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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吗？你想过没有，要是十年的事件换到这些已经投入使用的大厦上，会死多少人？会有多少人因为你，不对，应该是你们，你们要从中扣取的一些钱而丧命？你们这是在草菅人命，你们都是杀人凶手。这些年这么多豆腐渣工程倒塌，就没给你们一点警示吗？无数人都在骂豆腐渣工程，你们良心就不会痛？看着那一座座大厦倒下去，溅起的并不是灰尘，而是鲜血。一条条陌生人的性命就这么被你们葬送，你们花着哪染满鲜血的钱，花的就这么心安理得？你们就不怕自己做噩梦，就不怕那天你们自己建设的大厦塌下来，砸死你们？”
秦画诗看着曹石络，如同看一个二傻子，好半天才摇摇头道：“曹设计师，你想多了。别说那些大厦还没倒下来，就算倒下来真把人砸死，与我何干？我只是出了个设计图，图纸上的设定与定量，都是设计师的事。再说了，咱们现在有多少豆腐渣工程，你可曾见过有人去调查？没人去调查的，也不会有人管。就跟你明说吧，现在的大厦，真正不是豆腐渣工程的能有多少？没多少，甚至可以说很少。”
“因为你被蒙蔽了双眼，看不到别人的辛苦付出，认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偷工减料？在我看来恰恰相反，我认为咱们还是真正的建筑比较多，而所谓的豆腐渣工程，仅仅只是一部分，也只有一部分。没人会像你们那样，为了一点钱财，不顾他人性命，漠视他人的付出。你竟然还好意思说其他人跟你们一样？你拿什么跟其他人比？贪婪成性还是冷酷无情？要点脸行吗？别这么恶心人。”
“嘭”
秦画诗狠狠一拍桌子，蹭的一声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双眼瞪得巨大，死死盯着曹石络。
曹石络刚才的话刺痛了他，至少在他心里认为所有人都跟他一样，可等曹石络把事实摆在他面前，他又无法接受这些。
良久，秦画诗狠狠抽一口雪茄，又重新坐回座椅上，他压下心头的火气，大口大口的抽着雪茄，利用呛人的烟雾，把心头翻腾的火气压下去。
“曹石络，我承认你这个人很有才华，在设计上你的才华要超过我见过的任何人，这些我都承认。但你做人太失败，有才华并不代表你可以有施展的舞台，就像在公司里十年，你可曾用过自己的才华？你的才华又会有谁承认？在现今这个社会上混生活，需要的是灵活多变的活法，只靠着你那点才华，你真认为能成事？别做梦了，真正高情商的人，会察言观色，会知道在什么时候说什么话，懂得变通，会知道在什么时候该锋芒毕露，什么时候该收敛。你这颗脑袋是挺好，不懂的变通，只能浪费你一身大好才华，你得到的只有嘲笑讽刺。”
曹石络嘴角微微上扬，自嘲道：“你说的对，现在社会需要的高情商不是高智商，所有人都喜欢高情商却忽略了干活的高智商。其实在我觉得，所谓的高情商，不过是会拍马屁而已，真正干活的时候，却是那些被忽略，不懂拍马屁的人，因为他们的存在，才让高情商会拍马屁的人凸显出来。”
“所以，你想生活在这个社会上，就必须学会变通。咱们十年的老同事，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只有懂得变通，会变通的人才能在公司混的顺风顺水，你一直这么轴，最后能造成你自己被打压，被所有人嘲笑看不起，动动你那个脑子不好吗？简简单单的接受，什么都到手了，以后也不需要活的那么累。只是在嘲笑与讽刺中煎熬十年，转眼间你也成为有钱人，多好。”
“说的真简单，十年的青春与岁月，在上级领导的打压，周围同事的嘲笑，其他人的不理解和嘲讽中，你给我坚持十年看看？我是不懂的变通，我还比较轴，但那些打压与嘲笑，你确定不是来自你们这些所谓的领导暗示？十年的时间换来两套房，在你看来是足够，但在我看来，还远远不够。人生一去不回，十年岁月就这么消失，仅仅只是弥补我两套房子？”曹石络斜了秦画诗一眼，抽一口雪茄被呛得忍不住咳嗽起来。富贵人的生活，他还真享受不了，想了想，还是把手里价值几万块钱的雪茄，按灭在烟灰缸里。
“曹石络你不觉得有点过分了吗？怎么，你认为你不遇到这事，十年时间真能挣来两套房子？做梦吧。我现在给你两套房子足够弥补你所有缺失，不论是时间还是这些年欠缺的金钱，你还想要更多？真以为我这里是银行？就算是银行，也不能在你没有付出的时候，就得到报酬吧？”
“过分吗？不，我不那么认为，你们这些年用我做实验，得到的可比两套房多太多了。我这些年的付出，这么多年遭受的不平等对待，都需要你们来给我弥补，两套房能换来什么？不过是金钱，心理的损伤，性格上的缺失，谁来为我弥补？”
“这又能怨谁？我都为你感到不值，你说你那个脑袋那么优秀，为什么不把自己脑袋好好开发一番？动动脑子吧曹石络，只需要简单的几笔，就可以得到几百万，甚至是上千万，你为什么不改？太浪费你如此优秀的设计能力，浪费你的天赋，难怪你只能这么失败的活着。”
“失败？我不觉得我是失败者。”曹石络手指在桌上慢慢敲打，缓慢又非常具有节奏感。
秦画诗冷笑，冷笑着摇摇头道：“把自己的生活过成这样，你不觉得失败？同事领导都讽刺讥笑你，老婆孩子觉得你是个窝囊废，还不失败？连你最亲近的人都看不起你，何况是周围的陌生人？别人都混得风生水起，只有你混成现在这模样，要死不活，吃了上顿没下顿，还不失败？”