毛微沉，不说话了。
沈挚知他自有决断，也向来不爱管他人的闲事，找了个理由便先行离开了。
要凭筑基中期的身体去对抗金丹期可能还有些勉强。但他已经有了无数次对敌经验，要在筑基期中脱颖而出绝非难事。
难的只在于，如何不动声色地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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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接下来的看点有“单蠢殷仙尊的逆袭小狼妻”、“百鬼剑仙的黑历史”、“论相爱相杀如何he”、“人格缺陷师徒的黑白互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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